沈墨让街溜子领路,寻找一只三阶独居妖兽。
不多时,一头猪形妖兽出现在视野之中,正低头拱着泥地觅食。
沈墨目光微寒,手中雷光微闪——
“雷击闪!”
十倍增幅之下,雷霆如天罚降临,瞬间贯穿猪妖体内。庞大的猪躯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口吐白沫,轰然倒地,彻底咽气。
沈墨不急不缓地走上前,他要验证一个猜想,关于后续计划怎么进行。
他左手取出一个雕刻有灵纹的小玉瓶,右手则迅速施展血魄妖经。
霎时间,淡红色的血雾从猪妖尸体中升腾而起,宛如灵魂蒸腾,被沈墨意念牵引,缓缓注入玉瓶之中。
那缕生命之力凝而不散,宛如一团浓郁的血云,静静漂浮在瓶中。
沈墨仔细端详,确认没有丝毫逸散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街溜子,双眼死死盯着那只玉瓶,眼中泛着贪婪的绿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若非心知沈墨的可怕,它早就扑上来了。
收起玉瓶,沈墨眯起眼,目光幽深。
一切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那么就可以开始了。
沈墨微微一笑,将那只盛满生命之力的小玉瓶,在街溜子鼻尖前轻轻一划。
“街溜子,只要你能帮我多找到几个低阶妖兽群居的聚集地,这东西……可以分你一点。”
说罢,他随手一抛,将玉瓶收回空间戒指中。
街溜子眼珠子一转,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撒腿狂奔而去。
跑出十几丈后,却发现沈墨并未跟上,又飞快转头,朝着沈墨急促地狂吠,尾巴直竖,急得在原地打转,似在催促他赶紧跟上。
望着这滑稽的一幕,沈墨失笑摇头。
“无论人还是兽……画饼永远是最好用的手段啊。”
在玉瓶中“饼”的诱惑下,街溜子干劲十足,恨不得变成猎犬一般狂奔在前,带路找妖兽。
倒是沈墨,一边屠杀低阶妖兽,一边细致地施展血魄妖经,将生命力小心收集入玉瓶之中,忙得满头是汗,累得气喘吁吁。
连续猎杀了三个妖兽群落后,沈墨双眼微红,身形微微踉跄。连日奔波劳累,又未曾有片刻真正歇息,此时精神已近乎枯竭。
反倒是街溜子,吃到了些许“饼皮”奖励后,越发兴奋,精神百倍地围着沈墨打转,俨然成了一个得力的监工。
当太阳悬挂至头顶,正午烈阳炙烤大地时,沈墨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布满细汗,眼神中满是疲惫。
此刻,空间戒指里已密密麻麻塞了十余瓶装满生命之力的玉瓶,灵图三阶的窍穴也顺便充盈了千余份窍穴的元素之力,收获极其丰厚。
面对满脸亢奋、尾巴飞快甩动的街溜子,沈墨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熬不住了……让我歇会儿。”
说罢,沈墨取出一只提前准备好的玉瓶,随手丢给街溜子。
他可不是那种只会画饼、不兑现承诺的黑心老板。
身为新社会打工人的他,骨子里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嘴上画大饼、实际上压榨牛马的无良资本家。
费力的找了一处僻静的石堆边,沈墨勉强支撑着身体,靠在粗糙的岩壁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不远处,街溜子两只爪子捧着玉瓶,小心翼翼,眼中满是喜悦。
虽然玉瓶被封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生命气息都溢不出来,它还是欢快地舔着瓶身,仿佛在品尝整个世界上的最甜美东西。
“街溜子,我睡一会儿,大概一个时辰,你记得叫醒我,懂吗?”沈墨半眯着眼交代。
街溜子头也不抬,嘴里含糊吠了两声,算是回答。
沈墨咧嘴一笑,心满意足地沉入梦乡。
精神透支到极致,他甚至坚持不了多一秒。
然而,沈墨刚闭眼不到三分钟,石堆附近的草丛间便传来轻微的窸窣声。
街溜子的耳朵骤然竖起,叼起玉瓶,警惕地转身,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浑身微微绷紧。
草丛间的异响越来越近。
街溜子耳根竖得笔直,目光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草叶猛地分开,一条浑身黑红交错、足有一米长的巨型蜈蚣破土而出,带着刺鼻的腥臭气息,朝沈墨而去!
三阶妖兽——裂纹血蜈!
街溜子急得原地团团转,转身冲到沈墨身边,呜咽低吠,急促用爪子去扒拉沈墨的身体。
但沈墨精神透支太甚,已经陷入昏迷,哪怕街溜子急得发疯,也根本叫不醒!
眼看裂纹血蜈已逼近,锋利如刃的足肢在阳光下反射出渗人的寒光,眼中满是猎食者的凶狠。
街溜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低低呜咽一声,猛地咬碎了叼在嘴里的玉瓶!
“咔嚓——”
血红色的生命之力化作的浓烈雾气,瞬间被它一口吞入腹中!
轰!
街溜子体内爆发出一股强横至极的生命冲击,骨骼发出一阵阵细密的爆鸣声!
它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原本干瘦的小身板,转瞬间变得健硕结实,双眸也从更加明亮!
这一瓶生命之力,让它突破到二阶妖兽!
与此同时,那股滚滚涌动的生命气息,也吸引了冲向沈墨的裂纹血蜈!
蜈蚣妖兽调转方向,尖啸一声,猛扑向街溜子!
街溜子怒吼一声,没有退后,反而猛地迎上!
街溜子身形灵动,速度上丝毫不逊色于裂纹血蜈。
但为了护住身后仍在沉睡的沈墨,它无法全力闪避,只能迎着血蜈的攻势,正面搏杀!
一连串撕裂声中,街溜子一次次被锋锐如刀的蜈蚣足刃划破皮肉,鲜血飞溅,甚至连骨骼都隐隐裸露在外,森森发白,血流如注,迅速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可就在一次短暂的交错中,街溜子猛地咬准了机会!
它低吼一声,尖牙狠刺入裂纹血蜈脖颈下最脆弱的关节处!
“吼——!”
街溜子怒吼着,拼尽全力疯狂甩动脑袋,死死撕咬,这是它唯一的机会!
尖锐的獠牙穿透了血蜈坚硬的甲壳,搅碎了里面柔软的血肉!
裂纹血蜈吃痛狂怒,身躯疯狂扭动,巨大的躯体甩动得泥浆四溅,锋利的足刃一次次撕扯着街溜子的身躯。
大片大片的血肉被剐落,骨骼断裂声清晰可闻!
街溜子的身形早已血肉模糊,破碎不堪,但它的眼中却没有一丝松懈与恐惧,只有一种倔强到极致的光。
它彷佛感觉不到痛楚,只是用尽最后最后的力量撕咬!
终于,伴随着一声脆响——
“咔嚓!”
裂纹血蜈的颈骨被彻底咬断!
那包裹在街溜子身上的庞大的身躯猛然一僵,抽搐了几下后,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街溜子也无力倒地,身躯剧烈颤抖着。
此刻,它那原本灵巧健壮的身体已遍体鳞伤,大片血肉被撕扯殆尽,头部下几乎只剩下血迹斑斑的骨架包裹着内脏。
嘴角不断溢出黑红交杂的血沫,连最锋利的獠牙也折断,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牙床。
它没觉得有多疼,只是有点累。
阳光穿过叶间的缝隙落在它逐渐合起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