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凭空消失第三关

问心关的第二关考验人心的善恶。

当然，这一关也不仅仅考验善恶。

这第二关实则比第一关要简单许多——毕竟鲜有考生能狠下心献祭整座大郡的百姓，即便他们被赋予了全新的身份以及凭空捏造的记忆。

面对如此抉择，多数考生往往方寸大乱。

他们仓皇间露出的破绽总会被正道修士敏锐捕捉，最终难逃被斩杀的命运……这般结局自然无法通过考核。

另有部分考生选择遁逃偏远之地苟且偷生……此等行径虽不算失败，却难免令学宫教授们心生轻视。

相较之下，那些当机立断毁去万魂幡，向正道修士表明悔过之心的考生，其表现已属上乘多……尽管那些正道修士根本不信邪修能改邪归正，利用过后仍会暗中取其性命。

通过这一关的最好办法，是投效大夏王朝。

因大夏王朝掌握着克制邪修的人皇旗，考生只需将万魂幡交予朝廷净化，然后以客卿的身份助大夏开疆拓土，就可免于被正道修士追杀的命运……

只是这所谓最佳通关之法，私货未免掺杂得过于明显。

……

身处幻境的柳成荫自然无从知晓这个充满学宫私货的“最佳方案”。

此刻他甚至连半点记忆都不复存在，只是直觉上认为自己的幡不是这样的。

“献祭凡人有什么意思？”柳成荫将遮天蔽日的万魂幡收进袖中，嘴角微勾，“既然顷刻间便能举世无敌，那不如玩点更刺激的。”

他凭空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柳成荫的身影出现在一个邪修宗派的上空。

遮天盖地的暗色幡旗从空中降落，将邪修宗派完全笼罩……几乎不过片刻，那整个邪宗都被摄入幡旗当中，彻底祭炼完毕。

“倒是有效果。”看着幡旗上不知何时多出的一行鎏金小字，柳成荫脸上挂起愉快的笑意。

这件事做完，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邪宗……

幻境中的正道修士目瞪口呆。

这个最大的大魔头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哦，不对，不能说转性，毕竟他仍旧每日杀人无数，甚至可能比之从前还要更上一层楼。

只不过那些被屠戮的人换成了诸多邪修，杀了会涨功德的那种。

等到幻境中最后一个邪宗被清理干净，万魂幡上的鎏金小字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暗色的旗面被那些金光渲染成刺目的金色，犹如碧空当中的第二轮烈阳……

“真是奇了怪了，万魂幡还能这么用？”

法阵外，楼东席眼睁睁看着柳成荫从人人喊打的大魔头，靠着斩杀世间所有邪修，成为了人人敬服的正道魁首，长长的鼠须都快被他揪断了。

柳成荫参与问心关考核时，与其他考生根本不是一个画风。

甚至远处的太阳还未彻底落山，学宫的问心关记录就被短时间内突破了第二次……

“若是让他正式入学，还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楼东席盯着柳成荫，矮小的身形反倒显得有些沉重。

……

等到距离画舫只剩下一步之遥时，柳成荫心知自己到了问心关的第三关。

只是这第三关反倒没有了新的幻境。

柳成荫略有些蹙眉，试探着又向前走了两步，却是直接走到了画舫上。

“先生，这第三关？”

“你……”楼东席用一种极为奇异的眼光看着柳成荫，“明明第三关最是耗时，你小子怎会直接便过来了……老夫有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第三关的幻境？”

“的确不曾看到。”柳成荫轻轻摇头。

“你可知这问心关的第三关，名为‘道心’。”楼东席狠狠揪了自己的胡子一下，思索着解释道，“这一关主要看新入学的学员是否有修行的可能性……”

“如果你在这问心桥上不曾看到第三关，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你已经开始修行了！”

“已经开始修行？”

柳成荫不明所以。

楼东席斟酌片刻，放下捋着鼠须的左手，突然从画舫蹦起来，用短粗的食指点在柳成荫眉心。

随着一阵清爽的气息涌入大脑，柳成荫只觉得灵台格外清明，仿佛视野都开阔了几分……尤其是看见空气中一些以前从未见过的能量。

“果然，你已经入道了。”楼东席感叹道，“难得一见，果真是难得一见！”

“可是我从未发觉……”柳成荫微微蹙眉。

“真的从未发觉吗？”楼东席仰头看着他，捋着鼠须笑道，“邙上学宫作为大夏官员的孕育篮，基础修行法便有关乎功德与信仰……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如何操控那面幡的吗？”

柳成荫眼神微动。

他原以为人皇幡是特殊的，用武道的手段也能操控……至于那些越来越多的功能，也是因为诛杀恶贯满盈之人逐渐累积了一些功德。

只不过按照楼东席所言，将人皇幡进行操控的不是因为神器的特殊性，而是因为自己已有修为……

柳成荫身旁，楼东席哈哈大笑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臂。

“还未入学便已开始修行，若是让你得了完整的修行法，怕是了不得啊！”

随后，他大笑着走进画舫。

船板上阵纹浮现，那一袭紫衫消散在原地。

“柳公子，恭喜了！”

水榭中，老莫原本正在逗弄一脸不耐烦的吞月猫。

听到楼东席的赞誉以后，他满是惊奇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俺也在学宫当了许多年护院了，但是能让楼东席这般推崇的，公子还是第一个。”

“过誉。”柳成荫微微拱手。

说着，他便要运转武道实力，从画舫跃至对面的水榭当中。

“诶，楼东席也不说过会儿再把桥收起来。”老莫自然是不知道柳成荫的武道实力，突然一挥手，“让俺老莫接你过来……”

说罢，老莫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朝水面砸了一拳。

水滴四散开来，偏又刚好绕过柳成荫所在的画舫，露出鹅卵石铺就的河床……

柳成荫愕然看向那独眼大叔——出手时，他仿佛变了个人，有种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血腥气。

这学宫当中，果真卧虎藏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