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得失一念间 22 朋友 车和女人,房子 妻子 孩子 一辈子

题记: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爱情的归宿,婚姻的殿堂,走进油盐酱醋,分分角角的生活,走进丈夫、妻子、孩子、一辈子的幸福生活。遥想当年初识的时候,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总感觉未来很远,没想现在也已为人夫人妇,为人父母。

2009年的 10月,深圳的天空总是喜欢偶尔飘洒下丝丝细雨。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纷纷扬扬,轻轻洒落,给这座繁华喧嚣的城市增添了几分宁静与诗意。我向来钟情于雨天,每当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朦胧而柔和。在这样的氛围里,人的内心也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能够心无旁骛地静静思考一些事情,全然没有大热天那种让人烦躁不安的闷热,那种仿佛要将人内心的宁静彻底吞噬的燥热感。

自从得知小梅毅然决然地决定与我断情,我的内心便一直无法平静。尽管她的态度已然十分坚决,但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种象征性的举动,也算是给自己的心灵一个交待,为这份原本轻易可得却最终失之交臂的感情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思索再三,我决定拨通少毅的电话。少毅是我以前在 BVP上班时的舍友,在厦门那段日子里,我们一同度过了许多难忘的时光,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他是我在那段岁月里最为要好的兄弟。我希望能从他那里了解一些小梅的情况,毕竟他们都在 BVP附近,或许少毅能知晓一些小梅的近况。电话拨通后,听筒里很快传来少毅熟悉的声音:“少毅,在上班吗?”少毅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说道:“猴子,我们都一年多没联系了吧?怎么突然想到我了!”我微笑着回应:“你是我在 BVP最好的兄弟,也是在厦门那段时间最好的兄弟,我当然会想到你了!”少毅接着说:“对了,我早不在 BVP干了,现在在 BVP附近开了一家小饭馆,用上了我在 BVP三年的积蓄,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我有些惊讶,原本还以为他依旧在 BVP上班呢,不禁说道:“我还以为你还在 BVP上班呢!”少毅笑了笑,问道:“没有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小梅的情况,她告诉我她快订婚了!”少毅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订婚我就不知道,她有来过我的饭馆吃过几次饭,不瞒你说,每次来都说跟着一个男孩一起过来的,是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我就不好意思多问!”听到少毅的这番话,我的心猛地一沉,或许我想要的答案,已经在他的回答中找到了。

我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好了,不说小梅了,说说你吧。我走之后你们过得怎么样,宿舍的其他兄弟怎么样?还有你现在的餐馆经营的如何?”少毅回答道:“还好吧!这么小的饭馆发财是不奢望,但是总比打工好一点,我最近准备把我的饭馆扩大呢!听说你也最近开始自己做老板了!”我苦笑着说:“什么老板,还不是替别人打工一个样,就是比较自由一点而已!”少毅接着问:“生意怎么样?”我想了想,说:“还好,就像你说的,总比上班强多了!”少毅半开玩笑地说:“猴子看来发了一点小财了,要不给我的饭馆投资一点!”我无奈地说:“我现在正在谈一笔算比较大的单,能成的话至少能赚一个十几万,所以资金没法调给你,等这笔单赚钱了我就借点给你。”少毅听后,惊讶地说:“一个单就能赚十几万呀!我每天起早摸黑,累得要命,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行啊猴子你,有机会跟你混了!”我半开玩笑地回应:“如果真的象你说的这样,起早摸黑都赚不到钱,要不你把你的小饭馆卖了,跟我一起做吧!”少毅认真地说:“好呀!我想想看,如果决定好了就把饭馆卖了过来找你!”我笑着说:“呵呵!好呀!”少毅接着说:“好了,就说到这吧,我得去买菜,要不等会都赶不上备菜了,买完菜,洗菜,切菜,洗碗,擦桌子椅子,每天就得这样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头!”我鼓励道:“好的,你先忙你的,总有一天会发财的,有空再联系!”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虽然国庆假日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人们似乎依旧沉浸在中国崛起的自豪之中,那份喜悦和激动久久难以消散。这段时间,我的生意一直比较清闲,如果新加坡那个大单最近下不来,我恐怕还会一直这样闲下去。美国 LHR已经发了样机过去确认,可客户回复最早也要到圣诞节前后才能确定有没有单。生意上的清闲,却让我的交际一下子忙碌了起来。喜峰叫我陪他去找工厂,他一直有钱却不买车不买房,原来是赚好了钱准备开工厂了。阿水叫我陪他去看房子,去年他买车的时候就说今年要买房,没想到他真的说到做到,如今正一步步实现自己的计划。小强、小海、冉勇、三石、骚风最近都在频繁关注小车市场的消息,看来兄弟们都在为自己的未来积极谋划,日子过得蒸蒸日上。我心里想着,等我这两个大单搞定了,也可以考虑看看比亚迪了。还有一个老乡叫我过去看他的新房,他去年搞按揭买的,今年 9月份装修好,国庆的时候搬进去的,说房子好了今年就准备结婚了,这些天经常打电话叫我过去坐坐。我们村有 5个老乡在深圳,3个买房,一个买车,就我混得最差,看来我真的得加油了,不能被兄弟们落下太远。

10月 20日,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像往常一样在忙碌着一些琐碎的事情,突然,少毅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又惊又喜,上前推了他一拳,问道:“好家伙,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少毅笑着说:“我过来找你呀!”我疑惑地问:“你这么忙,还有时间来找我呀?不过赚钱的同时抽点时间来玩,劳逸结合,是养生之道,对了,店有人帮你看呀?”少毅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道:“我把店卖了,决定过来跟你混,我全部的家当都在身上了!”我惊讶地看着少毅,一时语塞。我的内心瞬间涌起诸多想法,我不能说——你怎么这么鲁莽,来之前也要跟我说说,你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我怎么安排你,何况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但我知道,如果把这些话说出来,肯定会伤少毅的心。我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改变了他的人生抉择,他居然当真了。事已至此,这已不再是玩笑,我必须认真对待。看着少毅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不禁感慨,他还是那么的天真,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我走上前,紧紧握住少毅的手,然后接过他手中的包,说道:“走,兄弟,先去我宿舍!”

回到我租住的房子,我们把东西收拾好。少毅从包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我,说:“这是我卖饭馆和我的全部积蓄 8万块给你,作为我入伙的资金!”我没有接过钱,而是看着少毅,认真地说:“你自己先保存着,我现在也不急着用钱,几个单也没有定下来,等需要钱了我再找你拿。”少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有希望的订单却一直没有下来。我整天要么闲着,要么就是在谈一些希望渺茫的客户。少毅在我这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月,我让他在家里接接电话,发发邮件传真。然而,由于业务一直没有起色,他每天看着我似乎也只是吃喝玩乐,我能感觉到他做得并不怎么开心。终于,少毅还是决定要走了。临走时,他有些愧疚地对我说:“每天我都闲得慌,或许是我的性子太急,我不习惯过这样的日子,我还是回去把我的店买回来,开我的小店比较实在,过点平淡的生活,不再渴望发大财,兄弟哪天你发财了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会替你高兴!谢谢这一个多月来你对我的照顾和指教,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看着少毅,心中满是理解,我没有权利干涉别人的选择,只能真诚地祝福他:“一路顺风,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少毅笑了笑,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长长的,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11月 28日,天空阴沉,仿佛预示着什么。小梅打电话跟我说她已经订婚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猛地一痛,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除了祝福,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简单地聊了几句后,我挂断了电话,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12月 12日,阳光明媚,新洲酒店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小强在家结婚后回到深圳,在这里请我们吃饭,算是我们为他们补办的婚礼。在欢快的音乐和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小强和他的妻子满脸幸福地站在台上,接受着大家的祝贺。我们在深圳的这帮同学中,又有一对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小强在婚礼上宣布准备制造小小强,所以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抽烟喝酒,希望同学朋友们体谅。看着小强那幸福的模样,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同时也不禁感慨时光的飞逝,曾经的年少轻狂已渐渐远去,大家都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稳步前行。

在小强婚后不久,冉勇也宣布 2010年 01月 09日在维也纳酒店举行婚礼,然后再回家办。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爱情的归宿,婚姻的殿堂,走进充满柴米油盐、琐碎日常的生活,走进丈夫、妻子、孩子相伴的一辈子的幸福生活。遥想当年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个个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总觉得未来遥不可及,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可没想到转眼间,大家都已为人夫人妇,为人父母,生活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妈,在干啥呢?”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我突然想起好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于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喜悦和些许唠叨传来:“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在家里带着辉辉(我的小侄子)四处逛逛,找找邻居家烤火聊天,要么就是织织毛衣,年纪也大了,眼睛也不好使,织起毛衣也慢多了,然后就是照顾那头牛一日两顿吃好!”我只是问了一句,母亲便打开了话匣子。我接着问:“我爸呢?”母亲回答道:“跟着你大哥去工地上干活去了,这天冷的,也该收工回家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呀?有没有带女朋友回家过年?以前在厦门见得那女孩挺好的,现在怎么样了呀?我和你小姨已经在家里给你物色了几个女孩子,如果今年再不带女孩子回家,就一定要去相亲,不要像去年一样让人家女孩等了一天你还不出现!”听着母亲的唠叨,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时候感觉有人唠叨也是一种幸福。我无奈地说:“我再过半个月就回家了,相亲的事情不要那么急!”母亲着急地说:“还不急呀!村头的 XX跟你同年,孩子都上小学了!都快 30的人了,等年纪大了都找不到老婆了,即使能找到,好的女孩子也被别人抢光了!”我安慰母亲说:“我知道该怎么办的,这个事情你不用为我操心!”母亲提高了音量:“我不为你操心,谁为你操心呀!我是你妈!”我撒着娇说:“是……妈……你带孙子还没带累呀!这么急着我结婚!”母亲自豪地说:“带孙子再累也是幸福的!”我只好说:“好,我争取尽快,好不?”母亲的语气十分坚定:“不管,这次回家一定得去相亲!”我只能继续敷衍:“好,我听您的!”

刚挂了电话,电话又响了,看来我的业务真的很忙呀!来电显示是渺渺打过来的,我接过电话,简单地问候了几声,然后基本都在听她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她说她因为她的男朋友一直跟家里闹别扭,却没想到她男朋友那么对她,说已经对他死心了,现在听从家里的安排,家里要她嫁谁她就嫁谁,不想再让家人为她的婚事操心了。说可能那月十八就结婚了,要我祝福她。我听着她的话,心中满是感慨,本来想说婚姻不是儿戏,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这些,最终只能说:“祝福你,希望你以后能幸福!”挂断电话,我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思绪万千,生活还在继续,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前行,而我,也将面临新的挑战和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