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惊嚎犹如一阵惊雷,篝火旁的热闹陡然一静。
张显腾的起身,抄起了近前的一柄十炼刀。
“拿武器!快!”
“云弟!!!你为骑兵先往!别让弟兄们出事!”
“诺!”
赵云面色冷静的可怕,虽然在听到惊呼的那一刹他也有些失神,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的内心竟然有隐隐的期待。
身形如狡兔,直冲马棚,待其上马已然是手持长枪奔马而去。
张显内心焦急。
不能死人,真的不能死人,今天要是死人了,桃源别说未来了,能不能维持住都还是一个问题。
人心,一切都是人心,如今人心只是稍定而非稳定,一旦有岔子,本就是难民的桃源庄户并不认为再逃一次会有什么问题。
而今唯一幸运的是,小山村的小伙伴们已经都是在他麾下了,有足粮足响的技能影响在,不用太过担心他们会离开。
但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原始班底,损失一个都算得上惨重!
“列队!!!”
“按日常演练!长矛长弓在前,刀盾两侧,长弓随时准备后撤!”
“诺!”
少年郎们在张显的一声声催促下也全都列阵以待,五名长弓,五名长矛列阵最前,十名刀盾分两队列阵左右。
“维持队形,稳步前进!”
“稳...稳步。向前!”
虎娃的声音有些发颤,但队列好歹是动起来了。
“周翠李真!”
“家..家主。”
母女俩害怕的有些颤抖。
“烧..烧开水,多烧开水!!”张显被自己的口水差点噎了一下。
虽然很是害怕,但那母女俩还是听话的去搬柴火了。
他追上稳步向前的队列,跑到最前,充当起了排头兵。
‘原来...我也能适应的这么快。’
夜里的微风拂过面庞,张显内心安静的出奇。
相比起他跟赵云,虎娃等人的脸上各有忐忑。
“别怕。”
“显哥儿就在前面陪着你们一起,杀贼,今晚...”
“吃肉!!!”
“..吃肉!!!”
少年郎们跟着呐喊了声像是在给自己鼓劲,他们纷纷侧眼看向张显,发现自己往日温和的显哥此刻格外的沉着与冷静。
心底有了主心骨,步伐也变得踏实了许多。
“弟兄们!稳步转快步!维持队列!谨记日常所训!”
“谨记!”
队列开始了小跑,往日每天晨时的晨跑效果显现,自始至终,队列都保持着相对的整齐。
打杀声已经依稀可见了,马匹的嘶鸣也能听见。
快到战场了。
居然是在难民这边!
张显目力好,也无夜盲之症,他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一席灰骑正在辗转腾挪以一敌十!
“云弟大彩!!”
“弟兄们!救袍泽!!”
“长弓看准时机放矢,长矛维稳!虎娃,去接应石头他们!”
“诺!”
从出发到抵达,少年郎们的心气已经从忐忑转向了忐忑中掺杂沉着。
一切皆有蜕变。
“刀盾者,随我....”
“杀敌!”
“杀!!!”
暴喝声响,十一道身影在月色下陡然冲出。
战场中。
山匪头子也是暴怒。
“老三!这就是你踩的点?你踩娘们肚子里去了不成!”
奋力躲过那杆快的出奇的长枪,一汉子懒驴打滚的从地上爬起冤枉道。
“他们平日就是做活!我哪知道都这么能打!”
“我都说了夜深等他们睡了再进,还不是老十他们就想着娘们,还说一群半大小子怕啥,你说现在咋整吧。”
“叨叨叨的烦死了,快点来帮手,这兔崽子的枪太快了!赶紧弄了他,其他人不在话下!”
跟赵云近前缠斗的几个满脸的不耐烦。
马上赵云同样也是。
这马太差了,好几次都是他用蛮力遏着的,要不然早跑了。
他不是在以一敌十,而是在负重以一敌十三!
至于为何张显看到的是以一敌十,那是因为地上不已经躺了三个了吗。
“石头!这边!”
虎娃小跑着去了难民嘈杂的那边,接应到了原本是巡逻的石头小队。
“有没有弟兄受伤?”虎娃问道。
石头有些颤抖:“有...有..狗子..狗子..伤了..呜..”
跟贼人最先接触,石头的胆气眼下低迷的厉害,要不是赵云提前赶到,他们一队五人说不定都得惨死溃逃。
“好了别怕,显哥儿已经到了,咱们也来了,没事了。”
虎娃宽慰了石头两句,从怀中掏出一个张显交给他的布包。
“狗子呢?”
“在那,有两户农家帮着看着的。”
“好、”
他撒腿跑了过去。
“不好!”
十一道身影杀来,山匪头子登时感觉踢到了铁板。
“娘希匹的,还有正规军!”
他大呼了一声,正要撤走,胸腔却猛地巨咳了起来。
“风紧....咳咳咳....该死,偏偏是这个时候。”
“杀!”
他这么一耽搁,庄护们便已杀到。
为首者,正是张显!
长刀如匹炼,在月色下闪烁弧光。
一刀枭首,头颅带着血柱映照出了一张有些怪异冰冷的面庞。
‘再见了,张显。’
一刀得手,刀却未停,身如蛮牛直冲贼人最多的赵云马旁。
‘你好!张子旭!!!’
“杀!!!”
见张显一招得手,少年庄护们无不士气大振,他们举盾挪移,逐渐的将九名贼寇给包围进了一个圈中。
远处,嗖嗖几声。
三两只箭羽袭来,却未有见效,都落在了交战场几米开外。
张显一脚蹬出将一名贼寇蹬了个趔趄,十炼刀顺势抹脖,动作连贯的像极了杀了十年鱼的无情刀客。
“显哥儿威武!”
马上赵云大呼。
张显眼神未动,依旧死盯一众贼寇。
咧嘴,些许血珠点缀着他的面庞犹如骇人凶兽。
“跪地,叩首!留尔等一命!”
“兔崽子讲大话!爷爷的命就在这,有本事来拿!”
“好胆!”
马上一声暴喝,赵云已是飞身而下,显哥儿他们已经到了,就用不着借助马匹挪移避免包围了。
“与某家兄长说话!”
长枪枪尖点出万般虚影,枪声如哨犹百鸟飞鸣。
死!
血色沾染,血雾迸发。
“客气些。”
麻衣少年收枪后靠立于斜持长刀脸上冷峻的张显身旁。
“下辈子。
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