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入阵

李洛心中焦急万分,自家本阵正遭受着敌军的猛烈冲击,若是他和马芳这边不能尽快打开局面,本阵必将陷入危局。

想到此处,双方一交锋完毕,各自到了对方身后,李洛猛地把马头一转,大喝一声,身边不少骑兵立刻跟上。

他不管什么阵型不阵型了,催马便朝着辛爱黄台吉的骑兵直直冲去。

李洛也不等待,让身后的人招呼后面的骑兵速速跟上。

这一下,竟有二三百骑紧紧跟随李洛的脚步。

趁着辛爱黄台吉的骑兵立足未稳,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狠狠扎进了对方还未完全转过身的阵中。

辛爱黄台吉的骑兵还没来得及加速,便被李洛这二三百骑迎头痛击,瞬间慌乱起来。

李洛拖着马槊,左右开弓,如入无人之境,带着这二三百骑兵,硬生生地将这几千蒙古骑兵撕成了两半。

后方的梁军骑兵见状,立刻跟上掩杀,蒙古骑兵顿时阵脚大乱。

辛爱黄台吉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乱!这里是辽阔原野,难道我们还斗不过梁军的骑兵吗!”

李洛哪里会给他重整旗鼓的机会,冲出敌阵后,毫不犹豫地再次转身,又一次狠狠地分割了这伙骑兵的阵型。

他心里明白,只要再来个一两回冲击,说不定就能彻底冲溃这伙骑兵。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军阵,这几番冲杀下来,敌阵中又倒下了不少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可容不得他多想,李洛狠狠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再次朝着敌阵冲去。

这一次的他选择朝着辛爱黄台吉的纛旗直冲过去。

可怜辛爱黄台吉的队伍,刚被切成几部分,正忙着防御身前,李洛又从后方狠狠杀来。

他杀得性起,手中马槊挥舞得越来越快,敌骑只要被擦到就是重伤,被击中便当场毙命,在他面前竟无一人能挡得住。

他就像一柄无坚不摧的钢刀,带着身后的部下,轻轻松松便将敌军阵形如豆腐般切开。

眨眼间,李洛便冲到了辛爱黄台吉的眼前。

辛爱黄台吉刚怒目圆睁,提刀欲砍。

李洛抄起马槊,一咬牙,一蹬马镫,在马上猛地扭腰发力,身下的战马被压得踉跄了一下。

他将胳膊如拉弓一般拉到身后,用全身力量将马槊狠狠掷出,一道寒光闪过,竟将辛爱黄台吉连人带旗一同捅断!

辛爱和黄台吉分成两半重重的掉在地上,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周边的骑兵见状,有的红了眼想冲过来找李洛拼命,可更多的人早已乱了阵脚。

李洛大喝一声,梁军骑兵趁势围杀上来。

慢慢地,蒙古骑兵开始四散奔逃,逃兵越来越多,败局已定。

俺答望见自家儿子的旗帜轰然倒下,心中顿生不祥之感,当即命怯薛军一部,火速驰援左翼。

他无暇为儿子悲戚,只因接下来登场的是杀红眼的李洛。

李洛扫视俺答军阵,思忖片刻,认定此刻回救本阵不如直捣俺答中军,当即将部队聚拢,八千骑兵经连番恶战,折损已近三成,却因两番胜绩士气高涨,非但未显溃散之态,反倒越战越勇。

他抄起马槊,直指俺答军阵,扯开嗓子厉声高呼:“众将士听令!随我取俺答狗头,祭奠京畿百姓!”

言罢,一夹马腹率先冲锋,身后数千骑兵如影随形,铁蹄踏处,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梁军本阵告急。

蒙古骑兵如汹涌潮水,直扑前军,刹那间冲散阵型。

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梁军防线摇摇欲坠,似有溃散之势。

牛继宗与杨博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牛继宗即刻点齐上直亲军卫,疾驰至前军后方,迅速构筑起第二道防线。

转瞬之间,蒙古骑兵已杀至近前。

牛继宗大喝:“稳住阵型,绞杀鞑子!”

亲军卫将士齐声应和,如铜墙铁壁般缓缓推进。

这支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扭转战局,蒙古骑兵攻势渐缓。

部分骑兵无奈下马,化身步兵,持短刃与梁军近身搏杀。

前军战场顿时化作绞肉机,双方士卒摒弃技巧,唯有生死相拼。

站立者挥刀劈砍,倒地者亦死死揪住敌人,抠眼、锁喉,无所不用其极,场面混乱至极。

俺答在中军望见此景,急召赵全,暴喝:“把都儿哈!速率汉军以火器压上!胜负在此一举!”

赵全面露难色:“大汗!敌骑已近!”

俺答怒目圆睁,嘶吼道:“休得多言!速速出击!骑兵由我亲自抵挡!”

此刻,双方皆已身处绝境,战局走向,只待最后一搏。

李洛纵马如电,直扑敌军左翼阵前,眼中血丝密布,尽是嗜血凶光,前几日城墙上的生死恶斗,他还没忘呢!

只见怯薛军为稳固阵脚,竟纷纷弃马,与俺答本部步兵结成铜墙铁壁般的防线。

李洛却浑然不惧,回头朝身后的张青山厉喝:“紧随我后!”

言罢,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扎入敌阵。

马槊挥处,一名步兵惨叫倒飞,可瞬息间,七八杆长枪如毒蛇吐信,直取要害。

他暴喝一声,马槊横扫,枪杆尽断,又顺势掷出长槊,一名怯薛军胸口洞穿,栽倒在地。

眼见战马速度渐缓,李洛猛地飞身一跃,蜷身抱头,如巨石般滚入敌阵,撞得数名怯薛勇士人仰马翻。

未等身形站稳,他腰间钢鞭出鞘,好似猛虎入羊群。

正是这次特意换的,这玩意可打不弯,他专挑的重的,平时拿来做仪仗的。

李洛翻身而起,全然不顾蒙古人是否听得懂汉语,昂首怒喝:“汉将李洛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声如惊雷炸响,竟震得周遭蒙军士兵身形微滞。

未等众人反应,他已踏前一步,钢鞭猛地挥出,砸在敌人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身披重甲的他,却似无物加身,动作迅捷如电。

厚甲替他挡下箭矢刀枪,他则肆意在敌阵中穿梭腾挪,手中钢鞭飞舞。

昔日城墙上被困的窘迫不再,身后数千骑兵被其悍勇所激,如汹涌浪潮紧随其后,将怯薛军与步兵步步逼退,推着敌军朝俺答的中军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