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肮脏手段

林雨婷刚走到幼儿园门口，就察觉到了异样。

往常热情的园长妈妈今天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几个家长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她走近，立刻散开，目光里带着审视和怜悯。

暖暖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跑向教室，却被班主任王老师拦住。

“暖暖，“王老师蹲下身，声音刻意压低，“老师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哦。“

林雨婷站在不远处，看见王老师凑近暖暖耳边，嘴唇翕动。暖暖的表情从茫然变成惊恐，小手紧紧攥着书包带，眼眶瞬间红了。

“妈妈没有病！“暖暖突然大声喊道，“我妈妈是好人！“

林雨婷的心猛地一沉。

回家的路上，暖暖异常安静。林雨婷蹲下身，轻轻捧住女儿的脸：“暖暖，老师刚才问你什么了？“

暖暖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老师说……老师说妈妈有病，会打人，问我怕不怕……“

林雨婷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她抱紧女儿，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李家动手了。

自从她提出离婚的那一刻起，李长清和张凤娟仿佛被点燃了心中的怒火，他们开始了一场疯狂而又阴险的报复行动。

一开始，小区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她的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有人说她“不安分”，暗示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还有人说她“水性杨花”，对婚姻不忠诚。这些流言像病毒一样在小区里迅速传播，让她感到无比的困扰和屈辱。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谣言变得越来越恶毒和离谱。有人开始传言她“精神有问题”，甚至说她“虐待孩子”。这些毫无根据的谣言让她的声誉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也让她的生活陷入了一片混乱。

她本以为这只是李家人为了争夺孩子抚养权而使出的手段，毕竟离婚时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往往是争议的焦点。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不择手段，甚至把手伸向了她孩子所在的幼儿园！

“暖暖不怕，“她擦掉女儿的眼泪，“妈妈带你回家。“

当晚，张凤娟的电话打了进来。

“雨婷啊，“婆婆的声音假惺惺的，“听说你今天在幼儿园闹得不愉快？“

林雨婷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妈，您和李长清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哎哟，这话说的，“张凤娟冷笑，“你自己精神不稳定，吓着孩子，还怪我们？“

“我精神不稳定？“林雨婷的声音冷得像冰，“是谁在暖暖的幼儿园散布谣言？是谁让老师私下盘问一个四岁的孩子？“

“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张凤娟的声音陡然尖利，“我告诉你林雨婷，你这种疯女人，根本不配带孩子！法官要是知道你虐待暖暖，你看抚养权还给不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李长清的帮腔：“妈，别跟她废话，她就是个神经病！“

林雨婷深吸一口气，按下录音键：“妈，您再说一遍，我虐待暖暖？“

“怎么，还想录音？“张凤娟嗤笑，“你去告啊！看看谁信你！我儿子年薪几十万，你呢？一个靠娘家接济的家庭主妇，拿什么跟我们争？“

电话挂断，林雨婷的手微微发抖。她低头看着录音文件，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第二天，林雨婷直接去了幼儿园园长办公室。

“王老师，听说您昨天单独询问暖暖关于我的精神状态？“她开门见山。

王老师脸色一变：“我只是关心孩子……“

“是吗？“林雨婷拿出手机，播放了昨晚的录音。张凤娟尖利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你这种疯女人，根本不配带孩子！“

园长的表情变了：“林女士，这……“

“我要求调取昨天的监控，“林雨婷的声音平静而锋利，“另外，我想知道，王老师最近是否收受过李家任何形式的'礼物'？“

王老师的脸刷地白了。

取证比想象中顺利。

幼儿园的监控显示，前天下午，张凤娟“恰好“来送被子，在教师休息室待了足足二十分钟。而王老师的抽屉里，多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林雨婷没有当场揭穿，而是直接联系了律师，以“诽谤“和“侵害未成年人权益“为由，将李家告上法庭。同时，她迅速为暖暖办理了转学手续。

“妈妈，我们要换幼儿园吗？“暖暖仰着小脸问。

“嗯，新的幼儿园有更大的滑梯，“林雨婷亲了亲女儿的额头，“还有更温柔的老师。“

暖暖眨了眨眼：“那……爸爸和奶奶会找到我吗？“

林雨婷的心狠狠一揪。她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女儿：“暖暖，妈妈向你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

法庭上，李家的律师还在狡辩：“我的当事人只是关心孙女，言语可能过激，但绝无恶意。“

林雨婷当庭播放了张凤娟威胁她的录音，又出示了幼儿园监控和王老师抽屉里的“红包“照片。

“这不是关心，这是有计划的精神暴力。“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根据《反家庭暴力法》，精神侵害同样构成家暴。而利用教师对幼儿施加心理压力，更是对未成年人权益的严重侵犯。“

法官当庭训诫了李家，并判决他们立即停止诽谤行为。虽然这场官司赢了，但林雨婷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林雨婷受邀参加市妇联的反家暴讲座。

她站在台上，讲述自己如何用法律武器对抗李家的诽谤和威胁。台下坐满了听众，有律师、社工，也有和她一样经历过家暴的女性。

“取证是关键，“她展示当时的录音和监控截图，“不要害怕对峙，法律会保护说真话的人。“

掌声响起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观众席最后一排——那里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轮廓分明，眼神专注。

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而专注，与其他人的目光截然不同。那并不是怜悯或好奇的目光，而是一种近乎痴迷的欣赏。

林雨婷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她不禁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未婚的年轻人对这种讲座感兴趣呢？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并没有过多地去思考。

林雨婷迅速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演讲。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充满了自信和魅力。她的演讲内容深入浅出，引人入胜，让在场的听众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林雨婷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做顾千洛。她也无法预料到，这个看似平凡的相遇，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对她的人生产生怎样巨大的影响。

此时此刻，顾千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女人身上。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讲座结束后，林雨婷收拾资料准备离开。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女士，您的案例很有启发性。“

她转身，看到刚才坐在最后一排的年轻人。他递来一张名片：“我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志愿者，如果您需要帮助……“

林雨婷礼貌地接过，却没有细看：“谢谢，不过我的案子已经结束了。“

年轻人笑了笑，没有强求。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像某种神秘的猫科动物。

“希望下次还能听您演讲。“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林雨婷望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摇摇头，将名片随手塞进包里。

那张名片上，烫金的“顾千洛“三个字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