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柳暗花明村
断魂峡的入口被三丈高的藤蔓封死,只有每年中秋月圆时,峡口的石碑才会倒映出完整的影子。柳乘风的竹杖尖刚触到碑面,地面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
“是老祖宗的引路龙。“族叔突然抓住柳小白的后领,“闭气!“
无数金色小龙从石碑缝隙中涌出,它们掠过之处,藤蔓化作飞灰。柳小白只来得及抓住怀中帛书,便被卷入龙群之中。当世界重新清晰时,他正站在开满夜合欢的山谷里,身后竹杖插在泥土中的深度,恰好三寸三分。
“这里……是老祖宗闭关的地方。“柳乘风望着谷中漂浮的琉璃屋脊,“可这村子……“他突然抽回竹杖,杖尖竟沾着血色的花瓣。
村口的石碾旁,白发老者正用竹签剔着牙齿。他身旁的黄狗突然竖起耳朵,冲着柳小白汪汪直叫。少年下意识摸向腰间柴刀,却摸到一块温热的鳞片——那鳞片不知何时从他掌心渗出,正与老者竹签上流转的金芒遥相呼应。
“《游龙经》的后半卷,“老者突然开口,声如洪钟,“老夫等了七十年。“他竹签一抖,碾盘上的石槽突然游动起来,化作九条金龙冲天而起。
柳小白突然跪倒在地。他听见自己经脉中传来龙吟般的轰鸣,七道真气如脱缰野马般乱窜。当老者的手按上他天灵盖时,他看见怀中帛书无风自动,半页残卷上浮现出完整的经文:“七龙归元,九渊现形,逆鳞既出,当饮天命。“
“孩子,“老者突然老泪纵横,“你可是乘风老祖转世?“他袖中滑落的铁盒与柳乘风手中之物竟严丝合缝,盒盖内侧赫然刻着“柳氏逆鳞“四字。
柳乘风的竹杖突然点在老者肩头:“阁下既知《游龙经》,可认得此物?“他抖开袖中沾血的衣襟,布料撕裂处竟隐隐泛着鳞片般的光泽。
老者突然暴起,竹签化作流光直取柳乘风眉心。柳小白下意识拔出柴刀格挡,刀身与竹签相撞的瞬间,他突然看见刀刃上映出第三个人影——那人身着玄色长袍,立于村口杏花树下,衣袂上沾着与三长老同色的暗红血迹。
“七日之期将至,“老者的竹签突然折断,“老夫只能送你们一人离开。“他袖中的铁盒突然发出龙吟,盒中飞出的逆鳞珠直取柳小白心口。
少年闭目等死时,却听见金铁交鸣之声。他睁开眼时,柳乘风的竹杖已断成两截,而那逆鳞珠正悬浮在玄袍人指尖,珠中流转的金芒与柳小白掌心的鳞片交相辉映。
“原来是你。“柳乘风望着玄袍人腰间熟悉的玉佩,突然咳出一口血,“七十年前……“
村中的铜锣突然敲响。老者、玄袍人、柳乘风同时变色,因为那锣声中竟蕴含着与逆鳞珠同源的真气。柳小白循声望去,只见师妹柳如烟立在屋檐下,她发间的步摇随着锣声轻晃,地上散落的铜钱正渗出暗红的血。
“三哥,“如烟突然拔出腰间软剑,剑尖直指柳小白,“这村子……与昨夜的杀手,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