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契破局

纯白空间里，无数苍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像潮水般向林墨抓来。

他挥动刑刀斩断几只，但断裂的手腕落地后立刻化作更多手臂，眨眼间就缠上了他的脚踝。

冰冷的触感顺着小腿向上蔓延，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拽出体外。

“系统！有什么办法破解这个幻境？“

【检测到白银级幻术，寄主的常规手段无效】

【建议：利用画界规则漏洞：清虚子的画界以‘执念’为根基，需反向利用其执念核心】

林墨猛然想起《青霞山居图》——那张被封印的画灵仍在战术背心的夹层中颤动。他强忍剧痛，用刑刀划开缠绕的手臂，一把抽出封印卡。

卡面上的水墨山居图的画灵正逐渐褪色，画中的清虚子分魂蜷缩在角落，面容扭曲。

“你想回去吗？”林墨冷笑，“那就带路！”

他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卡片上。

【警告！画中仙主魂还没有封印，强制激活被封印画灵副卡将导致反噬】

“管不了那么多了！”

血珠渗入卡面，画中的清虚子突然抬头，瞳孔裂开两道血痕。卡片剧烈燃烧，化作一缕青烟钻入林墨的眉心——

视野骤变。

纯白空间如玻璃般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的废墟。枯树扭曲如骸骨，地面龟裂处渗出暗红液体，远处残破的道观被血色月光笼罩。

这是《青霞山居图》的“里世界”，清虚子记忆中最痛苦的场景——百年前青霞观的大火。

“你竟敢……窥探我的过去？！”清虚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炸响，但语调已带上慌乱。

林墨没有回答。他拖着被幻境侵蚀的身体，踉跄走向道观。每走一步，脚下的焦土便翻涌出更多记忆碎片：

燃烧的经卷中，年轻道姑跪地痛哭；

一支暗红毛笔蘸着血，在墙上书写禁忌符文；

最后是一具悬于梁上的尸体，道袍下露出森森白骨……

“原来如此。”林墨握紧刑刀，“你根本不是‘清虚子’——你是她临死前剥离的‘怨魄’，靠吞噬生魂维持画界！”

“闭嘴！！”

废墟骤然崩塌，无数火舌从地底窜出。

清虚子现身——她悬浮在半空，道袍化作血衣，点睛笔的笔尖滴落墨汁，每一滴都在空中腐蚀出黑洞。

“你以为看穿真相就能赢？”她尖啸着挥笔，“在这里，我仍是造物主！”

墨汁化作万千箭矢射向林墨，却在触及他身体的瞬间诡异地拐弯，反而击穿了远处的道观残骸。

林墨笑了：现在可不是你能说的算了。

“系统，引爆封印卡《青霞山居图》画灵！”

【确认引爆《青霞山居图》封印卡？】

“确认！”

清虚子她疯狂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破！”

血色的虹光布满天地，整个画界如摔碎的镜子般四分五裂。清虚子的惨叫中，林墨最后听见系统的提示：

【玄铁级《青霞山居图》已经销毁，卡灵泯灭。】

当林墨再度睁眼，已回到现实洞窟。

清虚子的主魂正悬浮在半空，脸上首次露出惊慌之色。

“你毁我分身，我要你死！“她尖叫着想要挥动点睛笔，但是灭杀她一个分魂的伤害，让她现在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林墨冷笑一声，从战术背心里摸出那个小玻璃瓶——里面还剩最后一点磷光物质。

“尝尝你自己的'颜料'吧！“

他猛地将瓶子掷向清虚子，同时激活刑刀的“煞气震慑“能力。瓶身在半空炸裂，磷光物质遇到煞气瞬间燃烧，化作一片幽绿色火网罩向道姑！

“啊！“

清虚子被火网缠住，雪白的道袍顿时焦黑一片。

她手中的点睛笔剧烈颤抖，笔尖滴落的再也不是墨汁，而是粘稠的鲜血。

林墨抓住机会，一个翻滚来到最近的石柱前。刑刀带着破空声斩下，《溪山行旅图》的本体画卷应声而裂！

虽然画灵以走，但毕竟是她本体的一部分，十指连心！

“不！“清虚子凄厉惨叫，身形模糊了一分。

第二根、第三根...林墨如法炮制，转眼间已有五根石柱被毁。

每破坏一根，清虚子的身体就透明一分，那些游荡的魂魄也开始逐渐恢复神智。

“住手！“清虚子突然跪倒在地，点睛笔指向自己的心口，“你再动一下，我就让这些魂魄与我同归于尽！“

林墨刹住脚步。他看见上百个魂魄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其中就包括王德发的女儿——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

“你以为我在乎？“林墨嘴上强硬，手心却已经渗出冷汗。系统适时弹出提示：

【检测到魂魄连锁反应，建议使用黄金级空白卡】

【需消耗100两黄金，当前余额不足】

“......“

清虚子似乎看出他的犹豫，嘴角勾起一抹惨笑：“你终究不是冷血之人。“她突然咬破手指，在虚空中画出一道血符，“那就一起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刑刀突然血光四射。

【特殊技】“千刀万剐“，十二道通天血色刀光斩向清虚子的主魂！

啊！！！！！！！！！！

清虚子的主魂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像打碎的瓷器般出现无数裂痕！

林墨又反手一刀划开自己左臂，鲜血喷涌而出！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林墨忍着剧痛，将鲜血甩向空中残存的五幅画作，“系统，兑换白银卡，全部梭哈！“

【兑换成功，消耗10两黄金】

【获得白银级空白封印卡x1】

染血的银白色卡片在空中旋转，突然分裂成五道血线，精准命中五幅画作。清虚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封印！“

血光冲天而起，清虚子的主魂连同五幅画同时被红光包裹。

【封印成功率70%...判定中...】

【...成功！】

整个洞窟剧烈震动，水晶棺轰然炸裂。清虚子的身影在血光中不断缩小，最终化为一张淡银色卡片落入林墨手中。

【获得：白银级·画中仙（残缺版）】

【能力：幻境编织（可创造小型幻术空间）/点睛化形（使画中物短暂活化）/分魂寄念（可分割意识寄宿于画作）】

【使用限制：因卡灵遭到重创，现在处于昏迷中，所有能力威力封印80%。】

四周的魂魄纷纷化作光点升空，王德发女儿的灵魂在消散前，对林墨深深鞠了一躬。

林墨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十二根石柱全部倒塌，那些珍贵的古画也化为灰烬。

“亏大了......“他苦笑着查看系统余额，“10两黄金，还搭进去半条命。“

突然，废墟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林墨扒开碎石，发现是那支点睛笔——虽然已经断成两截，但笔尖仍泛着微光。

【检测到破损法器“点睛笔“】

【可修复，需消耗500两黄金和特殊材料】

“......“

林墨默默把断笔揣进兜里：“下次再说。“

***

三天后，市立医院。

王德发手腕上的磷光标记已经消失，气色好了很多。他拉着林墨的手不停道谢，尽管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康复。

林墨走出医院时，手机收到陈文远的转账通知——四十万尾款到账。

“总算没白忙活。“

林墨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肩头的冥猫鬼火愉悦地跳动着。口袋里的卡片微微发热，似乎在提醒他——

这个世界上的怪事，还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