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借命契约》

林墨推开赵氏集团总部大楼的玻璃门时，已是深夜。

前台的保安见到他，立刻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随后恭敬地引林墨走向专用电梯。

“赵董事长在顶楼等您。“

电梯直达58层，门一开，林墨就闻到浓重的烟味。

赵天魁站在落地窗前，手里夹着一支快燃尽的雪茄，脚下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有结果了？“赵天魁转过身，眼睛里布满血丝。

林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沙发前坐下，将几颗碎裂的黑玉珠放在茶几上。

碎裂的黑玉珠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泛着微光。

“在谈结果之前，我有个问题。“林墨直视赵天魁的眼睛，“你早就知道张锐有问题，对不对？“

赵天魁的手指抖了一下，烟灰落在手工地毯上。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是。“最终，这个商界巨擘颓然坐进扶手椅，“但我没有证据...而且...“

“而且忌惮他背后的势力。“林墨冷冷地接上后半句。

赵天魁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墨拿起黑玉珠把玩，“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所顾忌，早就把张锐大卸八块了。“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同星河般闪烁。

赵天魁掐灭雪茄，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文件袋。

“五年前，子阳死后的一个月，我就开始怀疑张锐了。“

他抽出几张照片推给林墨，“张锐接手了子阳公司的三个大项目，每个都赚得盆满钵满。太巧了。“

照片上是张锐与几个陌生人的合影。

林墨注意到其中一张的背景是湘西某处的祠堂，门口挂着“张氏宗祠“的匾额。

“我派人去调查，结果...“赵天魁又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五份失踪人员报告，“三个私家侦探，两个商业调查员，全部在湘西境内失联。“

林墨翻看报告，所有失踪者最后出现的地点都在张家祠堂附近。

其中一份附有当地村民的证词：“那天下着雨，我看到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把那个外地人带进了祠堂，再没出来...“

“后来我亲自去了趟湘西。“赵天魁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差点把命丢在那里。张家的势力在当地盘根错节，连警方都不敢深查。“

林墨盯着那道疤痕：“刀伤？“

“不。“赵天魁苦笑，“是一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像是人手，但长着黑色长指甲的东西。要不是保镖及时开枪，它已经掏出了我的心脏。“

林墨立刻明白了——那是赶尸门的“铁尸“，用特殊方法炼制的僵尸。

看来张家的邪术比想象中还要深。

“为什么不早说？“林墨质问道，“如果我今天贸然闯进去...“

“我派人跟着你了！“赵天魁激动地站起来，“整整两队保镖包围了大厦的外围，只要一收到信号，随时可以强攻！“

林墨冷笑：“对付邪术师用保镖？你是想给他们送活人祭品吗？“

赵天魁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瘫进真皮座椅，声音嘶哑：“报警？难道要我告诉警察，有人用邪术害死了我的儿子？“

他十指深深插进花白的鬓发，“这些年我请遍高僧道长，光法事就做了几十场...直到听说你解决了锦绣山庄的幽灵摩托案...“

话音未落，林墨怀中的【夜枭】卡牌突然泛起幽光。

一道银色灵雾如活物般在办公室游走，最终缠绕上墙面那幅巨幅油画——

画中赵子阳正跨坐在漆黑的“夜枭“摩托上，风驰电掣的姿态仿佛要冲破画框。

“这是...？“赵天魁惊愕地看向灵雾。

林墨来到画前，用指尖轻叩画框：“令郎可能给您留了一份'遗嘱'。“他意味深长地敲了敲画中摩托的油箱位置。

年过半百的富豪竟亲自爬上梯子卸画，连保镖都没使唤。

当三米高的画作被小心放倒后，林墨的指节在墙面上叩出空洞的回响。

“有暗格。“匕首寒光闪过，石膏板应声碎裂。露出的小型保险箱让赵天魁急得掏手机：“我马上叫——“

“不必。“林墨变魔术般亮出那枚【夜枭】的钥匙，插入锁孔时严丝合缝。随着“咔嗒“轻响，箱内唯有一份泛着诡异褐斑的羊皮纸，顶端赫然写着《借命契约》。

“子阳绝不会签这种东西！“赵天魁一把抓过合同，却在看到签名时僵住。

林墨的放大镜正照在“赵子阳“三字上：“真正签名会有自然的飞白，而这个...“镜片下暴露出生硬的描摹痕迹。

“张锐先骗令郎在空白纸按手印。“林墨的指尖划过契约上诡异的符文，“再把这些...加工成索命契约。“

红木办公桌在赵天魁拳下轰然开裂：“我要这杂种血债血偿！“

“别急。“林墨抬手制止，“我们需要找到他拘禁魂魄的祭坛，否则你儿子的魂魄是永远无法超脱的。“

“祭坛？“

“借运邪术需要持续镇压亡魂。“林墨解释道，“赵子阳的魂魄应该被囚禁在某个特定地点，否则夜枭不会一直徘徊在锦绣山庄附近。“

赵天魁深吸一口气，指节在红木办公桌上敲出沉闷的声响：“需要我做什么？“

林墨竖起两根手指，指尖泛着淡淡的灵光：“两件事。第一，我要张锐名下所有房产的详细资料，特别是他常去的隐蔽场所；第二...“他目光陡然锐利，“准备双倍佣金，这次要对付的是能操控亡魂的术士。价格要翻倍的“

“钱从来不是问题。“赵天魁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文件，“其实我暗中调查三个月了。张锐每月15号雷打不动要去郊区老钢厂——表面是仓储中心，但········。“

林墨突然打断：“今天几号？“

“14号。“赵天魁的雪茄在烟灰缸里碾出焦痕，“但...“

“老钢厂的准位置。“林墨已经站起身，腕表指针停在5:20。

“更蹊跷的在这里。“赵天魁起身拿来一个平板电脑，十分无奈的说道，“我用了很多的方法，就是无法定位准确位置，找人跟踪也没有找到“他顿了顿，“就像...“

“就像鬼打墙一样。“林墨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异常区域，“七星镇魂坛需要极阴之地。张锐利用阴气做了一个超大型的鬼打墙。“

突然【夜枭】卡牌在林墨的怀中剧烈的震动。

林墨掏出卡牌，一阵隐晦的魂力罩向他。这是赵子阳的残魂给林墨发出的消息。

林墨闭幕冥听。

“明天来不及了。“林墨猛然睁眼说道，“现在就得...“

“已经迟了。“

赵天魁的手机突然亮起警报，监控画面里三辆黑色路虎正驶向郊区，张锐的车队提前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