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攥着星辰之泪的手沁出冷汗,那枚温润的灵石此刻滚烫如烙铁,表面的符文诡异地扭曲着,仿佛在抗拒某种即将揭晓的真相。苏璃将古籍紧紧抱在胸前,泛黄的纸页上,命运之石的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与星辰之泪遥相呼应。
“我们需要更多准备。”苏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失落之渊的传说中,每个试图触碰命运之石的人,都变成了石像。”
小虎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匕首:“反正都是死,不如赌一把。”他的笑容在篝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左眼的伤疤随着面部抽动微微发亮——那是上次战斗中被暗影统领抓伤的。
三人在黎明前踏上征程,星辰之泪的光芒在前方开辟出一条苍白的小径。穿过荆棘丛生的荒原时,林羽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腐臭味,与半年前山谷中的气息如出一辙。他不动声色地将苏璃拉到身后,却发现小虎早已消失在迷雾中。
“小虎!”苏璃的呼喊被呼啸的风卷走。林羽握紧长剑,却听见头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转身时,小虎正躺在血泊中,右手死死攥着一块焦黑的布片,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们在监视我们……”
林羽尚未反应过来,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浓稠的黑雾从中涌出。苏璃的灵力护盾在黑雾中滋滋作响,她惊恐地发现,这些黑雾竟在吞噬星辰之泪的光芒。
“快用古籍!”林羽将苏璃推向石壁。泛黄的纸页在黑雾中自动翻飞,最终定格在一页绘满星图的篇章。苏璃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星图中央,整面石壁轰然翻转,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青铜阶梯。
三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密道,身后的黑雾如活物般追逐而来。阶梯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室,十二根盘龙柱环绕四周,每根柱子上都镶嵌着与星辰之泪相同材质的灵石。石室中央悬浮着命运之石,它散发着与星辰之泪截然不同的猩红光芒,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等等!”苏璃突然抓住林羽的手腕,“你看那些盘龙柱——”
林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发现每根柱子上的灵石都在缓缓转动,与星辰之泪的符文形成某种晦涩的共鸣。当他跨出第三步时,所有盘龙柱突然发出刺目的强光,星图在地面展开,将三人笼罩其中。
“这是……星轨大阵?”林羽认出古籍中提到的上古禁术。苏璃的瞳孔倒映着流转的星图,突然惊呼:“林羽,你的影子!”
林羽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身体,化作一道黑烟冲向命运之石。他本能地挥动星辰之泪,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苏璃试图用灵力束缚黑烟,却见黑烟中浮现出夜澜的面容——那是她第一次露出完整的脸,左眼下有颗泪痣。
“不要相信……”夜澜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命运之石是……”
话音未落,黑烟被吸入猩红光芒,命运之石的裂痕骤然扩大。林羽在剧痛中看见无数画面闪过:千年前,星辰之泪与命运之石本为一体,被强行割裂后导致天地失衡;夜澜正是最初守护这对灵石的祭司,却因试图融合二者而被封印在星辰之泪中;而他们此刻的到来,正好触发了灵石重新融合的条件。
“林羽!”苏璃的尖叫刺破耳膜。林羽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命运之石前,右手不受控制地按在灵石表面。猩红与银白的光芒交织,石室剧烈震动,盘龙柱开始崩塌。
“快走!”林羽将苏璃推向密道,自己却被光芒反噬撞向石壁。在失去意识前,他看见小虎站在命运之石前,眼中倒映着星辰之泪与命运之石融合的画面——那是一片被黑暗吞噬的星空。
再次醒来时,林羽发现自己躺在城镇的废墟中,星辰之泪完好无损地躺在胸口。他踉跄着爬起,却看见苏璃站在远处,背对着他,右手握着染血的匕首。
“苏璃?”林羽的声音发颤。苏璃缓缓转身,左眼下方赫然多出一颗泪痣。她举起匕首,刀尖指向林羽,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林羽后退两步,星辰之泪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他低头,发现灵石表面浮现出夜澜的虚影,而苏璃手中的匕首,正是夜澜曾用过的那把。
“林羽,你终于醒了。”小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羽转身,看见小虎抱着一堆草药走来,左眼的伤疤不翼而飞。他忽然注意到,小虎的右手小指微微颤抖——那是神秘男子被击中时的特征。
“你们……”林羽的喉咙像是被扼住。苏璃轻笑一声,匕首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准备好接受真相了吗?”
石室深处传来巨石滚动的闷响,一道猩红的光柱冲天而起。林羽突然想起,在昏迷前,他似乎听见命运之石裂开的声音,以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低语:“欢迎来到真正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