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

这话一说出来，机舱里几人突然陷入短暂的沉默。

娜塔莎或许还好点，红房里大概有她的黑寡妇朋友们。

可顾慎和巴基呢？他们在世上大概没什么亲人了，毕竟不是谁临死前都能像孙悟空或者果蝇那样抖擞精神，搞出个遗腹子的。

人在一个世界彻底消失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肉体死亡，指心脏停止跳动，医学宣告死亡。

第二是指社会性死亡，名字不再被提起。

最后是终极的遗忘，最后一个记得的人死去，关于你的记忆彻底消失，痕迹归于虚无。

对于顾慎来说，前世，和今生的战友们大概已经化为黄土一抔。

他们像是在方瓶外孤独注视世界的幽灵——少了一种名为归属感的东西。

“这滋味不好受。”埃里克说，“我知道那种滋味，当年我的妻子玛格达被同村的村民杀死，我的孩子们不知所踪，父亲早就死在纳粹的集中营里，我觉得世界和我没关系了，所以我才决定建立这样一个组织。”

“我对你感同身受，所以我诚心诚意的邀请你。”

通过磁线圈传出的声音有时断断续续，但顾慎听的一清二楚。

“我有拒绝的权力吗？你随时都能把我们三个击沉！”

“没有。”

顾慎沉吟片刻：“我答应你，等处理完布达佩斯的事，我就会带着我的人去找你。”

“口头上的约定不作数，但我知道你会来的。”

忽然，什么东西熄灭的声音响起，这是磁力线圈不能承受万磁王的控制，自动烧毁了。

“你真准备加入他？”娜塔莎问。

“先答应下来嘛，说拒绝对咱们有什么好处？”顾慎斜了她一眼，“我能在飞机爆炸里活下来，你们两个可是肉体凡胎！”

接着，他目光转向地面，一座死寂阴森的加油站矗立在雪地上。

“下去看看，反正也要补充物资。”

......

......

飞机之下，一辆1982年产的GAZ-3102形式在长直的公路上，这车本不该出现在这，配备2.3l发动机，液压助力转向，仅供高级专员，很少在民间出现。

不过这会儿飞机里坐的不是什么高级官员，恰恰相反，他是个脸上有些沧桑的犹太人，看样子是领导人物，但是亲自开车。

“你们几个也得学着开车啊。”

埃里克无奈说道：“我一把老骨头，去哪还得亲自开车带着你们，被x教授知道了肯定会嘲笑我的。”

车后座的几人神情各异，年纪最大的火人嘻笑两声，魔形女面无表情，年纪稍小的风暴女以为自己被批评，露出惶恐的神色。

“奥萝洛，不要紧张。”埃里克说。

“他们真会回来吗？”魔形女问。

“我不确定，我活了这么多年，做过那么多事，也不敢保证能洞悉世间所有的事，只有我那位老朋友可以，但我确实很看好顾慎。”

“为什么？”

埃里克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认为，顾慎身上有一种变种能力，他自己或许都没发现，他能吸收别人的变种能力！”

魔形女神色一下子变得骇然，她知道这种能力有多可怕！

“我之前在雅库兹克时招揽过钢力士，那是个很顽固的人，能力和他的性格一样，能把身体转化为有机钢。”

魔形女点点头：“我知道这个。”

埃里克继续道：“他的身体强度非常高，足以承受米格-29的导弹炮击。”

“你的意思是......”

“顾慎只是个普通的冬日战士，我读过他的任务报告，没什么特别的，但在接触过钢力士后，他居然能在炮击中活下来，这太奇怪了。而且你知道后来钢力士怎么了吗？”

“我没太关注，发生什么了？”

“我跟踪了钢力士，他似乎被催眠了，最关键的是，他嘴里还念叨着一段话。”

埃里克冷笑一声：“他说，无边无际之神顾慎，无边无际之神顾慎！”

“顾慎有这么强？”魔形女露出疑惑的神色。

“当然没有！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但在钢力士记忆力却像超人一样强！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改变了他的记忆，有谁有能力凭空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当然是我的老朋友！”

“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x教授！”

魔形女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意识到有什么事在暗中发生了，她却毫无察觉！

“他为什么要在钢力士脑海里添加有关顾慎的记忆，这对他的事业有什么帮助吗？”

埃里克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和查尔斯做着一样的事业，尽管殊途同归，但他却会阻止我，我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招揽顾慎，这才是最大的原因！”

魔形女低眉看着双手，深蓝色的皮肤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异类，像是天空那样忧郁，沉默许久后，她幽幽叹了口气：

“埃里克，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很快了！等我掀起革命！等我让变种人获得同等的地位！一切都会变好的！”

“希望会有那么一天。”魔形女说。

火人这时候突然说道：“我可以去跟着他们，等他们在布达佩斯的事情结束，我可以把他们绑回来！”

“你冷静些！”

万磁王不耐烦道：“火人，你有时候太过鲁莽，做事急躁，不但起不到作用，还会起到反效果。”

“但我很勇啊。”火人说。

“你是很勇，但我现在不需要勇者，我需要一个能唤起顾慎和巴基对家庭渴望的人！你去有什么用？只会让他们觉得，组织里有这么个莽撞人真是糟透了！”

万磁王毫不留情的呵斥，闷了一会儿，生了不小的气，随即说道：

“我准备让奥萝洛去，想来顾慎会很喜欢有一个女儿的。”

“不行！”

魔形女立马拒绝：“奥萝洛还是个孩子，我们带她走时说让她过好日子，不是让她出生入死的！”

万磁王说：“我在她这个年纪亲眼看着我的父母死在集中营里，她已经足够幸福，现在是时候为更幸福的明天而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