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夜新生
魔都大战结束后的第七天，我站在圣殿总部医疗室的落地镜前，注视着镜中的陌生人。
苍白的面容，霜雪般的白发，还有眼中那抹挥之不去的紫电——这就是现在的我。“雷沙暴君“形态的副作用远比想象中严重，不仅抽走了全部色素，连体内的雷电之力都变得躁动不安，每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刺痛。
“首领，这是今天的能量稳定剂。“
赵玥轻轻推开门，递来一支泛着蓝光的药剂。这位治愈系法师自从魔都大战后就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生怕我的身体突然崩溃。
“谢谢。“我一饮而尽，药剂在喉咙里化作冰线，暂时压制住躁动的雷电。
窗外传来阵阵喧哗。走到阳台，只见总部广场上人头攒动，至少有上百名法师在排队提交入殿申请。自从我们在魔都击退黑教廷的消息传开，暗夜圣殿一夜之间成为华东地区最炙手可热的新兴势力。
“第三批申请者中有几个有趣的家伙。“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克洛克达尔迈着特有的步伐走来，崭新的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那件标志性的毛皮大衣纤尘不染，左手的金钩泛着冷冽的光芒。
最令人惊叹的是他的实体——不再是灵魂稳定剂维持的虚幻存在，而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身体。系统兑现了承诺，将他完全复活在这个世界，不再受任何束缚。
“看看这个。“他将一份档案拍在我胸前。
翻开扉页，我眉毛不自觉地上挑——照片上是个眼神阴鸷的少年，灰白色短发，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牧奴娇？“我惊讶地抬头，“原著里艾图图的守护骑士？“
“那小子在测试场上干翻了我们三个正式成员。“克洛克达尔的金钩在档案上点了点，“虽然招式野路子，但够狠，适合暗杀组。“
我继续翻阅，又发现几个熟悉的名字：帝都学府的菁菁，军方的飞角，甚至还有审判会的实习审判员冷青。不知不觉间，暗夜圣殿已经吸引了这么多原著人物。
“处理得不错。“我合上档案，“不过你亲自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吧？“
克洛克达尔哼了一声，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个绒布包裹的物件：“你的青蛙又乱跑回来了。“
展开绒布，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黑色石板，表面刻满诡异的符文。就在我指尖触碰到符文的瞬间，石板突然变得滚烫，那些纹路竟开始蠕动重组，最终形成与塔拉面具如出一辙的花纹！
“这是...？“
克洛克达尔也伸手触碰，我们两人的力量同时注入石板。一道红光闪过，符文腾空而起，在空气中拼凑出一幅地图——某座海岛的全息投影，岛中央矗立着与塔拉面具造型相同的巨型建筑。
【警告！检测到影界坐标！】
【危险等级：SS】
【建议：立即封印！】
系统警报声尖锐刺耳，石板随即变得黯淡，重新恢复成普通石块的样子。我和克洛克达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看来你的小宠物给我们找了个大麻烦。“他咧嘴一笑，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露出兴奋的神情。
正想回应，胸口突然传来剧痛。雷电之力再次失控，我撑住墙壁才没跪倒在地。克洛克达尔反应极快，一把扶住我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个银色酒壶。
“喝掉。“他不由分说地将壶口怼到我嘴边。
液体入喉，竟是辛辣中带着清甜的特调果汁，里面混着强效镇痛药剂。我惊讶地抬头，对上他略显不自在的眼神。
“别多想，只是不想合作伙伴早死。“他别过脸，“配方是那个治愈系小姑娘给的。“
我忍不住轻笑，却牵动胸口又是一阵刺痛。克洛克达尔皱眉，突然一把将我扛上肩膀！
“喂！放我下来！“
“闭嘴，病号就该有病号的样子。“他大步走向医疗室，完全无视沿途成员们惊掉下巴的表情。
被强行按在病床上接受全面检查时，我注意到克洛克达尔右手上的异样——他的指尖偶尔会不受控地沙化，虽然转瞬即逝，但确实存在。看来完全实体化后，他的沙沙果实能力也在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夜幕降临时，我终于摆脱医护人员的监控，溜到总部天台透气。没想到克洛克达尔早已在那里，正对着魔都夜景独饮。
“偷跑出来的病号要罚酒三杯。“他头也不回地抛来一瓶琥珀色液体。
我接住酒瓶，在他身旁坐下。从这个角度望去，魔都的灯火如星河倾泻，黄浦江上游轮如流动的钻石。远处环球金融中心的LED屏正在播放新闻，画面恰好是魔法协会正式承认暗夜圣殿为合法组织的公告。
“敬新生。“我举起酒瓶。
克洛克达尔的金钩与我的瓶身相碰，发出清脆声响。月光下，他的轮廓比实体化前更加清晰，那道标志性的伤疤甚至泛着淡淡的银光。
“下一步打算？“他仰头灌了口酒。
“先养好伤，然后...“我望向东海方向，“找到那座岛。黑教廷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正合我意。“他露出鲨鱼般的笑容，“正好试试这具新身体的能力。“
夜风拂过，带走了白日燥热。我们沉默地饮酒，各自沉浸在思绪中。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克洛克达尔才突然开口：
“喂，小鬼。如果有一天能回去...“
“我会选择留下。“我打断他，答案脱口而出。
他转过头，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我坦然迎上他的视线，不需要言语解释。这个世界有需要我守护的人，有未完成的事业，有...值得托付后背的伙伴。
克洛克达尔突然大笑，用力拍在我背上：“不错嘛，有点首领的样子了！“
这一掌差点把我拍吐血，但奇异地，胸口的闷痛反而减轻了。晨光中，我们身后的电子屏切换成早间新闻，播报着东海渔民目击紫色闪电的奇观。画面一角，海天相接处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紫光，转瞬即逝。
我和克洛克达尔同时眯起眼睛。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