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牛奶

回家的路上，李子维还是有点适应不了吉普车的摇晃和汽油味，以至于一路上都带了点幸福的晕眩。

不要任何手续，无需签订任何文件，与解卉达成口头约定后，他就已经算是白玉京的实习生了。

解卉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派车送他回家。

此刻的他，左手是一个全新的小巧的最近款翻盖手机，是解卉给的“入职福利”。

话费由组织代缴，额度每月500元，目前存了解卉、林凡、楚寻南和“司机28”共四个人的电话号码。

单这个手机就非常值钱，比保安队长的“半截砖头”贵多了。

右手则是一个信封，装着闪闪发亮的1800元通用币，是他未来一周内的薪水……白玉京的工资，居然是提前发的，还是一周一发！

而他的工作内容，只是回家，等觉醒。

解卉的意思是，他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随时都可能觉醒，所以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回家呆着就行，一旦有了觉醒预感，及时通知她即可……至于什么是“预感”，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等完成觉醒，再拿着档案过来正式签订实习合同，办理工资卡、保险什么的，并会安排具体工作业务。

期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和解卉联系，如果电话打不通，就打另外三人的号码。

如果全打不通，也可以直接去暮色酒吧。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司机28”是真的司机，就是现在送他回家的司机大哥，李子维有任何用车都可以联系他。

也就是说，给配了个车！？

最关键的是，白玉京虽然是联邦部门，但居然允许兼职，比如他现在干的保安工作，如果李子维愿意，是可以继续做的，前提是不影响组织给安排的正常业务。

包括假期结束后开始上学，白玉京甚至会去和学校沟通，无论他在不在学校，去不去上课，只要学分修满，都可以毕业，甚至提前毕业。

这一切，都让李子维如坐云端，白玉京的福利，太夸张了。

周薪1800，相当于日薪257，那月薪就是7714！

日后还会随年增长。

解卉还说，白玉京人员的薪资构成，固定工资只是基本保障，最主要的来源其实是以“万”结尾的各种奖金、绩效、第三项工资……

穷·李子维·鬼当时就震惊了，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

至于入职后可能遭遇到的危险，已经被他自动忽略。

干啥没有危险，当保安还有可能被倒塌的保安室砸死呢……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总之，就是太快乐了。

保持着这种快乐，吉普车一路开出内城，穿过隔墙进入外城，兜兜转转近一个小时，顺利进入李子维居住的小区，停在他家楼下。

“谢谢司机大哥了啊……”李子维下车，晕车导致浑身酸软，但还是有礼貌的对司机道了谢，

他一开始还打算指路，但后来发现，根本没必要，司机大哥熟的很，七拐八拐抄近路，李子维都有点自愧不如，讲真，很多路他都没想过原来还能这么走……

看来白玉京调查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无所谓。

信封里的1800元，沉甸甸的，早已压住了心底的绝大多数不满。

“不客气。”大哥冲李子维点点头，表情和善，并从车窗递出一把手枪：“这是解组长让我给你的，让你留着防身用。”

“啊？”

李子维茫然接过，这特么是一把枪啊！

银白色，金属质感，入手沉重、冰凉。

“真枪？！我不会用啊。”

司机大哥下车，从李子维手上拿过枪，熟练的退弹匣，里面有一溜黄澄澄的子弹，又装好，拉套筒，解保险，瞄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样，就可以射击了，这里面有15发子弹，小心使用。”

接着，关闭保险，递给李子维。

“哦，学到了，谢谢……”少年依然有点懵，但解卉既然给了，那就一定有她的用意。

“你有任何用车需要，或者其他任何事，可以随时联系我，你应该有我的手机号。”

“嗯，好的。”

“对了，解组长还让我和你带句话。如果遇到了麻烦，可以用枪解决，也可以用白玉京的名头。”

司机留下一句话，上车，启动，扬长而去。

“用白玉京的名头？”李子维目送车子离开后，还是有点头昏脑涨，拿着的手枪也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今晚的际遇确实有点太过梦幻，这把手枪将他拉回现实，证明刚才的一切，是真的。

缓了一会，晕车的感觉消退，抬头看看，天痕内的红月格外的醒目，好像在给他点赞，并说：你的倒霉日子到头了，以后就全是好日子啦。

李子维笑笑，转身走进楼内。

楼道干净没异味，随着他的进入，声控灯应声而开，但隐隐约约的，李子维感觉角落那好像有一团黑影。

他下意识的握紧手枪，另一只手则伸向了口袋……

树叶在口袋里，手碰到它，就有可能像看见之前的流浪汉一样，看见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觉醒前，尽量不要碰触你的奇物，很多游荡的诡孽，如果没人发现它，它就和不存在一样。但如果它知道你能看见它，就有可能找你的麻烦，不是所有的诡孽都是F级无威胁的……”与解卉分别前，她的交代犹在耳畔。

李子维放弃了碰触树叶的想法，走向电梯，按了17楼。

他所在的小区是旧历留下的，楼都是老楼，但建筑质量不错，水电暖充足，物业管理也还行，基础设施完备，算是外城的大型中端居民区。

以他以前的经济实力，是不允许他住这样的房子的。

全依赖联邦的贫困人口补贴，让他顺利从住房局那租下了一套54平米的廉租房，一个月450元，平时打打工加上联邦发放的补助，勉强够付。

但估计这次租期到了之后，他的条件就不满足了……绝对贫困人口的标签，被白玉京帮他一脚踢开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站。

打开家门，红月的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清冷幽暗。

“喂，你在家没？”

李子维喊了一声，没得到期待中妹妹的回应。

还没回来？

我真觉醒了的话，你可别消失了啊……

打开灯，从裤子口袋掏出一盒牛奶放在鞋柜上。

刚才在酒吧，解卉给他点的牛奶是真特么好喝。

李子维也是才知道，原来牛奶不止能平淡如水，居然也能香醇浓厚到糊口。

临走的时候没忍住，问服务生要了一盒没开封的，打算回家给妹妹喝。

哎，不对。

和解卉聊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她没给我聊天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