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争取一个蛋糕胖十斤

餐馆离京大不远,十分钟车程。

宁翎找到导员时,导员还在办公室。

导员听到她要办理转学,不免吃惊。

她是品学兼优、作风良好的好学生,再有一年就即将迎来毕业实习,这个节骨眼上转学不太明智。

宁翎委婉地说,“我有些不方便说的私人问题,不是学校里面的……”

这学校是宁执均手底下的人创办的。

她继续留在这里,等宁执均伤好,他怕是会来这里找她。

不如趁宁执均伤好前离开,转到她舅母的学校。

舅母和宁执均一直不对付,之前又有宁执均曝光舅舅有私生子的事情,她转去很大程度上能减少监视。

也方便和舅舅配合查妈妈的事情。

导员不会过多询问她私事,点点头后,神色复杂地去材料室打电话。

导员接完电话脸色很难看。

“是我哥吗?”宁翎心底慌。

学校里部分老师清楚她的身份。

导员摇头,把手机递给她。

手机里传来宁父苍劲有力的怒音,“宁翎!不准转学!不准查你妈的事情,别怪为父无情!”

“爸爸,我……”

宁翎正要扯谎不是这件事,电话已经挂断,下意识拨回去发现被拉黑了。

导员见她情绪低落,递给她一个糖以作安慰。

宁翎收下糖,勉强笑了笑,向导员询问是否有宿舍,随后到学校的超市购买日常用品。

倒不是她不敢反抗宁父,而是,她目前在上学阶段,行动能力有限。

一旦反抗很可能被关起来,无法调查妈妈的事情。

小时候,她不愿学马术,被爸爸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周,不许任何人探视。

爸爸是严父,偶尔会给温柔。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宁翎都认为爸爸只是希望自己有出息。

现在看来似乎不止是这样。

宁翎拎着东西走去宿舍楼,撞见熟人,她立马敛去脸上的闷闷不乐,笑着打招呼。

领了宿管阿姨的门卡,以及取水卡上了电梯。

还未打开宿舍的门,身后一道诧异的声音,“学、学姐?”

珞瑜局促地站在走廊里,怀里抱着装满衣服的洗脸盆。

“你……你以后住宿,要和我一个宿舍?”

京大宿舍是四人间。

宁翎入学后一直是走读,突然要住宿,同级宿舍一时腾不出位置,便把她分到一直独住的珞瑜这里。

“以后打扰啦。”宁翎笑放下东西,热情地拉起珞瑜的手。

珞瑜手指发僵,“哦哦……那学姐快进来,希望不要嫌弃学妹的生活习惯……”

“怎么会。”宁翎温柔的说着,顺手把刚才买的礼物都拿出来,“这些是见面礼,打扰啦。”

“谢谢……”珞瑜拘谨,但手还是伸了出去,“哪个,我晚上要去兼职,回来晚恐怕会打扰你休息,我等下给你买一副降噪耳机作为回礼。”

宁翎了解珞瑜的情况,露出让人放宽心的笑,“不用不用,我睡觉很沉的,除非天塌了我才会醒的。”

“嗯……”珞瑜重重点头,来帮她整理床铺和物品摆放。

收拾的差不多,宁翎的手机响起来,是江鹤砚的视频电话。

珞瑜见状默默地退进洗手间。

叮,宁翎趴在床上点开视频通话。

“准备几点钟睡觉?”江鹤砚嗓音懒懒。

他刚洗完澡墨发未干,穿着交叉领的浴衣,一张痞气的脸之下修长脖颈延伸至锁骨,上面几道伤痕若隐若现。

宁翎的心一揪,“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见她脸上没了白天的愉悦,江鹤砚拉拢领口,嗓音低哑却悦耳,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要看和谁比。”

“你哥被暴打两次,我这点伤没所谓,不用为我担心,小呆翎。”

“两次?”宁翎目光微怔。

江鹤砚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敢找人群殴我,我自然要打回去。”

“这条疯狗……”闲话说的正起劲,江鹤砚瞥见宁翎在掉眼泪。

他蓦地坐直,“喂,别哭,我没事。”

自从他回来,她流的泪多到他数不过来。

宁翎细小的声音满是哽咽,“时间有点晚了,你早点睡吧,我明天早上有课,晚安。”

江鹤砚看着挂断的电话,他黑眸无光。

如同乌云遮月的夜,黑得令人心里发慌。

宁翎侧躺在床上,已经不再流泪,枕头边的手机响个不停。

【真要睡?我定了蓝莓蛋糕。】

【十五分钟后下楼,让你确定我没事,嗯?】

宁翎心情沉甸甸的,给江鹤砚转账十万,并附上消息,【之前答应你的先转给你,如果不够我明天转,限额了。】

叮,江鹤砚的视频电话弹过来。

她没接,江鹤砚狂刷小兔子的表情包,也不点确认转账。

宿舍的门被敲响,是宿管阿姨,“宁翎,楼下有人找你。”

宁翎神色发僵,还以为江鹤砚见她不回复就不来了……

楼下,一向讲究的江鹤砚身上穿着浴袍,脚踩酒店里的拖鞋,手里拿着以前恋爱时经常去的蛋糕店的蛋糕。

路灯下,宁翎柔顺的头发泛着微光,只是纤瘦的身影上缭绕明显的排斥。

江鹤砚把蛋糕递到她面前,“看你瘦成什么样,多吃,争取一个蛋糕胖十斤。”

宁翎后退,声线发颤,“你把钱收了吧,以后就。”

江鹤砚打断她的话,“我要见你未婚夫是圆是扁。”

宁翎一抬头,眼泪止不住地落,“你和我哥已经结下梁子,我现在保护不了任何人。”

“没有自保的能力,等我哥恢复好伤势,一定会找你麻烦。”

“而且,我还有未见过面,不知姓名的未婚夫,所以,我拜托你,以后我们保持距离,不联系好不好。”

“不好!”江鹤砚眼底描红。

他放下蛋糕,一把将宁翎扯入怀中。

拥抱措不及防,宁翎下意识挣扎,却被扣得更紧,她身心俱疲无力抵抗,拽着江鹤砚的袖子哽咽不止。

江鹤砚用力抱紧她,生怕她会推开,“你不是没有自保能力,是对方太恶劣,你心软,善良。”

难得温柔的轻哄飘进宁翎心里,荡漾开巨大波澜,她哭到说不出话。

“六零很想你,明天我把它拿给你,让它陪你,不哭了,乖。”

察觉到男人松懈,宁翎推开男人温暖的怀里,“不要,我不想把话说太绝,你忘了吗,我们本该再无交集。”

好一个再无交集……

江鹤砚的身影在路灯下有几分寂寥,无奈轻笑几声,“行,天冷,你上楼,别把脑子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