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代校长的秘密

黎明前的学院像被遗弃的鬼城。

五人组躲在图书馆阁楼里,窗外不时传来非人的嘶吼。被“熵“感染的师生在校园游荡,他们的影子像活物般扭动。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李二哈掰着爪子数,“校长变成了一团会概率魔法的黑色橡皮泥,半个学校的人想吃了我们,而我们唯一的线索是这个——“

他戳了戳发光的怀表。表盘上的小人影正在演示一套复杂的舞蹈。

“赵老师在跳广场舞?“火苗凑近看。

“不,“齐小星突然明白,“是地图!他在指路!“

王绿化用藤蔓编成简易星图:“根据这个,我们要去的地方是...“

“旧校址,“苏明月接口,“在湖底。“

众人沉默。学院中央确实有个被称为“影子湖“的人工湖,据说深不见底。

“好消息是,“火苗翻找背包,“我还有三包辣条和半瓶老干妈。“

“坏消息是,“李二哈的耳朵耷拉下来,“我不会游泳。狼人基因里有怕水设定。“

齐小星检查怀表背面的刻字:“'时间是最好的伪装'...什么意思?“

阁楼突然剧烈震动。书架倒塌,露出墙后隐藏的通道——通道尽头,一只机械蜜蜂悬停在空中,复眼闪烁着红光。

“校长的监视器!“王绿化惊呼。

机械蜜蜂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初代校长的办公室。白发老者正在书桌前写什么,突然抬头,仿佛能透过时空看到他们。

“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录,“初代校长的声音带着静电杂音,“说明'熵'已经苏醒,而第七容器未被激活。立刻前往湖底实验室,销毁'种子'。“

影像切换到一个球形装置,内部漂浮着黑色晶体。

“那不是'熵'的本体,“初代校长继续道,“而是我从影子界偷来的'可能性种子'。它能让现实变得...柔韧。但影子界想要它回去——不惜毁灭我们的世界。“

影像突然扭曲,校长的脸变成惊恐:“它们来了!影子界的猎犬已经——“

画面戛然而止。机械蜜蜂“啪嗒“掉在地上,冒出一缕青烟。

“所以校长不是反派?“火苗挠头,“是环保主义者?“

“更像偷火种的普罗米修斯,“王绿化说,“但玩脱了。“齐小星想起校长临死前的话:“'熵'不是敌人...影子界才是...“他看向苏明月,“你的预知里,我进入培养舱会导致世界毁灭?“

苏明月点头:“但画面有马赛克...就像被什么干扰。“

“因为那是影子界想要的未来,“齐小星恍然大悟,“而初代校长想阻止它!“

窗外传来集体呻吟声。被感染的师生们正朝图书馆聚集,他们的影子像触手般伸长,摸索着建筑外墙。

“没时间了,“李二哈的爪子伸出,“怎么去湖底?“

怀表的小人影突然指向喵教授——这只猫不知何时出现在阁楼,正悠闲地舔爪子。

“跟我来,“喵教授甩甩尾巴,“图书馆有直达湖底的...特殊通道。“

“什么通道?“齐小星问。

“当然是,“喵教授露出猫科动物特有的狡黠笑容,“最丢人的那种。“

它带众人来到图书馆地下室的一间废弃厕所。马桶上贴着一张泛黄的警告:“非紧急勿用“。

“别告诉我...“火苗后退半步。

“恭喜你猜对了,“喵教授用爪子按下冲水按钮,“世界上最刺激的水滑梯。“

马桶突然变形扩大,形成一个漩涡通道,水流声如同遥远的咆哮。

“我先来!“李二哈突然狼人化,“反正我本来就要用尿不湿!“他纵身一跃。

其他人陆续跳入。齐小星最后看了一眼怀表——小人影竖起大拇指。

滑行过程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与过山车的混合体。齐小星在激流中翻滚,几次差点撞上尖锐的岩石,但总在最后一秒被水流微妙地推开——仿佛某种概率操控。

终于,他被喷出一个出水口,落在柔软的海藻垫上。其他人已经等在一个半球形透明大厅里,外面是幽暗的湖水。

“欢迎来到方舟实验室,“墙上喇叭传出机械声,“请输入认证密匙。“

齐小星掏出怀表和金属钥匙。钥匙自动飞向控制台,插入锁孔。

“DNA认证通过,“机械声说,“欢迎,第七位守门人。“

大厅灯光全亮,露出中央的球形装置——正是全息影像中那个。黑色晶体在内部缓慢旋转,偶尔迸发出闪电般的红光。

“那就是'种子'?“王绿化想靠近,却被无形屏障挡住。

控制台升起一份日志。齐小星翻开泛黄的纸页:

“实验日志第7天:'种子'展现出惊人的性质。它能将微观层面的量子概率放大到宏观世界,这就是所谓'超能力'的本质...“

“第73天:我们七个决定轮流守护'种子'。我是第一个,我的学生赵影(注:即赵日天)自愿成为我的影子...“

齐小星瞳孔一缩:“赵老师是初代校长的影子?!“继续翻阅:

“第701天:影子界发现了我们的位置。它们派来猎犬,我们必须把实验室沉入湖底...“

最后一页写着:

“如果你读到这,说明最坏的状况发生了。'种子'渴望回到影子界,它会诱惑S级能力者成为容器。只有第七守门人能彻底销毁它——方法是...“

字迹被血迹模糊。

“方法是什么啊!“火苗抓狂,“关键时刻总掉链子!“

苏明月突然按住太阳穴:“我看到了...马赛克在减少...销毁方法是...“

她的话被剧烈震动打断。湖水外,无数黑影正汇聚成巨大的人形,撞击着透明穹顶。

“影子界的猎犬,“机械声警告,“它们找到我们了。“

穹顶出现第一道裂缝。水流像针一样射入。

齐小星看向“种子“,黑色晶体中似乎有双眼睛与他对视。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海响起:

“成为容器,你就能拯救所有人...这是概率最大的选择...“

怀表突然发烫,赵日天的小人影跳出来,变成全息投影:“别听它的,小子!真正的英雄从不走捷径!“

“那怎么办?“齐小星大喊,“穹顶要破了!“

苏明月突然平静下来:“我看到了...唯一不被马赛克的未来...“

她凑到齐小星耳边说了几个字。齐小星瞪大眼睛:“你确定?“

“概率0.0001%,“苏明月微笑,“刚好是你的专长。“

黑影撞碎了穹顶,湖水咆哮着涌入。千钧一发之际,齐小星做了三件事:

亲吻了“种子“(“什么?!“火苗尖叫);

把怀表扔向控制台(赵日天的投影竖起中指);

然后大喊:“我选择让所有人——“

湖水吞没了他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