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张衡只觉得天灵似要被窜起的怒气崩炸!再也顾不得这蠢货,将玉盒往庄琛身侧一扔。
“滚开”他紧咬牙关,足下猛地一踏,身剑合一,化作一道凄厉决绝的青色剑虹,亡命般激射而去。速度快到了极致,甚至不惜燃烧本源精血!
庄琛发出绝望凄厉的惨叫:“张衡——!”
就在他快被各式法器异光湮没时,生死一瞬,一道金光自他胸口亮起。
“噗!砰!轰!”
数十道法器光芒砸落,却只将庄琛的残影撕得粉碎,他本人则化成了一道金虹消失在天际边。
被各式法器带起的沙石还未落地,已有人发出了怒喝:
“草!让这小子跑了。”
“风紧,扯呼!”
话音未落,几十道身影已作鸟兽散。
须臾间,黑沙滩只余下烈风吹拂声,仿佛方才的围杀从未发生。
铁树林深处的石坑中,墨文渊捏紧了右拳,果然,那庄琛上次差点死在百炼山庄,庄长老定然给了他保命的宝物。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他掂了掂左手的留影珠,嘴角上扬。
两日后,天剑宗外事堂,墨文渊将三百株寒烟草和差事单递给程涛。
程涛看着淡然的墨文渊,喉结鼓动,叹息道:“墨师弟,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怎么说?”
“执法堂...”
程涛的话语声未落,外事堂外走进两名身着墨色剑纹袍的弟子。
两人沉着脸,前面那名弟子冷声道:“你就是墨文渊?”
墨文渊转身打量一番,回道:“正是。”
“随我们前往断罪崖走一趟。”
“为什么?”
前面那名弟子冷哼一声,“弟子令第三条,不可蓄意谋害同门。”
墨文渊心中一凛,不过是给庄琛提供一个机缘消息,他又未曾出手,对口供也查不到他身上。
“两位师兄,我并未...”
话语未落,前来的两名弟子瞬间上前扣住他的双肩,冷声道:“我们不听话语,只看实景。”
墨文渊瞬间被两人制住,也不挣扎,知道这断罪崖是必然要去了。
断罪崖,位于五峰中凌霄峰下方。
这是墨文渊第一次来此处,崖壁上布有数百个蜂窝般孔洞,一面墨色圆镜悬在崖壁正中。
崖下有一座高台,台上有一四方亭,一人正立于亭中。
到了亭下,押解墨文渊前来的两名弟子便将他松开,肃立在他身后。
“童师兄,已将墨文渊带到。”
童师兄冷眼看向墨文渊,平淡道:“你可知罪。”
“还请师兄明示。”
“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懒得与你废话,启镜。”
话语刚落,站立在墨文渊身后的两名弟子立刻双指合十,开始朝崖壁上的墨色圆镜注入灵力。
呼吸间,墨色圆镜泛出光泽,将崖壁下方场景映照入镜中。
墨文渊感觉身形被定住,自己神魂似有飘离感,这难道是什么古宝?
在他思索之时,童师兄已再次开口:“为什么下山?”
墨文渊心头一紧,还未等他思索对策,口中却已不受控制地吐出字句:“差事,设伏。”
“此次下山,去过何处?”
“裕丰城、落霞谷、黑沙滩。”
童师兄闻言冷哼一声,指尖掐出法诀,骤然指向照魂镜。
“嗡!”
镜面如水波荡漾,浮现的画面竟将墨文渊在这三地的所作所为一一呈现。
裕丰城加工火精锭,散布谣言;落霞谷采集寒霜草;黑沙滩搭建假朱果,以及用草木灵液在外围泼洒。
随着画面流转,墨文渊心头巨震,这...就是照魂镜?
他提前准备好的掩盖之词仿佛成了笑话,在这等秘宝面前,想必所有假象都会原形毕露。
“嗡!”
童师兄手掌一翻,三尺长的玄铁尺现于掌心,声音冰冷道:
“宗门铁律第三条,蓄意谋杀同门者,未遂,当囚断罪崖两月,每日承受蚀骨剜心之刑。”
话音刚落,墨文渊只觉身后袭来两道冷风。
“啪!啪!”
还未体会到戒尺之疼,他忽觉心脏被一只鬼手紧攥,同时,浑身骨髓似被冻成冰块,传来咔咔作响。
“呃啊。”
墨文渊心中猛喝一声,他双膝一软,就要瘫软在地,他却猛地咬破舌尖。
额间冷汗直溢,他硬是撑着没有倒下。
童师兄眯起眼睛,戒尺在掌心轻拍:“倒是根硬骨头。”
“来人!”他陡然厉喝,“押下去!”
两名执法弟子一左一右钳住墨文渊肩胛,架着他腾空而起。
山风呼啸间,二人突然松手——
“砰!”
墨文渊被扔进崖壁上的蜂巢洞窟,身形未停,他像个破麻袋在石室地面翻滚数圈才堪堪停住。
他惊觉体内灵力凝滞,四肢百骸竟使不出半分力气。
蚀骨剜心之疼未消,他猛然一拳轰在灰石地面,震鸣声在石室中回荡。
两个时辰后,剧痛才如潮水般退去。
墨文渊艰难盘坐起身,石室地面已被汗渍浸出一个人形。
此时倒能调用灵力,使用内视术看向丹田,赫然发现一面漆黑小镜悬浮其中,镜面幽光流转,竟与断罪崖的照魂镜气息相连。
双目睁开,掐算时间,此时已是酉时。
透过蜂洞朝外望去,远处的外事堂与练武场清晰可见。然,崖壁外只有呼呼风声,反倒显得孤寂。
墨文渊双指摩挲着下巴,眼底寒芒闪烁。
——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想借刀杀人,让那些散修结果了庄琛。却不料宗门内有这上古秘宝,竟能溯本追源,将一切所做所为映照无遗。
他指尖一顿。
即便当时得手,以庄长老的手段,照样能从贾毅、程涛身上抽丝剥茧......
终究是,操之过急了。
.........
丙字舍十一号房,两人对立而站,空气近乎凝滞。
马承泽双目赤红,牙关咬得脖颈青筋暴起,死死盯着挡在门前的叶翰。
“叶胖子,给老子滚开!”
“老子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从庄琛身上刮下一层皮来!”
叶翰肥胖的身躯堵在门口:“墨哥儿只是在断罪崖上关两月,两月后咱们一齐再做商量才为稳妥。”
“两个月?!”马承泽的暴吼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这口恶气能憋两个月?”
“你再不让开,老子连你一起刮了!”
“铮——!”
剑鸣声骤然炸响,赤红飞剑悬在身侧,剑锋吞吐的寒芒直刺叶翰。
P.s:真的有人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