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二虎带着数百人,直接朝着乌头寨而去。
站在寨门口的冯鹊见陈二虎带着人上来,松了口气,看着陈二虎道:
“彪...二虎兄,我乌头山愿意归附于青石村,还请二虎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我乌头山一条活路。”
看着已经服软的冯鹊,陈二虎哈哈一笑,上前搭着冯鹊的肩膀道:
“冯当家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初我在山中无意走到乌头上,你未曾伤我,这份情陈某一直记着,所以此番我们只是为了石炭矿,而非是为了杀人。
并且今日之言依旧作数,若是乌头山为我青石村做工,条件依旧。”
冯鹊满头大汗,连道:
“多谢多谢!”
“既如此,那自今日起,这乌头山的防备就由我这些兄弟接手,当然,做工的事情也要落实一下,就是挖石炭,乌头山的人给咱们挖,能挖多少挖多少,只要不偷懒,工钱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陈二虎笑呵呵的说道。
三言两语之下,陈二虎便将乌头山控制在了自己手里,并且将乌头山的山匪们圈在了里面。
而冯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连到:
“那就多谢二虎兄弟了。”
翌日。
陈二虎便开始组织乌头山的山匪开始挖掘山中煤炭,并由驻守在乌头山的盐贩们运送到青石村。
而林青则开始给青石村的村民培训该如何去除煤炭之中的毒性。
毕竟这可不是无烟煤。
煤炭去毒的办法比较简单,第一步就是选煤,因煤炭之中主要毒源是硫,所以第一步是筛选。
筛选的办法也简单,色黑如漆,击之清脆者可用,黄纹者弃之。
选好后,将煤炭浸入流动溪流之中冲洗三日,随后将煤炭粉碎,与生石灰按照十比一的比例混合,并加入观音土,压扁制作成蜂窝煤。
其去毒效率主要为选洗煤脱硫百分之三十至五十,生石灰观音土去硫百分之五十至六十。
至此可以去掉大部分的毒性,至于里面的水银和其他杂质,暂时还没有办法完全去处,但比起现今的制煤法已经是极为先进了。
经过林青的一番指导,在第六天时,青石村成功使用上了蜂窝煤,并且在青石村后山建造起了一个制煤作坊,持续为私盐提供生火原料。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青石村一车车食盐从山中转运出去,换回来的则是一车车的粮食以及金银。
而就在三月初,林青看着井然有序的青石村,却突然向陈二虎提出要前往长安一趟。
“你要去长安?”
陈二虎看着林青皱眉问道。
“嗯,长安马上就要科举了。”
林青说道。
听到此话,陈二虎眉头皱的更深了,道:
“莫非你还在想着科举入仕?”
毕竟,去岁陈二虎便是在长安城外找到落榜的林青,如今林青又要去科举,陈二虎难免有些诧异。
然而林青却摇头道:
“非也,科举非我等寒门出头之路,全为世家门阀之权柄,非门阀者,难以入仕。”
“那你...”
陈二虎疑惑的道。
林青闻言,反而是笑问道:
“咱们青石帮如今最缺的是什么?”
陈二虎闻言,愣了一下,思索片刻后,道:
“好像不缺什么了吧。”
林青见状,直言道:
“缺读书人,如今青石村识字之人不过双手之数,光是命令传达便是个大问题,所以此番前往长安,我想要去笼络一些寒门学子。”
听到此话,陈二虎不由得一拍脑门,恍然道:
“这倒是正理,咱们确实缺人,这段时间我经常看你在屋内忙活到半夜,但我又不识字,实在帮不了你什么,这是正事,如果能找到几个读书人,你也不用如此费神。”
这段时间林青的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青石村如今是一个庞大的组织,不说别的,光是做账目就是一个很庞大的工作。
而这个工作,还只有林青能完成,林青不光要做账目,还得处理帮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林青基本都是窝在家里。
而这也是林青为何要在这个时间点去长安的主要目的,太累了!
“所以我打算明日便前往长安,应该能招揽到一些寒门学子。”
林青说道。
实际上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目标,原主本就是读书人,自然认识一些寒门学子,此番林青便是想去长安碰碰运气,看今年原主的那些朋友会不会去。
再者,就是今年的科举,有一件大事发生,此事发生,是最佳招揽读书人的机会。
往后想要再招揽寒门学子极难,所以林青必须前往长安。
“好,你多带些人手去,青石帮这边我会看着的。”
陈二虎说道。
“多谢丈人,明日我就启程前往长安。”
旋即,林青翌日便找来伍癞子,刘三毛二人,另外带了二十个身家清白的盐贩,启程前往长安。
......
而此时,长安城。
繁华依旧,热闹不已。
此时距离科举开考还有近十日的时间。
而来长安科举的生徒和贡生们,却已经将长安城距离礼部最近的驿馆挤满了。
今科乃是李儇即位之后的第一次科举,为此,田令孜田公公在礼部侍郎裴沆的‘软磨硬泡’下,让年幼的皇帝下令,由崔沆担任今科的主考官。
崔沆,乃五姓七望博陵崔氏第二房,其父乃唐宣宗时期的崔铉,官至宰相。
而其族兄乃是崔彦昭。
此时的崔沆,在接下科举主考事宜之后,很是风光。
近段时间,凡是来长安科考的生徒乡贡,无不前来巴结自己。
光是知贡举,就收了近万贯。
而这些贡举,对他来说,还只是小头。
毕竟,最终谁能榜上有名,还不是看谁给的钱多?
至于他贿赂田公公的那些钱,肯定是能赚回来的。
此时的崔沆,正在府中哼着平康坊内近日听的最多的曲子,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而就在此时,只见家中奴仆匆匆前来禀报道:
“郎君,铏郎在外求见郎君,郎君可要见见?”
“崔铏?呵呵,他倒是机灵,不见。”
崔沆正说着,但就在此时,却见远处廊道上,一个少年却是不顾府内奴仆的阻拦,直接冲了进来,走到崔沆面前,恭敬的道:
“崔铏见过族叔,族叔近来安好?”
崔沆看着冲进来的崔铏,眉头紧锁,道: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