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赵阔的算计

偏厅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赵阔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在桌面上那三颗流转着异彩的丹药上。他那张原本挂着玩味笑容的英俊脸庞，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作为金玉堂的少东家，自小耳濡目染，见过的珍稀丹药、天材地宝不知凡几。寻常的一二阶丹药，在他眼中早已如同寻常物事，难以引起波澜。

但眼前这三颗丹药……不同！

仅仅是那扑面而来的、厚重而充满生机的奇异丹香，就让他心神为之一震！丹药表面那土黄与银白交织流转的光晕，更是蕴含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内敛却又霸道的力量感！

这绝对不是凡品！

甚至……可能超出了他对低阶丹药的认知！

“这……这是何种丹药？”赵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灼热地看向叶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和倨傲。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仅凭这品相和丹香，赵阔就能断定，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少年，拿出的东西非同小可！

叶辰将赵阔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冷笑，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此丹名为‘速效淬体丹’。”叶辰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赵阔耳中，“功效么……普通人服用一颗，一个时辰内，气力可暴涨至少三成，精力充沛，消除所有疲劳，且……几乎没有副作用。”

“什么？！”

饶是赵阔见多识广，听到叶辰的描述，也忍不住失声惊呼，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气力暴涨三成？！瞬间消除疲劳？！还没有副作用？！

这怎么可能？！

市面上最顶级的淬体药液，也不过是温和滋养肉身，缓慢提升气力，而且价格极其昂贵！至于那些能短时间激发潜力的丹药，无一不是以透支身体为代价，副作用极大，后患无穷！

像这种效果霸道、立竿见影，还没有副作用的淬体丹……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果叶辰说的是真的，那这“速效淬体丹”的价值……将无可估量！

它不仅仅对底层武者、佣兵、苦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对于军队、对于那些需要进行高强度训练的宗门弟子，甚至对于一些特殊场合，都有着难以想象的战略意义！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丹药了，这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金矿！不，比金矿更值钱！

赵阔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神中的灼热几乎要将那三颗丹药融化！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重新坐回椅子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此丹当真有如此奇效？”赵阔紧紧盯着叶辰，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叶辰神色淡然，似乎对赵阔的质疑毫不在意，“金玉堂家大业大，想必找个试药之人，应该不难吧？”

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这种逆天丹药，光靠嘴说是没用的，必须用事实说话！

赵阔眼神闪烁，沉吟片刻。

他确实很想立刻验证丹药的效果，但同时，他也升起了浓浓的警惕和……贪婪！

这少年是从哪里得到这种丹药的？是他自己炼制的？不可能！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穿着寒酸的穷小子，怎么可能炼制出如此逆天的丹药？！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从某个遗迹或者前辈洞府中得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丹药，恐怕就只有这三颗了！

价值连城！

而且……这少年看起来毫无背景，实力低微……

一个大胆而恶毒的念头，瞬间在赵阔心中滋生！

如果能将这三颗丹药弄到手，再想办法撬开这小子的嘴，得到丹方……那他赵阔，岂不是要一飞冲天？！甚至可能借此机会，在家族中彻底压过其他竞争者，稳固自己继承人的地位！

想到这里，赵阔看向叶辰的目光，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冷和算计。

但他脸上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小兄弟说笑了。金玉堂开门做生意，自然是信得过客人的。只是此丹功效太过惊人，在下也是第一次得见，难免有些失态，还望小兄弟海涵。”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既然小兄弟有意出售此丹，不知……心中价位如何？”

来了！

叶辰心中冷笑。这赵阔变脸倒是挺快，刚才还震惊得站起来，现在就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明显是想压价，或者在打别的主意！

“鼎爷，这家伙不老实，想坑我。”叶辰在心里对鼎爷说道。

“哼，本座早就看出来了！”鼎爷不屑道，“这种大家族出来的纨绔子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最是阴险！小子，别被他唬住了！你这丹药，价值连城！狠狠地宰他一笔！”

林辰深吸一口气，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五百两？”赵阔眼皮跳了跳，试探性地问道。虽然心中震惊，但他觉得五百两三颗，已经是天价了。

叶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赵少东家说笑了。我指的是……五百两，一颗！”

“什么？！五百两一颗？！”赵阔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小子！你莫不是在狮子大开口？！五百两！你知道五百两银子意味着什么吗？！都能买一件不错的低阶法器了！你这不过是淬体丹而已！”

他心中虽然知道这丹药价值不菲，但五百两一颗的价格，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这简直是在抢钱！

“赵少东家此言差矣。”叶辰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说道，“寻常淬体丹，自然不值这个价。但我这‘速效淬体丹’，效果如何，想必少东家心中有数。一颗丹药，能让一个普通人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更强的力量，甚至可能因此保住性命，或者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这其中的价值，又岂是区区五百两能够衡量的？”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赵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当然，如果金玉堂觉得贵，或者……信不过此丹的功效，那小子这就告辞，另寻买家。相信这云石城，乃至整个大乾王朝，识货之人，应该还是有的。”

说着，他便作势要将桌上的丹药收起来。

“等等！”赵阔连忙出声阻止，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他知道叶辰说的是实话！这种丹药一旦流传出去，绝对会引起疯抢！别说五百两，恐怕更高的价格都有人愿意出！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能让这种丹药落入其他竞争对手手中！

“好！五百两就五百两！”赵阔咬了咬牙，心中滴血，但脸上却强装出一副豪爽的样子，“小兄弟快人快快语！这三颗速效淬体丹，我金玉堂……都要了！”

他心中暗自盘算：先稳住这小子，把丹药拿到手再说！至于丹方……哼，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一个毫无背景的穷小子，还能翻出我的手掌心不成？！

叶辰心中冷笑更甚。这赵阔果然没安好心！嘴上答应得爽快，眼神里的贪婪和算计却根本掩饰不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叶辰淡淡地说道，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那是自然。”赵阔笑了笑，拍了拍手。

很快，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人，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走了进来。

赵阔打开木盒，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五锭雪花纹银！每锭一百两，共计一千五百两！

银光闪闪，晃得人眼晕！

饶是叶辰早有心理准备，看到如此巨款摆在面前，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一千五百两！

这笔钱，别说还清三百两的债务，足够他和小桃在云石城买下一座不错的宅院，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仔细检查了一下银两的成色和分量。

“银货两讫。”赵阔拿起桌上的一颗速效淬体丹，放在鼻尖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迷醉，随即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叶辰，“小兄弟年纪轻轻，就能拿出如此奇丹，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师承何处？这丹药……又是从何而来啊？”

来了！图穷匕见了！

叶辰心中冷哼，面上却露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少年得意和警惕的表情：“在下叶辰，无门无派，一介散修罢了。至于这丹药……乃是小子偶然在一处前辈洞府中所得，仅此三颗，侥幸而已。”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抬高了丹药的稀有性，又撇清了自己能够炼制的嫌疑，同时暗示自己背后可能有“前辈高人”的存在，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哦？前辈洞府？”赵阔眼神闪烁，显然不怎么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笑着说道，“叶小兄弟真是好运气！既然如此，那以后若再有这等好东西，可一定要优先考虑我们金玉堂啊！价格方面，好商量！”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对了，叶小兄弟，你这丹药效果如此神奇，不知……可还有丹方留存？若是方便的话，我金玉堂愿意出高价购买！或者，我们可以合作开发……”

“丹方？”叶辰故作惊讶地摇了摇头，“小子愚钝，只得了这三颗丹药，并未见到什么丹方。让赵少东家失望了。”

赵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不信，但很快又被笑容掩盖：“无妨无妨，机缘之事，可遇不可求。叶小兄弟，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我金玉堂盘桓一晚如何？也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交个朋友。”

这是想软禁我？

叶辰心中警惕到了极点，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赵少东家美意！只是家中尚有小妹无人照料，实在放心不下，必须尽快赶回。今日叨扰，告辞！”

说着，他抱起装满银子的木盒，转身就要离开。

“叶小兄弟何必如此着急？”赵阔也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变得有些危险，“这云石城最近可不太平，小兄弟身怀巨款，独自上路，恐怕……不太安全吧？不如，我派两个得力护卫护送小兄弟一程？”

名为护送，实为监视，甚至可能……半路下手！

叶辰心脏猛地一沉！

看来，这赵阔是铁了心不打算轻易放过自己了！

就在这偏厅之内，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