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武器相互碰撞的铿锵声、人们的尖叫声、义渠人低沉的战吼声——一片混乱的嘈杂声在陈恪周围回荡。
他又砍倒了一名部落成员,飞溅的热血溅到他脸上,但他的心思并不在杀戮上。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义渠人虽然勇猛,但通常是一群乌合之众。
今天,他们的攻击看似杂乱无章,却有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节奏。
他擦去眼中的血迹,血污刺痛了眼睛。
风中弥漫着汗水、鲜血和烧焦肉体的恶臭。
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让他的铠甲变得像烤箱一样滚烫。
他眯起眼睛,试图从义渠人的行动中找出规律。
他们会向前冲锋,然后后退,接着从另一个角度发起攻击。
这就像……就像石头投入池塘后泛起的涟漪。
突然,他恍然大悟。
前世的一段记忆在他脑海中闪现——一部关于中国古代战争的纪录片。
他以前见过这种战术。
这是一种初级的环形阵,旨在拖垮敌人,为侧翼攻击创造机会。
义渠人不可能自己想出这种战术。
“该死!”他低声咒骂,尽管酷热难耐,但这一发现还是让他脊背发凉。
义渠人肯定从中原请了一位军事顾问。
一个懂兵法的人。
他看到不远处蒙恬正在与一群义渠战士搏斗,他的双剑如闪电般闪烁。
“蒙恬!”他大吼道,但在嘈杂声中,他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蒙恬看到陈恪眼中的急切,奋力杀了过来。
“怎么了,陈恪?我们正在节节败退!”
“看!”陈恪指着那群乱转的义渠战士,“他们的行动……不是随机的。他们在使用阵型!有人在教他们。”
蒙恬顺着陈恪手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紧锁,全神贯注。
一开始,他只看到一片混乱,还是义渠人惯有的疯狂状态。
但过了一会儿,他也开始看出端倪了。
那些细微的动作变化、有组织的撤退、突然而意外的攻击。
一种冰冷的恐惧涌上他的心头。
这已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义渠人了。
“祖宗啊……”蒙恬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握住剑柄,“情况不妙。非常不妙。”
“我们得改变战术。”陈恪说道,脑子飞速运转。
面对这支训练有素的新义渠军队,正面进攻无异于自杀。
“我们分兵,来个钳形攻势。从两侧夹击他们,打乱他们的阵型。”
蒙恬严肃地点点头。
“这有风险,但我们别无选择。我带左翼,你带右翼。准备好后发信号。”
蒙恬二话不说,召集手下,开始向义渠人的左翼迂回。
陈恪的心在胸腔里如战鼓般狂跳,他向自己的部队大声下达命令,指挥他们向右翼进发。
他们前进的脚步声如雷鸣般震动着大地。
义渠人被秦军突然改变的战术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乱了阵脚。
当两路秦军从侧翼猛扑过来时,他们精心策划的行动瞬间化为一片混乱。
部落成员们的呼喊声变成了惊讶和恐惧的叫声。
义渠王子站在一个小土坡上俯瞰着战场,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制定的计划化为泡影,心中的恐惧与日俱增。
他原本对胜利充满信心。
中原的军事顾问向他保证,这种阵型能够突破秦军的防线。
他咒骂着,一股苦涩的滋味涌上喉咙。
他举起手,拼命想召集自己的部下,但为时已晚。
秦军的钳形攻势收紧,如钳子般合拢。
义渠人的阵型被彻底打乱,他们的队伍陷入了恐慌的溃败。
地上散落着折断的武器和倒下战士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
陈恪满脸污垢和血迹,目光冷峻地审视着眼前的场景。
这只是个开始。
他隔着战场与蒙恬对视了一眼,两人简短地点了点头。
“现在,”陈恪低声咆哮,声音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冷静,“我们要做个了断。”他举起剑,阳光照在沾满鲜血的剑刃上闪烁着寒光。
“为了秦国!”
他策马向前冲去,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
义渠王子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他逼近。
他怀着一种不祥的预感,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等等,”他哽咽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第64章:蛇之舒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马鬃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可满脸是汗和污垢,他又砍倒了一名义渠部落的族人,那家伙喉咙里发出的临死咕噜声被战斗的喧嚣所淹没。
但即便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仍在啃噬着他。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义渠人平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此时他们的战斗却有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节奏,他们的攻击如同一股邪恶的潮水,时涨时落。
他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尘土,那股沙砾的味道在舌尖上久久不散。
太阳无情地炙烤着,让他的盔甲变得像熔炉一样滚烫。
他眯起眼睛,试图分析义渠人的行动规律。
他们看似随意的攻击中却有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可预测性。
他们会冲锋、撤退,然后从另一个角度发起攻击,每一个动作都与上一次相似。
这就好像……一条蛇,盘绕又舒展,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一段清晰而生动的记忆如闪电般穿过战斗的迷雾。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本满是灰尘的历史书,里面详细记载着中国古代的战争战术。
“圆形阵……侧翼包抄……”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梁骨爬了下来。
义渠人如果自行其是,是不会有如此精妙的战术的。
一定有人在幕后操纵着他们。
是某个来自中原、精通兵法的人。
“蒙恬!”他咆哮着,在嘈杂声中,他的声音几乎只是一声沙哑的呼喊。
蒙恬如一阵寒光闪烁的旋风,在敌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向他奔来,他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
“陈可!我们正在被击退!”
“看!”陈可指着那一群正在混战的义渠战士,“他们的行动……这是一种阵型!他们有一个谋士!”
蒙恬眯起眼睛,目光在混乱的战场上扫视着。
起初,他只看到了义渠人熟悉的疯狂。
但当陈可的话传入他的耳中时,他开始察觉到了——那些细微的变化、有组织的撤退、突然而致命的攻击。
这个发现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他。
“祖宗在上……”蒙恬喃喃自语,声音因担忧而变得紧绷,“一切都变了。”
“我们要随机应变。”陈可厉声说道,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正面进攻这支训练有素的义渠军队无异于自杀。
“分兵。采用钳形攻势。在这条‘蛇’把我们缠住之前打乱它的阵脚。”
蒙恬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这是一个冒险的行动,但陈可凭借多年现代战争磨练出的直觉很少出错。
“同意。我带左翼。你带右翼。准备好后发信号。”
蒙恬简短地点了点头,召集起他的士兵开始行动,他的双刀挥舞得让人眼花缭乱。
陈可的心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他向自己的部队大声下达命令,声音中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
他们前进时,大地在他们的马蹄声中颤抖。
义渠人被秦军战术的突然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当秦军的钳形攻势从两侧夹击时,他们精心策划的行动陷入了混乱。
部落战士们原本胜利的呐喊变成了惊讶和恐惧的尖叫。
在一块岩石的高处,俯瞰着这场屠杀,义渠王子眼睁睁地看着他精心制定的计划化为泡影。
他原本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对谋士的智谋深信不疑。
一句恶毒的咒骂从他的口中溢出。
他举起手,拼命想重新集结他那正在瓦解的部队,但已经太晚了。
秦军的钳形攻势收紧了,像钢铁巨颚一样无情地合拢。
义渠人的阵型被打破,他们的队伍变成了一群惊慌失措的逃兵。
战场变成了一片尸横遍野的地狱,到处都是破碎的武器和倒下的战士的尸体。
浓重而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陈可满脸是血和污垢,他审视着眼前的场景,眼神冷酷而坚定。
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仅仅是个前奏。
他隔着这片血迹斑斑的战场与蒙恬对视。
他们彼此简短地点了点头,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预示着未来还有更多的战斗。
“现在,”陈可低声咆哮着,声音中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我们要斩断这条‘蛇’的脊梁。”他举起剑,阳光在沾满鲜血的剑刃上闪烁。
“为了秦国!”
他策马向前冲去,脸上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
义渠王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逼近,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
这是……末日。
他的嘴唇间挤出一声哽咽的低语:“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