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结束,宋朝安定,国君开疆扩土,士兵冤魂了了,飘浮在夜半的人世间,无人祭奠,不得往生。
四五月间,江南古镇阴雨绵绵,连续一个月不见日头吗,潮气蔓延在木质家具当中,透过青石板渐出霉味。
王家本城商贾人家,家财万贯,多子多女。家中二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坏事偶遇,常年深居卧病在床,不见日头。
近日愈发身体萎靡,王老爷莫有办法,在好友举荐之下,只求旁门左道的方法,驱赶病疫。
王二小姐,从小吃药,汤婆子不离身。要不是最美妻子生下的唯一女儿,一早就放弃救治。
二小姐生得肤若凝脂,美貌天仙,已订婚于城中盐商之子。王老爷只求婚期之前,二小姐精神抖擞出嫁。因而药喂,驱神双管齐下。
宣城之外,要赶三天路程。小道士凌翼正行色匆匆赶往王老爷家。
王家小姐,十七八岁,一头乌发长过腰间。四五月的天气不冷了,但王小姐屋里,丫鬟正在摆弄炭火加温。清理了香炉灰,又在案上点了一条檀香。
“小姐,白天我们还是熏点花香,檀香久了,一股子寺庙味道。”
王家小姐炫乐(xuan yue)摇了摇头,力气不够。
“小姐,老爷好像找了个道士,说是要在家里驱驱邪,你说你这病一直也不见好,也没有其他法子。”
“哪里来的道士?”
“好像是城外的一个老头,听说也能驱邪抓鬼的。”
“这世间哪里有真正的鬼。”王弦乐笑笑,她不信,一直就不太信。只觉得自己是体弱多病缘故。
晌午正过,下人来叩门禀报说,道长需要入房勘察。
弦乐迅速地整理了自己,着了一件青素色衣服,和丫鬟一起在屋里等候。没一会,弦乐嫂嫂带了一个人进来。
抬头一看,十分年轻的模样,束发,麻衣束服,身上挂满了各种小罐子。
弦乐心想,怎么不是一个老头子。
只见那人环顾四周,猛得掐断了屋里点的檀香。又顺手在香炉里扔了他自带的不知道什么香,没一会就散开味道来,甜蜜眩晕。
王家嫂嫂道“凌道长,看出什么不妥了吗?”
凌翼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过了今晚做个法就好。”
听她这么说,王家嫂嫂先跑出汇报王老爷。
凌翼见眼前的美人胚子,漂亮是漂亮,就是有一股淡淡的死感。他从布袋口里,拿出一张崭新的朱砂符咒,递给王小姐“小姐这个收好,切莫丢掉,晚上做法有用。”
“今晚莫要离开这个屋子,手里拿好符咒。”
王弦乐呆呆死死地接过,面无表情。10月之后,便要嫁人,王老爷本来就不太上心这个女儿,现在忙于她的病况,主要就是瞒着盐商之子,女儿是个病秧子,想她早点嫁人,兑换点商家利益。
富商之家,子女众多,性格冷淡的,更谈不上宠爱了。
夜黑风高,凌翼点的香,就像毒药一样弥漫开来。虽然屋里点了很多灯。王弦乐之觉得脑子嗡嗡,一起身站定,突然就失去了意识。
又一个猛然间王小姐从地上弹起来,声音都变了腔调,尖锐刺耳,音带唱腔。凌翼蹲在对面屋檐之上,从上而下俯视已经看到,烛火亮的地方,王小姐在翩翩起舞了。
王家小姐屋后有一条河,住户窗子对着河开,常年在屋内点檀香,从早到晚。一入夜烛火伴随着檀香,就成了孤魂野鬼最好的饭食。日以继夜地吸食,终于吃得越来越饱,能进屋吸食。
凌翼在屋内投了孤魂最爱的锁魂香。一下子,几缕魂魄集合成形,今夜都上了小姐的身。
夜无月,阴云遮,有光影淡淡,凌翼在漆漆寒风中,慢慢抽出背后带着寒气的剑。
一个飞身,落在王小姐屋顶,想在头顶结印,困住魂魄。但很快被发觉,魂魄忽然褪下了小姐的外衫。凌翼皱了皱眉,
”何方野鬼,竟然如此卑劣。”
女鬼在小姐身上,笑笑,又褪了一件。
凌翼从破旧的袋子里抽出一块布蒙上眼睛。女鬼十分招摇挑衅,
“道士,你这样还想抓我,呵呵”
女鬼想着他不敢往活人身上砍剑,说话歹毒,但只在片语之间,还没等她回神,剑就穿过人体,实实的砍在了魂体上,还把她一整个砍出了人身。
女鬼惨叫着,“你这到底是什么剑。”
“青城独门砍魂剑”
“什么鬼东西?”
“你是鬼,还要问我什么鬼东西,好鬼不上人身。你为何吸食王家小姐阳气。”
“王家小姐,去年中元节,烧纸钱给母亲,不画圈,我们当然是要拿,”
“还夜夜在房间里点檀香,供我吃,我怎么不会聚集成形。”
“道士,你今日放过我,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凌翼,一声喝到“快滚”
屋里瞬间烛火不动,清醒非常。
王家小姐,还衣衫不整,倒在原地。蒙在眼上的布还没解,凌翼想开口叫丫鬟进来。
心想不对,听王家嫂嫂说,王小姐要嫁人。这副模样如果让下人看到,肯定嘴碎说出去,
恐怕坏了小姐名声。世人不见鬼怪,解释不清。
思想之下,索性扯了布,别过脸,速速帮小姐披上外衣,然后抱起来轻放到床上,然后转身走外喊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