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青春少年不会遇见失足少女

涩谷神南NC大厦，ゑすじ郎酒吧（Esujiro）。

“可以确认一下二位的年龄吗？”

年龄确认是酒吧门口侍者的职责。

在日本，未满20岁禁止饮酒。

“诶？不好意思，今天没带证件。”伊川莲假装翻找了一番。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让您进入。”

由于一条爆款无厘头搞笑视频，最近东京掀起了一波年龄确认的热潮。不管你看上去年纪多大，只要在买酒时没带证件，侍者或者店员就会举起两只手，做出被手铐铐住的样子，大声说“会这样哦！”。

“我带了。”

穿小黑裙的少女在手提包中翻找了一番，抽出一张证件。

“原来是小野寺（Onodera）女士。”侍者似乎认识少女。

“请允许他进入吧。他是我的朋友，年纪比我大。”

伊川莲今天刚好穿着四季风铃为他定做的黑色外套，看上去也显得成熟。

似乎是看在这位“小野寺女士”的面子上，侍者挥了挥手，允许二人进入。

……

吧台拐角的最边缘，伊川莲与狱寺胡桃并排而坐。

从平视的角度看，能看到这位少女身上的更多细节。

她的纤细的脖子上缠着一条黑色丝带，在侧边系成一个蝴蝶结。

此外，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条小黑裙的领口，也就是胸口沟壑之间，有一个纹着一串字母。

一直注视那里实在有点不礼貌，而且那串字母也被裙子遮住了一半，伊川莲辨认不出具体内容。

“请问需要什么？”一位母亲年纪的女性调酒师从吧台后面走过来，“啊啦，这不是小野寺小姐么。”

“晚上好呀，佐藤店长。长岛冰茶，两杯。”“小野寺胡桃”笑着说。

看似冰茶，实为烈酒。

与一位初次见面的男性敢喝这种一杯倒的“失身酒”，伊川莲这个同班同学的段位恐怕深不可测。

伊川莲看了一眼她的那张证件，上面标记的姓名是小野寺胡桃，年龄22岁。

两者显然都是假的。

“所以，这位‘小野寺’姐姐，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虽然你叫我姐姐我很开心，但是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大吧……伊川君是我的同学吧，那就叫我御寺（Otera）……算了，不必拘谨，直接叫我胡桃好了。”

她就好像是打开了LINE的联系人分组，对不同种类的人有不同的假名。

这个女孩很活泼，也很外向。

对于这类女生，伊川莲有自己特别的应对方法。

“那你也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可以了。”伊川莲笑着说。

“真的可以吗？”

“被女孩亲密地叫名字，这不是很好吗？”

“那我就不客气啦，莲君。”

御寺胡桃莞尔一笑，顺便接过了吧台对面的女调酒师调制的两杯长岛冰茶。

“话说回来，莲君，在涩谷路口，为什么叫我狱寺（Gokudera）？”

“那个……”

伊川莲思索一番。

“其实，我有超能力。”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哦，超能力？”御寺胡桃一脸感兴趣地凑过来。

伊川莲环视一周。

酒吧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没有人关注坐在角落的他们，暂时看不出系统所说的袭击者在哪里。

“其实，我是死神。”

“死神？”

“没错，死神。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今天晚上，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提醒她一下比较好。

“哈哈哈哈哈，好可怕！莲君，你打开话题的方式好有趣。哈哈哈哈哈……”御寺胡桃似乎完全不信。

“真的哦，我真的是死神。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真名？”伊川莲一脸严肃。

听到这话，御寺胡桃也不再嬉皮笑脸了。

她喝了一大口冰茶，说道：“那么，死神大人，考考你，我的爸爸是怎么死的？”

御寺胡桃的提问把伊川莲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到话题会一下子转移到这个方向。

“……遗传病？”

“哈哈哈哈，完全错误！莲君，死神大人，你的业务能力不太行呀。”

“我很抱歉。”确实不应该乱猜对方亲人的死法。

“没事啦、没事。”御寺胡桃摆摆手，“好多年前的事情啦，我早就不在意了。”

说着，她又灌了一大口。

“胡桃酱，为什么喜欢酒吧？”伊川莲问。

“虽然我的确喜欢酒，但我可没说我喜欢酒吧哦～”

“那为什么，我连续两天都在涩谷遇见你？难道有什么其他目的？”

“呣……不告诉你～”她俏皮地眨眨眼。

……

“啊啊啊！你这该死的家伙！”

伊川莲与御寺胡桃只是静静坐在角落，突然靠过来一颗黄色的头，一拳打在吧台上。

“该死！昨天打了人，今天还敢来？”不良少年突然出现。

他看上去气势汹汹，但是却故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

“我没打……”伊川莲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个黄头发的不良少年言语攻击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一边的御寺胡桃。

难道说他就是系统所说的袭击者？

这个不良少年怎么看都只有高中生的年纪。

他在这个角落找茬的同时，眼睛还一边瞥向吧台后的那道小门。

姓佐藤的女店主不在，似乎从那道小门去了后厨。

原来如此。

如果他真的就是袭击者，那如果自己现在不做些什么，就无法改变御寺胡桃的死亡结局。

没等御寺胡桃说什么，伊川莲先拦在前面：“对呀！就是我打的——！”

少女一脸震惊，不良少年也疑惑不解。

“……哈？我没跟你说话！你脑子进水了啊？”

“无法反驳哦——我确实有智力问题！”

伊川莲气势十足地说出这种话，反而把不良少年给镇住了。

“啊哈？”

伊川莲笑着继续：“我们以后还要经常光顾这家酒吧。不良君也经常来吧，所以我就想和你稍微亲密些。我们来打个赌吧！”

“哈？打什么赌，怂货。”不良少年一脸不屑。

伊川莲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个——

四季风铃的蝴蝶刀。

“用这把刀，把我的小拇指切下来吧。”

话音刚落，不止是不良少年和御寺胡桃，周围一圈的酒客都转头注视这边。

伊川莲把手放在吧台上，若无其事地说下去：“来吧，我的手就在这里，刀也在这里，给你。”

“……你在说什么！”不良少年恶狠狠地说。

“这是我们俩成为好兄弟的仪式，让你切下我的一根手指。”

“果然脑子进水了啊！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应该是你自己动手吧……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自己不敢才让我来的吧！你果然是怂货！”不良少年好像找到了可以反击的点，得意洋洋地喊道。

“我自己来当然也可以，但这一把赌的就是胆量。我们既然要当兄弟，那我们俩都应该亮亮胆子吧？

“你敢切，你有胆量；

“我不躲，我有胆量。

“双赢！你切下我的小指，我们就能正式成为好兄弟了。你说是不是，不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