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是嚣张锦衣郎
- 三拳打碎魔道魂,少侠俺是老实人
- 阿垃垃垃圾君
- 3656字
- 2025-05-09 14:53:42
晨曦微露。
一线天光透过窗台,驱散卧房内几分旖旎残余的暖意。
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
裴云自幽香中醒来。
睁开眼,身侧是仍在熟睡的美妇人,眉宇间的疲惫诉说着昨夜放纵。
锦被滑落,露出妇人细腻白皙的肩头。
裴云扯过被子,轻轻帮对方盖好。
毫无疑问,这位美妇人是个很棒的女人,各方面来讲都是。
但这位并非他的女人,而是……
此时,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压抑不住的嘶哑怒吼。
“人呢!给我滚出来!”
裴云撇撇嘴:来的还挺是时候。
虽说被人堵在房间,可裴云脸上却不见慌乱。
听着院门被“砰”一声踹开,脚步声直冲卧房而来。
裴云慢条斯理地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飞鱼服,一件件穿戴整齐。
腰牌,佩刀,一一挂好。
他走到铜镜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领,确保没有一丝褶皱。
瞥了眼床上仍在熟睡的倩影,裴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京城的清晨,总是这般无趣,却又时时藏着些“惊喜”。
“吱呀——”
房门被裴云从内拉开,正好将门外之人逼退回去。
出现在裴云面前的是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
正是京城户部员外郎,赵正。
赵正身后跟着七八个手持棍棒的家丁护院,一个个凶神恶煞。
只是在看清裴云后,脚步下意识地顿住。
“嘘。“
裴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赵大人,小点声。”
他语调轻松,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散漫。
侧了侧头,示意卧房方向。
“夫人昨夜劳累,还在安睡,莫要惊扰了美人清梦。”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比直接打脸还要狠,瞬间点燃了赵正所有的理智。
赵正看到裴云这副模样,气得浑身发抖。
手指着裴云,嘴唇哆嗦。
“你……你……”
怒火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可当赵正视线落在裴云身上那套显眼的飞鱼服时,瞳孔骤然收缩。
锦衣卫!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浇灭了赵正一部分怒火。
女帝座下鹰犬,缇骑四出。
缇骑所到之处,便是女帝亲临!
代天巡狩,先斩后奏!
京城里谁不知道锦衣卫是陛下的鹰犬,是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一把利刃?
可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想到自己头顶那片挥之不去的绿意,想到卧房内还躺着的自家夫人。
赵正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
最后定格在一种混杂着愤怒和恐惧的扭曲上。
“好!好一个锦衣卫!”
赵正嘶吼出声,唾沫横飞。
“我告诉你,本官在户部虽只是个员外郎,但在京中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我认识兵部侍郎,我与礼部尚书也曾同席饮宴!”
“我倒要看看,你们锦衣卫在天子脚下,是不是真能一手遮天!”
赵正咆哮着,试图以自身人脉威胁裴云。
只是裴云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轻笑,对赵正的威胁充耳不闻。
他甚至侧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院子里的几棵桂花树。
神态悠然,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彻底激怒了赵正。
他转向身后瑟缩的家丁,厉声命令:
“给我上!将这狂徒拿下!出了事,本官担着!”
家丁们面面相觑,握着棍棒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吹牛皮呢?你担得起吗你就担。
对锦衣卫动手?
谁敢。
那可是直属女帝陛下的暴力机构,对一个锦衣卫动手。
先不说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就这罪名可就比殴打朝廷命官还重得多。
“一群废物!”
赵正见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赵大人。”
裴云终于收回了打量桂花树的视线,轻笑着开口,打断了赵正的咆哮。
“何必为难这些拿几两碎银俸禄的下人呢?”
裴云声音依旧平缓,却带着一股子冷意。
“在仙朝,对锦衣卫动手的后果,大人您宦海沉浮多年,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赵正身体僵住。
锦衣卫,代天巡狩,先斩后奏。
别说只是睡了他的女人。
就算当场杀了他,只要事后随便找个“意图谋反”或者“勾结魔道”的由头。
这样都未必有人敢深究。
他那点人脉,在锦衣卫这尊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够看。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
甲叶摩擦,刀鞘轻撞。
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前院。
赵正心中一凛,转头望去。
只见一行十余名身着飞鱼服、手按绣春刀的锦衣卫校尉。
簇拥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总旗,步入赵府。
为首那总旗,赵正认得!
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总旗张泉!
赵正心中大喜过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张兄弟,你来得正好!”
“快!快拿下此獠!”
“此獠擅闯我府,污我妻室,目无王法!你定要为我做主啊!”
赵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指着裴云,脸上涕泪横流。
他与这位锦衣卫总旗张泉有过几面之缘。
一起喝过几次花酒,也曾送过些好处,算是有几分“交情”。
此刻见到“熟人”,赵正激动得甚至忘了去想:
为何张泉会带着这么多锦衣卫,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家门口。
然而,张泉的目光甚至没有在赵正身上停留片刻。
他领着身后的校尉,径直走到裴云面前。
动作整齐划一,猛地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卑职张泉,参见百户大人!”
“参见百户大人!”
十余名锦衣卫校尉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低沉而有力,震得庭院中的落叶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百户……大人?
赵正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血色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秀得不像话、刚才还被他指着鼻子骂的年轻人。
裴云……裴百户?!
京城锦衣卫最年轻的百户,那个手段狠辣的裴百户!?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赵正只觉得天旋地转。
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裴云看都没看地上的赵正一眼,目光落在张泉身上,语气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调子:
“张泉,你迟了半刻钟。”
张泉闻言,脸色骤变,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头垂得更低。
“卑职该死!路上稍有耽搁,请百户大人恕罪!”
裴云摆了摆手,像是浑不在意:“罢了,随口一说。”
可就是这“随口一说”。
那无形的压力却让在场所有锦衣卫校尉都感觉背脊发凉,大气不敢喘一口。
这位年轻的百户大人,心思难测,威势日重。
谁也不敢真的当他是在“随口一说”。
裴云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裴云这才将目光转向地上失魂落魄的赵正。
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轻笑,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赵大人……”裴云的声音平缓。
“知道我们锦衣卫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门口吗?”
赵正浑身一颤,茫然地抬起头。
“我们锦衣卫,平日也是很忙的,追查魔道踪迹,护卫京畿安全。”
“寻常的官场倾轧、家长里短,我们没兴趣,也不归我们管。”
裴云踱了两步,停在赵正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仙朝自有仙朝的规矩,陛下定下的铁律。“
“只要老老实实遵守规矩,安分守己,哪怕你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爱好。”
裴云意有所指地开口。
“我们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坏了规矩!”
“坏了规矩,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赵正听到这里,仿佛抓到了一丝救命稻草,强撑着辩解。
“下官一直奉公守法,何曾坏过规矩?”
“百户大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莫不是昨夜之事?那也可以是误会!”
听赵正这么说,裴云反而一脸奇怪:
“赵大人,你觉得我和你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能有什么误会?”
其他可能是误会,但这件事还真没有。
裴云就是睡了。
睡的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王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屈辱、愤怒、恐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裴云不再戏弄赵正,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户部员外郎赵正,暗中勾结魔道‘欢喜禅宗’妖人,泄露我大赢仙朝钱粮、漕运机密,以换取邪门功法与私利。”
“证据确凿,即刻拿下,抄没家产。”
“所有家眷仆役,一并押入诏狱,听候审问!”
赵正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这才反应过来,锦衣卫不是因为他捉奸而来,而是……冲着他来的!
“不!不可能!你们血口喷人!”
赵正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是朝廷命官!五品员外郎!”
“没有吏部勘合,没有三法司会审,你们锦衣卫无权直接逮捕我!”
裴云闻言,笑了。
那笑容俊秀,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赵大人,看来你消息不太灵通啊。”
“前些日子,有不开眼的魔教崽子,手伸得太长,妄图染指京城禁地,惹恼了咱们那位女帝陛下。”
裴云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
“陛下口谕,彻查京城内外,凡与魔道有牵扯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现在的锦衣卫,是‘皇权特许’。”
他走上前,弯下腰,用手指轻轻拍了拍赵正惨白的脸颊。
动作亲昵,眼神却冰冷。
“别说你这区区五品,便是王公贵胄。”
“只要沾了边,咱们锦衣卫也能直接锁了人,送进那诏狱里喝茶。”
“至于证据……”
裴云笑得更灿烂了。
“赵大人放心,进了诏狱,想要什么证据,自然就有什么证据。”
“咱们锦衣卫的规矩,向来是——”
“先进诏狱,再有证据。”
他直起身,不再理会彻底瘫痪、眼神涣散的赵正,对张泉挥了挥手。
“抄家。”
“是!”
张泉起身,一挥手,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立刻散开,冲向府内各处。
哭喊声、求饶声、器物破碎声,很快响成一片。
裴云走到府门前,负手而立,望着门外渐渐亮起的天色。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被两名校尉架起来、如同死狗般的赵正。
慢悠悠地开口,回答了对方之前那个问题:
“赵大人,你问锦衣卫在京城,是不是能一手遮天?”
裴云的目光投向皇宫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似敬畏,似戏谑,又似理所当然。
“大赢仙朝的天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女帝陛下。”
“而锦衣卫只效忠陛下。”
“即——”
“锦衣卫,与天同在!”
“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