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而不死为贼

群里像点燃了战火，被提到住户，直接回击。

这乱糟糟的程度，堪比平安格勒战役，整个晋西北打成了一锅粥。

司齐庆幸没参与进去。

突然他被拉进了一个小群。

里面的成员都是21、22层的住户，何文静也被拉进去。

刚才一副和事佬，劝王大爷不要生气的美业小晶，就差破口大骂对方，连老登这样的词都用出来。

一群人商议了半天，各有意见。

有的说直接报警，有的说静观其变，有的说让联系物业去跟大爷谈谈。

司齐窥屏半天，默默发了一句话。

“要不，咱们联合起来，找楼上当面谈？”

群里沉默了。

网络上重拳出击，线下真实，还是需要一点勇气。

在群里劝，证明根本不起作用。

楼上还在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也不知道王大爷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

司齐也受不了了，噪音听起来真的很不舒服，会让人心情很烦躁。

“那就一起？”

“一起！”

“对，干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个业主要干什么大事。

群里的5户人约定好在楼梯间的转角处见面。

“我跟你一起吧？”

何文静犹豫半天才说出这句话，似乎做这个决定很艰难。

司齐也看出来，她是那种害怕与人起冲突的女生。

“不用了，不是还有维修师傅在吗？”

“你看家，我上去。”

说着，开门出去，到了楼梯间。

8号楼一梯三户，5家人聚在一起，总共9个人。

美业小晶和她老公，小翔哥和女友，还有另外两对夫妻。

只有司齐是单独过来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楼上2202门口。

可谁都不敢先敲门。

最后，还是司齐按响了门铃。

他的房子跟王大爷楼上楼下，受噪音影响也最大，自然打头阵。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白背心，大裤衩，黄拖鞋的老头，侧身斜了他们一眼。

眼神中满是警惕，随手拨了为数不多的头发。

腋窝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司齐往后退半步。

“你是谁？跟他们一起过来找我麻烦的吗？你别看你们人多，我可不可不怕。”

王大爷一眼就看出人群来意，却丝毫不惧。

“大爷，我们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就跟你说一下，别再吵了。”

司齐好言相劝，望对方能能听得进去。

说话的时候，目光越过王大爷看向他身后。

客厅一片狼藉，碗碟水杯碎片满地，还有啤酒瓶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算老几？”

王大爷一听，推开房门，双手叉腰，一副要跟众人对着干的样子。

“王大爷，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都是邻居，有什么话好好说。”

司齐好言相劝，王大爷却不买账。

“说什么说，我在我自己家，想干什么干什么！”

“切，你想干王大妈，也要能找到人……”

小翔哥到底年轻，嘴上没把门儿的，直戳王大爷痛处。

“你……，就你，刚才说什么，我好歹比你大那么岁，算是长辈，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王大爷开始倚老卖老。

“大爷，我也没说什么。”

小翔哥被女友瞪了一眼，有些怂了。

王大爷不依不饶，说话很难听。

司齐皱眉，终于明白什么叫老而不死则为贼。

王大爷无差别攻击，很快引起其他人不满，七嘴八舌跟他吵了起来。

场面一下混乱起来。

王大爷很有心机，站在门内跟众人对面，其他人都不敢闯进去，万一被讹上就惨了。

这么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司齐跟2201的男主人说了一声，让他联系一下物业上门解决。

想了一会儿，估计只靠物业没办法彻底解决。

还有拨通了方芳的电话。

快速说明情况后，方芳帮忙联系了辖区民警。

等待期间，司齐听到了不少八卦。

王大爷除吃王大妈的醋，之前的各种劣迹也不少。

楼上扔垃圾差点砸到一个小女孩儿，家长找上门他还不承认，最后胡闹一番，赔了500就算了事。

还有小偷小摸的爱好，看别人晾在外面的鞋、外卖，都会偷走，物业查监控抓到他，才承认是自己干的。

司齐不禁感慨，到底是人老了就变坏，还是坏人变老了？

10分钟后。

民警到场，物业紧随其后，姗姗来迟。

司齐都怀疑这帮人，是看着警车到楼下，才跟上来的。

“谁报的警？”

民警问道。

司齐举手示意，民警跟他确认情况：“司齐，报案人是吧？嗯。”

最后一个嗯，就很有灵性，还特意跟他对视了一下。

司齐心领神会，这就是芳芳说的熟人。

但这种场合，肯定不能说两个人有关系。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明情况。

民警听完，又问了现场其他人，确认说法一致，看向门内的王大爷。

“王大爷，这都是第几次有人报案说你扰民了，上次高空坠物的事，都忘了吗？”

“王大妈就是出去散散心，没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

民警无可奈何地说道。

王大爷也是辖区内的老顽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全都怪我了，是别人找到我家里的。你怎么向着别人说话？”

“那不行你把我抓了判个死刑，直接枪毙了，来啊！”

王大爷不满民警的说辞，双手伸出去，让民警给他上手铐。

“大爷，上次我们来已经警告过你，这是第三次根据规定。”

“严重扰民要处以15日以下的行政拘留，并处罚款具体金额视情节而定。”

大爷不怕坐牢，不怕枪毙，就怕罚款，一听要处罚金，立马就慌了起来。

“那不行，我没钱。”

美业小晶嚷嚷起来：“他有退休金，之前他在楼下跟人聊天，我听到过，还说这个月又涨了。”

“没钱就是没钱，你听错了。”

王大爷连忙解释。

眼看又要吵起来，民警连忙制止。

“好了，都别吵了。王大爷，你以后不要砸东西打扰到邻居。你们该回去辅导孩子就回去，该做饭就做饭，散了吧。”

邻里纠纷根本没办法评判，民警说罚款也不过是吓唬一下王大爷，好在起作用了。

众人也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