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童话遇上考试

侯佳雪

那场思品考试的一道简答题让我为难了很久。试题先描述了一个场景：暴风雨后的早晨，一个男人在海滩边散步。暴风雨将许多小鱼卷入了沙滩上的小水洼里，用不了多久，这些水洼里的水就会被蒸发掉，吸收掉，小鱼就会干死。这时，一个小男孩映入了他的眼帘。男孩走得很缓慢，边走边弯腰，将沙坑里的小鱼一条条捡起，扔进海里。男人走上前去：“这里有成千上万的鱼，你是救不过来的！”男孩头也不抬：“我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救呢？有谁会在乎呢？”男孩答道：“这条鱼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

考试要求写出这段文字给你的启示。我很清楚，这无非是要赞颂生命的顽强，生命需要互相关心，世界才能更美好。

可是，这段文字却无法让我用如此刻板的套话去回答。因为我第一次见到这段文字是在一篇童话里，那是篇很美的童话，我觉得丝毫不亚于安徒生的《海的女儿》。在这个故事中，小男孩长大后变成了一位船长，而在他童年时救起的数不胜数的鱼儿中，有那么一条不起眼的小鱼其实是条小美人鱼。船长的船遇险了，小美人鱼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救了他。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想起的正是这个暴风雨的早晨，小男孩一路弯着腰，嘴里念着：“这一条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

我不知道这个童话是根据这段文字改编的，还是这段文字选自这个童话。但，它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那么美好，有一种不属于尘世的纯洁。我不忍心用思品书上的刻板语言去形容它，这仿佛是在一幅美丽的画上，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可是，不能不要分数呀。我犹豫着，抉择着。

旁边的人飞快地转着笔，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不断看着表。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最后一分钟，我拿起了笔。

提笔写下答案的一瞬间，我怅然若失。因为，童话和分数，我选择了分数。

其实，人很多时候都要做这样的选择题。选择了事业，也许就要放弃天伦之乐；选择了信念，安逸的生活可能就会飘走；选择了真理，许多的朋友可能会离你而去。就如现在，分数和童话，我只能选一样。

这时，就看你是现实地要了分数，还是不食人间烟火地选择了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