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菌狱

寅时的梆子声渗着寒气。

姜晚盯着琉璃药碾里蓝荧荧的粉末，腕间锁链随动作哗啦作响。两个时辰前，她被暴君亲自押进太医院地牢，此刻正对着满墙《伤寒杂病论》竹简，和角落里印着「辉瑞制药」的玻璃瓶。

「系统，解释。」她碾碎最后一块霉斑青砖。

「宿主发现青霉素原始菌株，奖励医学常识（限时）」机械音带着杂响，「警告：制作抗生素OOC风险97%...」

「爱卿对霉灰情有独钟？」

玄铁锁链突然收紧，姜晚踉跄撞进龙涎香怀抱。萧临渊披着雪貂大氅，指尖把玩她藏于袖中的曲颈瓶，瓶身英文标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要命！暴君怎么认识拉丁字母？】

「朕十三岁屠南疆药人谷时，见过类似文字。」暴君突然掐住她后颈，「姜尚宫这副身子，究竟藏了多少惊喜？」

地牢石门轰然开启，掌事太监捧来染血的奏折：「陛下，刑部刚呈上的口供...」

姜晚瞥见「禁军左卫统领」字样时，系统突然强制她伸手抢过奏折。萧临渊的剑鞘压住她咽喉，却见她蘸着青霉粉末在口供空白处疾书——正是用现代简体字写的「氰化物中毒症状」。

「陛下不妨查查死者牙床。」她任由剑锋划破皮肤，「若呈粉红色，说明...」

「传仵作。」暴君突然收剑入鞘，「剥了左卫统领的皮。」

血腥味弥漫时，姜晚听见系统提示：「OOC惩罚启动：痛觉感知x300%」

指甲抠进砖缝的剧痛中，她看着萧临渊俯身逼近。貂绒扫过她渗血的手背，暴君从她发间取下半片柳叶刀：「爱卿每次撒谎，都会藏起凶器？」

「这是手术刀。」她疼得声音发颤，「能剜出陛下心口蛊虫...」

「准。」

玄铁锁链应声而断，姜晚被拎到白玉药案前。当暴君扯开龙纹中衣露出心口彼岸花纹时，她突然发现那些花瓣竟是由细小的甲骨文组成。

「叮！检测到《连山易》残篇，自动激活破译功能」

「爱卿的手，比方才暖。」萧临渊忽然握住她执刀的手，「这里...」刀尖划向自己左胸，「曾被人喂过蛊王。」

【废话！原著说你八岁就被生母...】

锋刃刺入皮肤的刹那，地牢烛火齐齐熄灭。姜晚感觉有人从背后环住她腰身，暴君低哑的嗓音贴着脊骨传来：「姜尚宫怎么不继续？是怕听见...孤哭？」

黑暗放大了肌肤相触的颤栗，她突然看清那些甲骨文的意思——「逆天命者，永堕无间」。

「陛下！」侍卫急报打破旖旎，「永寿宫走水！」

姜晚趁机挣脱桎梏，袖中青霉素药粉洒进烛台。幽蓝火焰腾起的瞬间，她看见暴君瞳孔浮现双瞳——那是巫族血统暴走的征兆。

「传朕口谕。」萧临渊甩出腰间玉佩，「今日当值太医，全数填井。」

「慢着！」姜晚抓起药案上的《洗冤集录》，「请陛下让臣查验太医双手。」

当十位太医战战兢兢伸出手掌时，系统光幕突然在姜晚眼前标红两人：「检测到HIV阳性反应，疑似穿越者接触史」

「陈院判、李太医。」她举起发霉的柑橘，「二位可敢用此物净手？」

「且慢！」陈院判袖中寒光乍现，「妖女休要...」

淬毒银针射向萧临渊的瞬间，姜晚被系统操控着扑过去。肩胛传来刺痛时，她听见暴君骨骼爆响——竟是强行催动噬心蛊导致七窍渗血。

「护驾！」侍卫的刀剑砍向太医，却被菌柜里爆出的毒粉阻隔。姜晚在混乱中摸到李太医的袖袋，扯出半张泛黄的《花柳诊脉图》，背面赫然是铅笔绘制的青霉素分子式。

「穿越者...唔！」她被掐着脖子按进药柜，陈院判的脸在菌斑映照下扭曲如鬼：「你不该动主神的试验场！」

「噗嗤！」

剑尖穿透陈院判的喉咙，暴君染血的手捂住姜晚眼睛：「爱卿的血，比青霉更香。」

当她掰开死者紧攥的拳头，发现里面是用简体字写的血书：「小心系...」

「系统修复中...部分记忆已屏蔽...」

姜晚再要细看，血字已被萧临渊的皂靴碾碎。他拎起那瓶青霉素对着火光端详：「姜尚宫若想活命，最好解释清楚『盘尼西林』是何物。」

「是能治陛下心疾的药。」她咽下喉间腥甜，「但需要...」

「需要什么？」暴君突然扯开她衣襟，「用你的身子试药？」

【要死！古代哪来的静脉注射！】

锁链缠绕窗棂的脆响中，姜晚被悬空吊在太医院横梁。萧临渊用柳叶刀挑开她官服系带，刀背贴着肌肤游走：「十年前南疆进贡的圣女，身上也有这种...」

「陛下！急报！」浑身是血的暗卫跌进门，「北境粮仓发现神罚之书！」

姜晚趁机踢翻药柜，菌粉迷了众人眼。在系统倒计时归零前，她将青霉素注入暴君手臂：「此药会引发高热，但...」

「爱卿不如担心自己。」萧临渊扯断锁链将她扛上肩，「你猜那些毒粉里，混了多少种蛊卵？」

子夜更漏响起时，姜晚在暴君寝殿的温泉池醒来。隔着氤氲雾气，她看见萧临渊心口的彼岸花蔓延至锁骨，而自己腕间浮现出相同的花纹。

「叮！共生蛊激活成功，解锁双向读心术」

「现在...」暴君带着压迫感的身躯笼罩过来，「轮到朕听听爱卿的心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