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龙吟

安禄山叛乱的战火,如凶猛的野兽,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开来。那熊熊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大唐的山河都吞噬殆尽,所到之处,原本繁华的城镇化为废墟,百姓们流离失所,哭声震天。曾经昌盛繁荣的大唐,在这战火的炙烤下,变得满目疮痍,宛如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痛苦中呻吟。

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永王李璘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水军,经过秋浦。秋浦的江面,原本是平静而祥和的,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两岸的青山绿树。然而,此刻却被永王的水军打破了宁静。战船一艘接着一艘,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江面上,仿佛是一条巨大的钢铁巨龙,横卧在江水之上。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那鲜艳的颜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展现出强大的军威。

李白听闻永王水军抵达秋浦的消息后,心中仿佛燃起了新的希望之火。他一直胸怀壮志,渴望能够在这乱世之中,为国家和百姓做出一番贡献。如今,永王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他怀着满腔的壮志豪情,急忙赶赴江边。一路上,他脚步匆匆,心中充满了期待。街边的百姓们,看着他急切的身影,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当李白登上永王的楼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震撼。永王李璘立于船头,身姿挺拔,神色坚毅。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平定叛乱、恢复大唐安宁的坚定决心,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折服。李白深受感染,他快步走到永王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永王殿下,李白愿为平叛大业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虽万死不辞!”

永王对李白的才华早有耳闻,见他主动请缨,心中甚是欢喜。他连忙上前扶起李白,笑着说道:“李学士乃天下奇才,若能相助,平叛大业指日可待。”说罢,他命人摆下酒席,与众将士共商大计。

酒席之上,美酒飘香,佳肴满桌。但李白却无心品尝这些美食,他望着眼前气势恢宏的水军,想到大唐如今遭受的苦难,不禁热血沸腾。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诗兴大发。他站起身来,手持毛笔,在纸上挥毫泼墨,醉写《永王东巡歌》:

“永王正月东出师,天子遥分龙虎旗。楼船一举风波静,江汉翻为燕鹜池。”

他的声音激昂有力,仿佛要将心中的豪情壮志都抒发出来。众人听着他的诗句,仿佛看到了永王水军乘风破浪,一举平定叛乱的壮观景象,士气也为之一振。

“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净胡沙。”

李白以谢安自比,表达了自己有能力帮助永王平定叛乱的信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让在场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雷鼓嘈嘈喧武昌,云旗猎猎过寻阳。秋毫不犯三吴悦,春日遥看五色光。”

诗句描绘了永王水军军纪严明,所到之处受到百姓欢迎的场景。众人听着,仿佛看到了百姓们夹道欢迎永王水军的热闹场面,心中充满了希望。

“龙盘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访古丘。春风试暖昭阳殿,明月还过鳷鹊楼。”

李白的诗句中,既有对金陵这座帝王之都的赞美,也有对永王未来成就大业的期许。永王听着这些诗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二帝巡游俱未回,五陵松柏使人哀。诸侯不救河南地,更喜贤王远道来。”

此诗表达了对唐玄宗和唐肃宗巡游未归的感慨,以及对永王前来平叛的喜悦之情。众人听着,心中也为大唐的命运感到担忧,同时也对永王充满了期待。

“丹阳北固是吴关,画出楼台云水间。千岩烽火连沧海,两岸旌旗绕碧山。”

诗句描绘了丹阳北固的壮丽景色,以及永王水军在烽火连天中的威武气势。众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了战争的紧张和激烈。

“王出三江按五湖,楼船跨海次陪都。战舰森森罗虎士,征帆一一引龙驹。”

李白用生动的笔触,描绘了永王水军的强大阵容。那一艘艘战舰,如同钢铁巨兽,上面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仿佛是即将出征的勇士。

“长风挂席势难回,海动山倾古月摧。君看帝子浮江日,何似龙骧出峡来。”

诗句展现了永王水军在江面上乘风破浪的壮观景象,如同蛟龙出峡,势不可挡。众人听着,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自己也成为了水军的一员。

“祖龙浮海不成桥,汉武寻阳空射蛟。我王楼舰轻秦汉,却似文皇欲渡辽。”

李白将永王与秦始皇、汉武帝相比较,突出了永王的不凡气势和强大实力。永王听着,心中更加坚定了平定叛乱的决心。

“帝宠贤王入楚关,扫清江汉始应还。初从云梦开朱邸,更取金陵作小山。”

此诗表达了对永王的赞美和对平叛成功的期待。众人听着,仿佛看到了永王平定叛乱后,凯旋而归的辉煌场景。

“试借君王玉马鞭,指挥戎虏坐琼筵。南风一扫胡尘静,西入长安到日边。”

李白最后一句诗,更是表达了自己想要辅佐永王,平定叛乱,让大唐重回安宁的强烈愿望。他的声音响彻整个楼船,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

在场众人传阅诗作后,皆赞叹不已。他们纷纷举杯,为李白的才华和永王的平叛大业而欢呼。士气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众人都摩拳擦掌,准备为了大唐的未来而奋勇杀敌。

而在这紧张的备战时刻,高霁也没有闲着。他深知军粮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若军粮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他平日里就心思缜密,善于观察。这天,他在巡视军粮仓库时,发现了一些异样。仓库里的账册摆放得有些杂乱,而且一些数据似乎也不太对劲。他心中顿时警觉起来,开始暗中展开行动。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仓库管理人员的一举一动,发现有一个人总是鬼鬼祟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高霁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跟踪这个人。经过几天的调查,他发现军中竟有奸人企图篡改军粮账册,以达到破坏军心的目的。

高霁心中十分愤怒,但他并没有冲动行事。他知道,此时必须要冷静,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经过一番思考,决定趁奸人不备,巧妙地替换了被篡改的账册。他在深夜时分,趁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潜入仓库,将账册进行了更换。然后,他又将此事暗中告知了可靠之人,密切监视奸人的动向,以防再生变故。

与此同时,高雯也女扮男装,扮作一名渔娘,穿梭在江边的人群中。她长得眉清目秀,扮成渔娘后,更是毫无破绽。她巧妙地避开了叛军的眼线,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注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和动作,生怕露出一丝马脚。

她悄然接近永王的水军,心中既紧张又兴奋。她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她趁着人群拥挤的时候,挤到了李白的身边。她低声说道:“李公子,九华僧兵已备硫磺硝石,愿为平叛出力。”说着,她将一封密信递给了李白。

李白接过密信,心中大喜。他深知硫磺硝石在战争中的重要作用,九华僧兵能有此准备,实在是雪中送炭。他看着高雯,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说道:“高姑娘,辛苦你了。九华众人如此支持平叛,李某深感欣慰。”

高雯微微一笑,说道:“李公子客气了,大家都盼着早日平定叛乱,恢复太平。”说罢,她又像来时一样,悄然离去,消失在人群之中。她融入了人群,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让人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崔县令得知此事后,也被众人的义举所感动。他平日里就是一个心系百姓、胸怀大义的好官。他深知自己虽身处小小县城,但也有责任为平叛贡献一份力量。于是,他立刻召集县衙的官员们,商议调拨物资的事情。

官员们有的担心县衙的储备物资不够,有的担心调拨物资会影响县城的稳定。崔县令耐心地给他们解释,他说:“如今大唐危在旦夕,我们若不伸出援手,国家灭亡了,我们又岂能独善其身?”官员们听了他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崔县令立刻下令,从县衙的储备物资中,调拨了一批粮食、布匹以及一些简单的兵器。他亲自组织人员,将这些物资打包整理好,派人送往永王水军的营地。

当物资送到营地时,永王和李白都十分感动。李白望着那些物资,心中感慨万分。他明白,在这乱世之中,正是有了这些心怀大义之人的支持与帮助,平叛大业才有了更多的希望。

他望着秋浦的江水,江水滔滔不绝,仿佛诉说着大唐的苦难和人们的期望。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与众人齐心协力,平定安禄山之乱,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然而,前方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叛军得知永王水军在秋浦集结的消息后,开始加强防御,并制定了一系列的作战计划。他们派出了大量的间谍,潜入永王水军的营地,试图获取情报,破坏永王的平叛计划。

一天夜里,永王水军的营地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叛军的间谍在营地中放火,企图制造混乱。李白和永王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到现场。他们指挥将士们灭火,并迅速抓捕间谍。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将士们终于将间谍全部抓获。

但是,这次事件让永王和李白意识到,叛军已经对他们有所警惕,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艰难。他们开始重新制定作战计划,加强营地的防御,提高将士们的警惕性。

在这个过程中,高霁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利用自己的智谋,设计了一套严密的防御体系,有效地防止了叛军的再次偷袭。他还组织了一支巡逻队,日夜巡逻在营地周围,确保营地的安全。

高雯也没有闲着。她继续与九华僧兵保持联系,了解他们的准备情况,并及时将消息传递给李白和永王。她还在民间宣传永王的平叛大义,号召百姓们支持永王水军。在她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到了支持平叛的队伍中来。

崔县令也不断地为永王水军提供物资支持。他发动县城的百姓,筹集粮食和衣物,送往营地。他还组织了一些工匠,为水军打造兵器和战船。在他的带动下,整个县城都充满了支持平叛的热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永王水军的实力越来越强大。他们经过严格的训练,士气高昂,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而叛军则在永王水军的威慑下,开始出现内部矛盾。一些叛军将领对安禄山的统治产生了不满,开始暗中与永王联系,寻求投降的机会。李白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大喜。他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利用叛军的内部矛盾,分化瓦解他们的势力。他与永王商议后,决定派使者与那些有投降意向的叛军将领进行谈判。

使者带着永王的诚意和承诺,来到了叛军的营地。经过一番艰苦的谈判,那些叛军将领终于被说服,决定带领自己的部队投降永王。这一消息传来,永王水军的士气更加高涨。

然而,就在永王水军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朝廷内部却出现了问题。一些大臣嫉妒永王的功绩,在唐玄宗和唐肃宗面前进谗言,说永王有谋反之心。唐玄宗和唐肃宗听信了谗言,开始对永王产生了怀疑。

永王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十分焦急。他深知自己一心为了平定叛乱,恢复大唐的安宁,却被人误解。他急忙派人向朝廷解释,但朝廷却不予理会。

李白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一方面支持永王的平叛大业,另一方面又不想与朝廷为敌。他多次劝说永王要保持冷静,等待朝廷的调查结果。

在这个关键时刻,高霁、高雯和崔县令都站在了永王和李白的身边。他们相信永王和李白的为人,愿意与他们共患难。他们鼓励永王和李白不要放弃,继续为了平叛大业而努力。

永王和李白被他们的真诚所感动,决定继续率领水军前进。他们相信,只要能够平定叛乱,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就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于是,永王水军再次踏上了征程。他们迎着风浪,向着叛军的大本营进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们将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和考验,但他们的决心,如同钢铁般坚定不移。他们相信,只要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叛军,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大唐的未来,也将在他们的努力下,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