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奶和小狗

在去舞室的路上,我总遇到她们。

那是一条香樟大道,正午正是炎热,但是繁茂的树荫挡住了烈阳的浇灌,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光点撒在路中间。

奶奶总是坐在路边花坛的大理石面上,身旁是一车满满的纸壳,用粗糙的绳子紧紧的绑着避免拉车的时候滑落下来。依偎在奶奶脚旁的是两只小狗,被奶奶用绳子拉着,绳子很长,两只小狗总是拽着奶奶往前跑,奶奶只是笑笑,然后紧跟着加快步伐。

年迈的老人脸上爬满了岁月的轨迹,脊背也因拉车的负重而被压弯,脚步总是拖着在地面上向前进,她衣着朴素,像是老年市场地毯上最便宜的那种款式,而两只小狗确是崭新的,在阳光下焕发着生机。

我静步走在奶奶后面,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她满头银发上,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车上装了满满的纸壳,两只小狗欢快的向前跑着,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奶奶走到了哪里,跑跑停停。我的心好像被一片阳光刚晒过的轻柔羽毛填满了,在这泥泞的人间,我看见一片恬静。

我不语,只是在后面轻轻帮奶奶微微抬起这辆小车,铁质的车经久早就生锈,遍布车身,轮子嘎吱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了似的。

好想问奶奶,你的儿女呢?为什么年岁已的你仍在烈日下奔波。

可是看见你浑浊的目光和佝偻的身躯,我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也许小狗是您最后的陪伴。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只能祈求你能收到更多更多的纸壳,然后换很多很多钱,让你和小狗都过上好的生活。

奶奶,你的小狗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