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当了五年的何家女婿,李峻深知何魁的那些龌龊事情。
马蓉的异样表情,不是因为被踹痛了,而是李峻说出来的,全是他妈的事实!
她的独生女儿,还真是何魁的种。
上梁不正下梁歪,因此娶一个女孩时,必须先看看她的父母,何婉秀能做出让李峻接盘的事情,就是学的何魁!
有把柄在李峻手里,马容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她老公虽然没有在县中工作,但行政办公楼这么多人,随便哪个跟她老公一说,以她女儿那个长相,她老公肯定会起疑心!
悄悄去做个亲子鉴定,啪,她的婚姻就完蛋了!
“你……你想做什么?”
“第一,我要辞职,让你老相好把章给我盖了;第二,我给了何家六万六,让他全部吐出来。”
李峻低声说道,“你办好这件事,老子就把你女儿的事,烂在肚子里!”
马容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反问道:“万一你骗我呢?”
李峻哂然:“那你只能赌一把。”
他只要一张嘴,马容的婚姻就完蛋了。
她必须赌这一把。
马容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何魁面前,把对方扯入了副校长办公室,但没有关门。
“不!我就不退他钱!”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了何魁的声音,“辞职可以,我马上就盖章,但退钱没门,大不了一拍两散,老子还怕他不成?”
就算何魁卡着不盖章,李峻只要找到关系,就能绕过何魁,去县教委搞定离职手续。
因此在马容被威胁后,何魁同意盖章,却不舍得掏钱。
六万六,在那个年代,不是一笔小钱。
“你女儿干出来的事,为什么要我来承担?我们家老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峻守住副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听到马容这么说道。
“艹,知道又怎么样?”
何魁怒气冲冲的低声说道,“李峻太过分了,动不动就动手打人,我们都被他欺负成啥样了?还听他的话?我就不信你老公敢杀了我!”
马容低声劝道:“老何,话不能这么说,那李峻主动辞职,连档案都无所谓,要么是有强力的后台撑腰,要么是完全不在乎了,烂命一条,他光脚,咱们穿鞋,为了六万六,跟这种人拼个你死我活,划不来!”
“我……”
何魁的怒气退去了,正犹豫间,突然行政办公楼外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是警察到了!
他连忙冲了出来,被李峻一把揪住!
“警察来了,李峻,识相的,就把老子放了,要不然,再告你一条伤人罪!”
有了警察,何魁的气势又回来了。
“是吗?”
李峻微微一笑,看向刘建。
刘建站在走廊上,探出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打了个招呼:“张哥,你带队啊?”
楼下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小建,你怎么在这儿?”
不一会儿,一个青年警察独自走了上来,扫了一眼李峻一伙人后,把刘建拉到一旁,低声问了几句,脸上阴晴不定。
“小张!”
何魁认识这位青年警察,大声喊道,“这伙人……”
李峻伸出手,猛地捂住了何魁的嘴,把他拖进了副校长办公室。
“你……你……李峻,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囚禁人质!你犯法了,你知道不?”
看见满脸阴狠之色的李峻,何魁被吓得语无伦次,再也不敢乱动。
马容见李峻突然动手,也吓得躲到一边。
“何魁,办完辞职手续后,再把六万六退给我,老子立马就走!”
李峻放开何魁,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拍出一根,点燃后抽了起来,也不着急,外面有刘建在,大概率能够摆平出警的警察。
安静了一会儿后。
那个姓张的警察走了进来,看向李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峻笑了笑,递了根烟过去,张警官迟疑了一下,接下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刘建的面子,他还是要卖的。
李峻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张哥,我可没有乱来,要不然,你问马老师。”
马容有把柄在他手里,点了点头:“小张,小李跟老何商谈辞职和退还聘礼的事儿,老何一时激动,惊动了你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她也认识这位张警官。
“不是这样的!”
何魁大声说道,“小张……”
张警官打断他的话:“行了,何副校长,马老师都说没事,你跟马老师关系这么好,难道她在说谎?”
大家都是场面人,有些话,点到为止。
张警官的意思很明显,连你的老朋友都反水了,就算我把李峻抓起来,他也会屁事没有。
何况张警官压根就不想抓人,所长的独生子还在外面呢,也得一起抓。
那他在派出所还混个毛!
看着张警官厌恶的眼神,何魁吞了吞口水,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三人,发现自己确实是势单力薄。
“你……你们……”
他一时之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何魁,我是个文明人,只要你还钱,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要是你不还,从今天开始,每天,我都会带着兄弟们,白天呆在你办公室,晚上守着你家!”
“对了,我那群兄弟可不是文明人,要是他们干出什么事来,那就保不准了。”
当着张警官的面,李峻依然敢侃侃而谈。
何魁被气得脑袋都疼了,但他明白,李峻这狗东西,敢在迎亲时打他、在婚礼上打他、在办公室威胁他,就没什么事干不出来。
马容女儿的把柄也握在这小子手里,如今形势逼人,真要不退钱,说不定这小子会干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叹了口气:“李峻,你赢了,我同意还你六万六。”
他是真被李峻搞到心累了,只想赶紧把这小子打发走。
“只要还钱,我保证不再骚扰你。”
李峻笑道。
“跟我一起去校外的工商银行。”
何魁看向张警官,“小张,你也去,当个人证。”
在银行取了钱之后,何魁把钱数了又数,才满脸肉痛地把这六万六当着张警官等人的面,交给了李峻。
1999年,南州县城的普通住宅才几万块钱一套,他心疼也很正常。
李峻转手就存了六万三进自己的工商银行卡里。
剩下三千,顺手塞进了裤兜。
“这钱可一分不少地给你了,以后别再来骚扰我!”
何魁闷声说道,满脸的不高兴。
“那是肯定的,我这人一向说话算话。”李峻笑嘻嘻地回答道。
重新回到学校里,在整栋楼教职工们的吃瓜目光中,李峻拿到了何魁盖好章的辞职表。
出门后,他站在走廊上,大吼一声:“马容,你女儿是何魁的种!我要是你老公,看她的脸,就知道是个小何魁了,绝对会去做亲子鉴定!”
吼完就走。
办公室里的何魁气得脸色通红,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马容追了出来,带着绝望的哭腔喊道:“李峻,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你承诺不把这事说出来的!”
已经走到楼下的李峻哈哈大笑:“老子说的话,你要信,我也没办法!”
“李峻,我艹你十八代祖宗!”
马容歇斯底里,让一个年级主任当众骂出这样的脏话,足以证明,她有多么的绝望。
韩斌和刘建等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韩斌,他早就感觉出来,现在的李峻变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狗东西居然变得跟自己一样无耻!
不过挺爽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