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绝望的路明非!

众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带着极致的惊愕、难以置信、幸灾乐祸和纯粹看戏的狂热,齐刷刷地射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一部分目光死死钉在学生会阵营前方,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金发身影——凯撒·加图索身上。

他依旧是那副双手抱胸、睥睨全场的姿态,只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清晰可见的、带着绝对掌控力的玩味弧度。

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仿佛这个抽签结果早已注定,只是他无聊等待中的一个开胃小菜。

他湛蓝的眼眸缓缓转动,如同猎鹰锁定了猎物,精准地投向另一个方向。

而另一部分,或者说更大一部分的目光,则如同密集的箭矢,精准地、残忍地钉在了那个正努力把自己缩在诺诺和周易身后、试图用柱子挡住身体的S级——路明非身上!

路明非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道无形的射线瞬间洞穿!

他整个人瞬间僵直,如同被施了石化咒!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嗡鸣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疯狂地擂动着胸膛,几乎要破膛而出!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细微声音。

“不......不可能......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我....我打凯撒·加图索?”

路明非嘴唇哆嗦着,发出蚊蚋般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喃喃声。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诺诺,眼神里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求助的信号,仿佛在说:“师姐救命啊!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诺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抽签结果弄得愣了一下。

她看着路明非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那副快要晕过去的怂样,红唇微张,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轻轻推了他一把:“喂!叫你呢!你可是S级,自信点,现在怂了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噗通!”

路明非被这一推,本就腿软的他,竟然真的一个踉跄,左脚绊右脚,直挺挺地向前扑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

短暂的死寂后,体育馆内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哄堂大笑!

“凯撒主席威武!还没动手就吓趴一个S级!”

“开盘开盘!赌路明非能撑几秒!我赌开场直接认输!”

嘲笑声、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路明非淹没。

他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胶垫,羞愤欲死,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当场去世!

“肃静!”

施耐德教授强压着再次飙升的血压,用扩音器压下了部分哄笑。

他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路明非,额头青筋又开始跳动。

这玩意确定是学院的S级?!

“路明非,尽快调整状态,轮到你上场了!”施耐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没有报名参加选拔也就算了,既然报了名就没有半途而退的选项。

没办法,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

路明非只能在无数目光的鞭挞下,手脚并用地、无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沾着灰,运动服也蹭脏了,整个人缩着脖子,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更不敢看凯撒的方向。

他像个被赶上刑场的囚犯,一步三挪地、磨蹭着走向武器架。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自从路明非入校以来,质疑的声音就没停过,甚至挖了他不少的黑料。

“S级?就他?”

“听说他高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衰仔,喜欢一个女孩不敢表白,最后被情敌羞辱,怂的很!”

“肯定是走后门!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塞进来的!”

“自由一日那两枪绝对是狗屎运!看他现在这怂样!”

这些窃窃私语,此刻如同毒蛇般钻进路明非的耳朵,让他本就沉重的脚步更加虚浮。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示众的小丑,所有的狼狈、不堪和“不配”都被赤裸裸地摊开在阳光下,供人嘲笑点评。

他甚至能感觉到来自学生会方向,那些精英们毫不掩饰的轻蔑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刮在身上。

他磨蹭到武器架前,看着琳琅满目的木制武器,大脑一片空白。

选什么?

选什么能多活一秒?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颤抖着摸向一柄看起来最轻巧的木制短剑,仿佛这样能减轻一点心理负担。

而另一边,凯撒终于动了。

他没有走向武器架。

他甚至不需要。

他只是在原地,优雅而从容地解开了白色训练服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了线条分明的锁骨和饱满的胸大肌。

这个动作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慵懒的自信,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轻松的热身。

然后,他迈开了脚步。

他的步伐并不快,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如同巡视领地的雄狮,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跳上。

金发在灯光下流淌着耀眼的光泽,湛蓝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海洋,深邃而冰冷。

他径直走向道场的中央,目光始终锁定在路明非那畏缩颤抖的背影上。

没有武器。

凯撒·加图索,这位学生会的皇帝,卡塞尔公认的顶级精英之一,面对新晋的S级“衰仔”,选择了徒手!

哗——!

现场再次一片哗然!这是何等的轻视!何等的自信!或者说,是何等的不屑!

凯撒走到白线圈中心站定,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姿态放松,却散发出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威压。

他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还在武器架前犹豫不决、仿佛拿着短剑就能获得安全感的背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下来的体育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平静:

“路明非,选好了吗?还是说,你需要更多时间祈祷?”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路明非。

他握着短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感觉那轻飘飘的木剑此刻重若千斤。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面对着那个如同神祇般矗立在道场中央的金发身影,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感觉自己像只面对猛虎的兔子,除了瑟瑟发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