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考场上的灵能马屁精

城市的地铁像一条沉默的钢铁巨蟒，在黑暗的隧道中穿行。

惨白的灯光刺眼地打在空荡的车厢里，映照着林小凡紧闭双眼的面容。他死死抱着那个破旧的帆布书包，仿佛那是抵御外部冷酷世界的最后堡垒。车窗倒影中，苏小晚那半透明的身影安静地悬浮在他身侧座位之外，空洞的目光偶尔扫过他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联邦灵能学院的招生广告，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意识深处灼烧。

阴灵芝！王猛最后的希望！母亲续命的钥匙！

而获取的唯一微弱可能（系统说的那1%）——报考这所将他打入尘埃的学院？

荒谬！绝望！但又像剧毒的罂粟，散发着诱人的、唯一的光亮！

地铁的嗡鸣声似乎也带上了系统冰冷的倒计时音效，提醒着他：十五天！阴灵芝交付的死线！王猛暴怒的审判！十四天后，轮回镜消失，囡囡加速消散！

“妈的……干了！”

林小凡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带着一种绝境中孤狼般的狠戾。他重重捶了一下冰冷的金属座椅扶手，发出“当”的一声闷响。与其坐以待毙被拉去996，不如拼这1%！系统，希望你这“曲线救国”真能救得了！

他迅速在脑内确认接受那个该死的【曲线救国·求学深造】任务。

【紧急支线任务已接取！】

【倒计时：距离联邦灵能学院三年期招生笔试开始——14小时58分23秒！】

【考点：联邦南大区联合考试中心（东塔17楼）】

【请宿主立刻动身！错过入场时间视为任务失败！惩罚：灵魂永世996（超管理员加强版）！】

光幕冷酷如刀。

林小凡立刻弹起来，像上了发条的兔子：“小晚！跟上！我们得跑！拼命跑！”他最后的几块钱连地铁都坐不到考试中心！只能靠双腿！

在苏小晚无形的指引下（她能避开障碍物和人流），林小凡像一道被追杀的灰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城市街区中狂奔。汗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T恤，廉价的运动鞋摩擦着冰冷的地面，每一步都传来肌肉的酸痛。但他不敢停！不敢歇！身后仿佛有王猛的巨斧和系统996的绞索在追赶！

当天空泛起一丝灰白，林小凡拖着灌了铅的双腿，终于远远看到了那座如同水晶堡垒般的巨大建筑——联邦南大区联合考试中心。东塔楼下，广场早已人声鼎沸！

觉醒者！世家子！草根新秀！

衣着光鲜、气势不凡的年轻人们三五成群，周身灵能波动或强或弱，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竞争气息和优越感。各种被精心擦拭过的灵能载具悬浮在广场边缘，衬托着中央那群真正的天之骄子。

而林小凡，几乎是滚着冲入广场边缘。他衣衫褴褛，满身汗水和灰尘，脸色苍白，双腿打颤。他像一个刚从煤窑里爬出来的难民，瞬间与周围光鲜亮丽的环境格格不入，吸引了无数道诧异、好奇，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冷漠的目光。

“喂喂，看那边！跑过来那个……穿的什么玩意儿？”

“噗……该不会是来应聘清洁工的吧？跑这么快？”

“呵，估计是哪个小地方来的，连灵能波动都微弱得感觉不到……F级废柴？”

议论声如同细密的针，扎在林小凡早已麻木的神经上。他低着头，无视一切，只是大口喘息着，目光死死锁定东塔入口那条戒备森严的安检通道。

就在这时——

“叮咚！”

系统提示如同惊雷炸响脑海！

“检测到宿主成功抵达任务指定区域，符合前置条件！【曲线救国·求学深造】阶段一完成！”

“支线任务目标更新：【黄金三分钟内·考官心头烙大饼】！”

“任务描述：在笔试入场前十分钟黄金时段内，成功向本次主监考官‘冰罗刹’程冰颜（精神力专精A级巅峰强者）传达以下核心信息：【本届优秀新生终将拜入您的门下】！”

“任务方式：不限！……”

“任务成功奖励：100%获取灵能学院临时准考证一张（仅限本次考试）！”

“任务失败惩罚：立刻触发【冰罗刹的愤怒凝视（深度冻伤灵魂版）】，并取消所有后续任务资格，直接执行【超管加强版996】！”

轰隆！

林小凡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砸中！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再次飙到两百码！

冰罗刹？！程冰颜？！向她传递信息？！还是这种作死级别的信息？！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地继续：“友情提示：【画饼的核心在于精准洞察与包装】。目标程冰颜，最大心结：担任导师十年，门下精英众多，却无一人获得‘首席弟子’荣誉。‘本届新生拜入您门下’即指代其将收获本届‘首席’！”

“宿主强行画此饼导致灵魂冻结的风险为87.65%……但，宿主拥有超厚脸皮，预判有0.3%几率……”

“附赠道具：初级情绪洞察器（试用装1/1）”

0.3%？！超厚脸皮？！！

林小凡连骂娘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彻骨的冰冷。这哪里是任务？分明是自杀指令！

突然——

嗡！！！

一股强大、冰冷、带着绝对秩序感和恐怖压迫感的精神波动，如同极地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

时间仿佛被冻结！

所有嘈杂声、嬉笑声、交谈声瞬间消失！所有人，无论之前如何意气风发，此刻都如同被冻僵的鹌鹑，气息收敛，目光带着敬畏或是恐惧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林小凡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进西伯利亚冰窟，连骨髓都在呻吟！他僵硬地转动眼珠，看向东塔入口。

是她！

程冰颜！

深蓝色笔挺的导师制服，勾勒出修长冰冷的轮廓。盘起的黑发一丝不乱。精致的五官如同最完美的冰雕，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寒霜。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邃、无情，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A级巅峰精神力强者的恐怖气场，无需言语，已让广场噤若寒蝉。她就是秩序本身，冷漠的代言词。

更让林小凡魂飞魄散的是——

【警告！初级情绪洞察器（试用装）自动激活！锁定目标：程冰颜！】

【核心情绪波动侦测中…深度渴望：首席弟子（92%）！近期焦虑：无满意人选（85%）！潜在骄傲值：极高（厌恶奉承）！对异常关注度：极高（尤其无资质者）！】

【目标情绪状态：冰封模式！警戒状态：一级！任何异常行为将被视为‘严重挑衅’！危险！危险！！】

完了！林小凡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绝望的嗡鸣。0.3%对上冰罗刹的一级警戒？这根本不是几率，是死亡预告！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锐利、如同实质冰锥的精神力扫描瞬间落在他身上！那感觉，仿佛灵魂都被剥开了几层！他死死抱着的书包、那无意中露出的一角【南城三中】校徽，似乎都被那冰冷的目光捕获了瞬间！程冰颜的目光极其轻微地……波动了零点一秒？仿佛三年前某个微不足道的绝缘体档案被翻了一下？

千分之一秒的念头闪过脑海！

赌！！用命赌那0.3%！！

就在程冰颜目光即将移开前，在所有人被冰封的注视下——

噗通！！！

一声沉闷、突兀、打破了绝对寂静的巨响！

那个趴在广场边缘、狼狈不堪的“绝缘体废柴”，竟以一个教科书般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势，整整齐齐地……扑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脸贴地板，四肢伸展！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上千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那个惊世骇俗的身影上！包括那个刚被冰冷目光扫过、脸上还残留着优越感的黄毛小子——赵炎！

“噗！哈哈哈哈！”赵炎第一个反应过来，仿佛看到了天下最滑稽的表演，捂着肚子爆发出一阵夸张到扭曲的狂笑，眼泪都笑了出来，声音尖利刺耳：“卧槽！卧槽槽槽！快看啊！这傻逼！这他妈傻逼给冰罗刹行五体投地大礼！哈哈哈！他以为他是谁？原始部落酋长觐见女王吗？！！”他指着趴在地上的林小凡，仿佛在指证天大的笑话。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身材敦实面相凶狠的李威、贼眉鼠眼的张涛、一脸轻浮的刘明，也回过神来，跟着爆发出更加刺耳的哄笑：

“哈哈哈哈！牛逼！真牛逼！想冰罗刹想疯了吧？”

“姿势满分！我投他一票年度最佳喜剧表演！”

“拍下来拍下来！发暗网！名字我都想好了：《震惊！绝缘体竟妄想用五体投地感动冰罗刹！》哈哈哈！”李威也咧着嘴大声附和。

赵炎更是笑得直跺脚，脸上鄙夷与幸灾乐祸交织：“废物点心！除了丢人现眼你还会啥？等着被冻成标本挂墙头吧！哈哈哈！”

羞辱感如同烈火灼烧着林小凡的灵魂，趴在冰冷地面的身体每一寸都在颤抖。但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把那个该死的“饼”塞进冰罗刹的脑海深处！

他无视赵炎等人的疯狂嘲笑，在程冰颜那足以冻结思维的目光聚焦下，猛地将头颅再次向下——重重叩首！

咚！！！

额头撞击冰冷坚硬的石板，发出清晰的闷响！

这还没完！他用尽灵魂燃烧的力气，将所有意念凝聚成一道尖锐的“信息流”，对着伫立入口的那尊冰雪女神狂轰过去！

【导师！！】

【本届新生！！终将拜入！！您的门下！！】

这不是话语，是他赌上性命的孤注一掷！

瞬间！

一股足以撕裂灵魂的绝对冰寒，以程冰颜为中心轰然爆发！广场气温骤降数十度！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血液都冻僵了！看向林小凡的目光只剩下怜悯和看死人！

赵炎等人的狂笑如同被掐断了喉管，瞬间僵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他脸上的笑容凝固成了滑稽的惊恐面具！李威、张涛、刘明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腿肚子疯狂打颤，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扑在地上的林小凡感觉自己瞬间坠入了灵魂冰狱！思维几乎停止！

然而——

那毁灭一切的冰封领域，在触及他身体的边缘时，极其不可思议地……凝滞了千分之一秒！

紧接着，那恐怖的寒意如同幻象般，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预想中的冻结和湮灭……没有到来！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程冰颜那冰封般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时间到。所有考生，准备入场。”她甚至没有再看地上的林小凡一眼，径直转身，走入通道，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喘息和难以置信的议论。

“他…他居然没死？！”

“冰罗刹放过他了？！”

赵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从惊恐中恢复，却只剩下被当众打脸的羞愤和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哆嗦着爬起来的林小凡，用只有身边跟班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吼：“妈的！算你这废物走狗屎运！别让老子在考场里碰到你！”

林小凡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在苏小晚的无形搀扶下才勉强站起。

【恭喜宿主！史诗级作死任务完成！奖励：临时准考证 x1！】

顾不上狂喜！距离进场最后几秒！

他亡命般冲向安检通道，挥舞着凭空出现的、泛着银辉的全息投影准考证。

在赵炎等人看傻逼一样（又带着惊疑）的目光中，在安保人员看到冰蓝“通”字立刻放行的惊愕中，他连滚带爬，踩着最后一秒冲进了考场。

071考区。冷光。冰冷桌椅。密封试卷。

助理导师看着名册上孤零零的“林小凡（临时增补）”，面无表情地指向最角落的位置。

开考铃声如同丧钟！

林小凡颤抖着撕开试卷袋。

【灵力粒子湮灭…联邦第7号符文…灵能守恒…】

白纸！大脑彻底空白！天书！绝望再次扼住喉咙！

【触发【学渣逆袭】辅助模块！】

【启动【无耻剽窃·单向意念通道】！锁定目标：左前方0713号考生（灵植药理方向）！数据流同步中！】

嗡！

一股清晰无比的答题思路强行塞进林小凡的意识！旁边那个扎双马尾、正对“阴灵芝药理特性”发愁的娃娃脸少女（后来得知叫陈小雨）脑海中的知识、草稿图，变成了林小凡笔下的答案！他疯狂抄写！

助理导师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来！

【启动功能三：【灵能马屁精（考场专供版）】激活！】

林小凡正抄到“基础安魂方……”的笔尖猛地一顿，随后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极其自然流畅地在空白处加了一行小字：

“*注：学生私以为，导师程冰颜于《灵植药理精要通识》（第三版增订本）第三章第七节对该基础方的源流考据尤为精辟！高屋建瓴，令学生茅塞顿开！”

助理导师：“！！！”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金丝眼镜了！考场上拍冰罗刹马屁？！这小子是人是鬼？！

在林小凡接下来的“答题”中，“马屁精”功能火力全开！

“……此推断结合程冰颜导师《灵魂粒子塌陷理论》可……”

“……程冰颜导师去年论文所述《灵能回路稳态共振》……”

“……学生曾听闻程冰颜导师教诲……”

试卷空白处被他见缝插针地写满了各种花式学术彩虹屁！每一句都拍得浑然天成，直击程冰颜的学术成果！

当林小凡在答一道符文题后，原创出“学生观程冰颜导师手稿复印件，其笔触刚劲如冰棱破空……冰魄之称，实至名归！”时——

“咳……”助理导师终于没忍住，干咳一声，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看到了史前怪兽一边写标准答案一边画表白信！

就在他纠结是否上报这旷世奇观时——

冰冷、浩瀚的意念直接贯穿能量屏障！

【监考：林小凡（071考区末位）】

【答卷内容由我关注。】

【继续。】

程冰颜亲自发话！

助理导师瞬间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多看角落一眼。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冰罗刹……竟然默认了？！这马屁精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小凡对此一无所知，在系统和“学术助手”陈小雨的“双剑合璧”下，他奋笔疾书，感觉自己离及格线越来越近（全靠抄）。

直到最后一道大题：

【请结合灵力潮汐理论与现实灾害案例，论述非觉醒者在灵气复苏时代的社会价值与应尽职责。】

非觉醒者？价值？职责？

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他想起母亲病床边堆叠的账单，想起自己被退学时那些冷漠的眼神，想起在城中村铁皮屋里对着漏水的桶“面试”，想起苏小晚空洞的眼睛……

一股强烈的不甘、愤怒和憋屈冲垮了被系统操控的麻木！他猛地甩开了手腕上那股细微的控制电流！

笔尖重重落下，如同在宣泄灵魂深处的呐喊：

【值？我只知道我妈躺床上等着我凑天价灵药续命！值？我只知道老子没异能也要拼命活下去、拼命赚钱、拼命从那些鼻孔朝天的觉醒者指头缝里把该我挣的仨瓜俩枣抠出来！】

【职责？管他妈的狗屁职责！先让老子这种没本事的废物能吃上饭！让老子能靠这双手不偷不抢不跪人也能给我妈买药！把那些用觉醒特权欺负人的混账东西按在地上摩擦！这就他妈是最大的价值！最硬的道理！】

字迹潦草，力透纸背！这是他对这个世界，最真实、最卑微、也最不屈的怒吼！

他刚放下笔。

【警告！宿主自主精神爆发！【灵能马屁精】遭遇污染！无法美化最终段落！后果自负！】

林小凡无所谓了。吼出来，爽了！

距离结束还有五分钟。

骤然！

嗡！！！

一道冰冷、锐利、如同手术刀般的能量丝线，毫无征兆地从天花板监控区射下，瞬间扫过整个071考区！

被扫到的瞬间，林小凡感觉自己从里到外被扒光了看透！极其难受！如坠冰窖！

“啊——！”旁边提供“技术援助”的陈小雨突然捂着脑袋痛呼一声，小脸煞白！她的精神高度集中被打断，明显遭到了干扰！

【警告！侦测到高强度精神力扫描（来源：程冰颜）！】

【【无耻剽窃】链接中断！】

【【灵能马屁精】被强制终止运行！】

林小凡心中哀嚎：完了！露馅了！

那道冰寒细丝在他身上微微停留，重点似乎扫过他最后那一段“反骨怒吼”。

滴答——！

收卷铃声残酷响起！

助理导师面无表情地走来，收走了陈小雨颤抖着交上的考卷，来到林小凡面前。

林小凡绝望地闭上眼。

助理导师拿起他的卷子，只是例行翻看了一下署名和考号……翻到最后那页充斥着“反骨宣言”的潦草文字时，他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迅速合上卷子，收走，走向下一人。

没当场抓？！

林小凡睁开眼，瘫在椅子上，像条脱水的鱼，浑身湿透，只有劫后余生的余悸。

【第二阶段：笔试混场任务完成！最终评定等待分数发布！】

【警告！监考官程冰颜的精神印记已对宿主重点标注！关注度：显著观察级！附加：该印记会自发吸附游离的马屁精残留精神力……持续发酵中……】

林小凡苦笑。发酵？发酵什么？催命的毒气吗？

考场的能量屏障缓缓落下。考生们开始议论纷纷离开。

林小凡疲惫地撑着桌面，准备离开这差点要他老命的地方。

就在他挪开手臂，准备站起的瞬间——

他的手臂刚刚遮挡着的桌面位置——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清晰地留下了两个小小的、湿漉漉的、带着淡淡腥咸味的……水迹手印！

旁边正准备离开的陈小雨，眼角余光恰好扫过那对突兀的湿手印，又疑惑地看向林小凡那完好干燥、只是在扶桌时才接触到桌面的手掌。

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小凡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点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