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武道世家

矮胖子立刻谄媚地附和：“对对对！凯哥您什么身份？您父亲可是真正的武者！他算个什么东西？那天体育馆里，咱们哥几个把他堵在角落后，那顿教训......嘿嘿，看他后来那怂样！

“特别是最后那下，把他脑袋按在器械角上那一下，啧啧，那血流的......看他额头上那道疤没？够他记一辈子了！”他脸上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

瘦高个也恶狠狠道：“让他长长记性，一个靠死读书和卖力气的穷鬼，就该老老实实趴着。敢冒头，敢伤着凯哥，就得付出代价！”

陈凯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带着施虐后的快感：“没错！这次算轻的。下次再敢在老子面前蹦跶，或者他那张破嘴再敢在老师面前瞎显摆......哼，老子让他在市里都待不下去！”

几人的低语充满了恶意嫉妒和仗势欺人的嚣张，将不久前发生的冲突事件清晰地勾勒出来——从武道实战课上的击败，到课后蓄意报复的群殴，徐宇额头那道伤痕的来源，此刻真相大白。

徐辰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俊美清秀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玉雕。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眼底深处骤然凝结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寒意。

他的目光，如同穿越了空间的利刃，精准地钉在了那个名为陈凯的少年身上。

......

片刻后，徐宇如释重负地走下台，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的红晕，快步挤回徐辰身边，徐辰也收回神识，没有再关注陈凯那边，微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下面是高三武科优秀学生代表，林清月同学发言！”校长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推崇和自豪，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校长自家闺女。

掌声瞬间变得热烈起来，尤其是武科学生区域，台下的家长们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羡慕的目光，俨然是已经听说了林清月的优秀。

在众人的瞩目中，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走上了演讲台。

林清月。

比起初中时那个还有些青涩的少女，如今的她身姿挺拔如修竹，一头乌黑的长发利落地束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姣好的五官。

她没有穿平日里练武时的练功服，而是普普通通的高中校服，却掩盖不住那股仿佛经过千锤百炼后的英气与自信。眉眼间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锐利和沉静，准武者的气质散布开来，无愧于“天之骄女”的评价。

角落里，陈凯几人的目光刚从不远处的徐宇身上收回，便和台下所有人一样，瞬间被新上台的身影牢牢吸引。

“我去，凯哥！”矮胖子看得眼睛发直，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垂涎，喉咙滚动了一下，“不得不说，林学姐这脸蛋、这身材......绝了！”他目光黏在林清月身上，几乎挪不开。

“是啊凯哥，”瘦高个也连忙谄媚地附和，脸上堆满夸张的笑意，“凭凯哥你的魅力，要是能把林学姐拿下，嘿，整个行阳高中的男生，怕不是得集体失眠喽！”

两人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地等着陈凯接一句惯常的轻佻玩笑。然而——

预想中的调笑声并未出现。陈凯平日里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此刻竟罕见地一片凝重，甚至是带着一丝忌惮。他紧盯着台上的林清月，眼神深处掠过的是清晰可见的敬畏。

“闭上你们的臭嘴！”陈凯猛地扭头，压低的吼声如同野兽的低咆，眼神凶戾地扫过两个跟班，吓得两人浑身一哆嗦，嬉笑瞬间僵在脸上。

“林学姐家里的背景，深得你们想都想不到。”陈凯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严肃，“她家企业是行阳市的巨无霸，跺跺脚半个行阳都得颤三颤。但这他妈的根本不是重点！”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光是提及那个身份就让他感到压力，眼中那份忌惮毫不掩饰：“重点是，她家是真正的武道世家！”

此言一出，矮胖子和瘦高个瞬间屏住了呼吸，安安静静地盯着陈凯。

陈凯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敬畏，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在两人心上：“她父亲，她叔伯.....全是如假包换的武者，更有传言称......”他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她那位并不在行阳生活的爷爷......距离传说中的宗师，恐怕只差一线之隔了！”

“嘶——”

两人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震颤。武者在他们眼中已是高高在上了，谁家要是出了个武者，生活水平和社会地位立马就水涨船高。

而宗师？那更是只存在于网络视频、官方报道里的传说存在，对于他们而言就像神话般遥不可及。

陈凯看着两人煞白的脸，犹豫了片刻缓缓道：“我爹......他能有今天，从一个普通人侥幸踏上武者之路，站稳脚跟，靠的就是当年机缘巧合，结识了林清月的一位叔伯。”

他眼神锐利地逼视着两个跟班，“所以，都给我放清醒点，没事别去招惹她，更别在背后胡言乱语。祸从口出，谁也保不住你们。”

“是，是是是！”矮胖子和瘦高个捣蒜般疯狂地点着头，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心底那点龌龊心思瞬间被碾得粉碎，慌忙将台上的林学姐划分到“不可接触之人”队列中。

而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林清月的演讲简洁有力、逻辑清晰地进行着，引得台下师生频频点头。

然而，就在她目光习惯性地扫视全场，掠过高二学生方阵的边缘时，那道身影如同磁石般牢牢吸住了她的视线！

清瘦，苍白，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的面容，那是......徐辰？！

林清月的声音极其细微地顿挫了半拍，握着话筒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那双原本沉稳锐利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是震惊，是难以置信，亦或是......一丝原本被封存心底、此刻却被强行撬开的涟漪？

她从未想过，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那个初中时曾占据她懵懂心扉、却又因病弱休学而渐渐淡出她世界的少年。

虽然现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当时自己是懵懂无知下春心萌动，但这毕竟是她林清月十几年来唯一一个喜欢过的人。

他不是......应该还在那个小县城里，被病痛折磨着吗？怎么会出现在行阳一中的成人礼上？而且......看起来气色似乎比记忆中......好了一点点？

无数疑问瞬间冲击着林清月的心神，但强大的意志让她迅速将这份失神压下。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重新聚焦在演讲稿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与力量，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停顿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