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中窥伺

在林火火还在深度睡眠的时候，宋黎就已经醒了过来。

常年朝不保夕的生存习惯，早就让宋黎养成了半睡半醒、时睡时醒的生物钟。虽然这样的睡眠习惯对身体很不好，但对于活在丧尸世界里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健康的！

宋黎看着林火火那熟睡的面容足有半分钟，不禁微微摇了摇头，甩掉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她走到窗户边，拨开窗帘的一点缝隙，向外看去。

太阳已经高悬，零零散散的丧尸正不断地往办公楼这边靠拢过来，但都没能靠近围墙10米就被机枪给打成碎片。水水安装的自动迷你机枪都配上了消音装置，虽然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枪声，但并非完全没有声音，对于学校内的丧尸来说，枪声依然在吸引他们前来寻找食物。

宋黎就这样注视着飞蛾扑火般的丧尸们，心思开始发散，慢慢地，只见她美目中原本流露的安静与温情逐渐重新带上了几丝冰冷和狠厉，原本扎起来的高马尾在睡觉时已经放下，此时的她，就仿佛当初那个英姿飒爽的女独行侠又回来了一般。

其实宋黎是个很简单的女人，所以仅仅是几天的相处，又加上宋黎的允许，现在的林火火已经算得上比较了解她了，但林火火不可能了解她的经历，自然也就不可能完全了解宋黎。

对于这个在一年多以前，就变得孤身一人并且独自生存到现在的女人来说，她是不需要一定要靠谁来保护的，尽管她依然很享受林火火带来的安全感，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因为强者之间，守护是相互的。

更重要的是，宋黎的经历会提醒她，没有任何一个避难所称得上永远安全无忧，她没办法只跟在林火火的身后做个“打CALL”的小迷妹。

所以，宋黎需要让自己保持一些冰冷和狠厉，在这个面对丧尸如同女战神一般的人看来，这样对她和林火火都有好处。

正在宋黎远眺思考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也醒了，那就是同样也在丧尸世界里生存到现在的花花。

花花安静地抱着自己的双腿，斜躺着蜷缩成一团，像个受了委屈的小花朵一样。她当然也有着适合丧尸世界的作息规律，花花的眼睛先是停留在林火火的身上片刻，转而又注视着窗户边宋黎的背影。

花花能感觉到宋黎身上的气势在变化，她并没有出声干扰，只是默默地见证，仿佛是独属于她俩的秘密。

“姐姐......”花花不由得想起来另一个保护她的身影，两滴眼泪悄悄滑过她圆嘟嘟的脸庞。

每个人都觉得，花花只是个小女孩，所以很容易只把她当作孩子看待。孩子总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可孩子的经历和感受，或者说成长的速度，并不一定比成年人要差，甚至可能还要更强。

在第一次接触时，花花就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林火火和宋黎身上散发的气息，那是安全、强大、健康的气息，这才是为什么花花愿意跟林火火走的真正原因。也许三年前的花花可能会被一块巧克力或者几句好听的话给骗走，但三年后的花花怎么可能如此没有防备呢？

在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依然可以享受“幼稚”的，反倒是林火火。

水水就这样坐在办公桌上，摇摆着一双小短腿，瘪着嘴巴，无聊地看着房内的三个人。

然而，就在学校围墙外东南角，一群身形怪异、披着破布、脸上涂着污泥的人影，正偷偷趴伏在矮墙后冷冷注视着这所宁静的学校。

天选帮的人果然又找到了这里。

此时，他们的中等人——灰犬，正蹲伏在一处断裂的雕塑后，目光妖邪且阴狠。

“是他。”灰犬还是穿着他那套连体黑漆皮衣，舔了舔嘴唇，声音嘶哑，“这次，我一定要让首领满意。”

他回头望向身边十几个戴着铁链、头发打结、眼神麻木的下等人。

“你们几个，去把南侧的门撬开。”他低声命令。

几个下等人不敢反抗，动作熟练地掏出工具。在他们的观念里，他们必须服从地位高于他们的中等人和上等人的命令，不然他们便有可能沦为食物，被天选帮的其他人当众肢解吞噬。

“灰爷，真的是她！您......不去通知首领吗？”一名下等人颤抖地说道。

“蠢货。”灰犬冷笑，“只要我能亲自把她抓回去，我灰犬就不是中等人，而是上等人！好处自然也不会少了你的，你先去吧！”

“咔嚓”

在那名下等人转身的同时，灰犬迅速出手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向他倒下去的躯体啐了一口，骂道：“果然下等人就是蠢！嘿嘿，今晚可以吃点新鲜的食物了......”

“嘭——”随着一声沉闷的金属闩断裂声，学校大门缓缓被推开，一道道瘦弱却扭曲的身影如黑水般挤进大门。

丧尸，如潮水般涌入校园。

它们的鼻腔蠕动，眼神浑浊，却又对空气中的血肉气息极其敏感。

“快！快！找到他们！咬死他们！”灰犬走上前去，跟着黑压压如洪流的丧尸冲入学校，脸上满是扭曲的笑意。

所有的丧尸都往一个方向涌去，然而，灰犬跟着他们仅仅往里走了不到三分钟。

“哒哒哒哒——！”

灰犬似乎听到了枪声，他又兴奋又疑惑，兴奋的是枪声证明他没来错地方，可疑惑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密集的枪声，比昨晚听到的还密集。

“哒哒哒哒——！”

自动机枪从围墙顶部精准扫射，红外线指向涌动的尸潮。低沉又清脆的机枪声连续不断地响起。

丧尸仿佛撞上了钢铁洪流，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们甚至还未接近办公大楼，就已经血肉模糊，枪声密集得没有空隙，像是从地狱中倾倒出来的死亡交响。

灰犬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望着那片“无法逼近的堡垒”，眼神由愉悦转为惊恐。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他妈不是人类能造出来的！”

他颤抖着看着那整齐开火的自动机枪，枪头火光闪闪，摆动地极具规律，这根本就是一个战争堡垒。

“灰爷，要不要撤？”有下等人低声问。

“闭嘴！！”灰犬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用拳头疯狂捶着他的脑袋。

“再等等……我不信！我不信，他有那么多子弹……再等等。”他眼神泛着疯狂，半分钟后又继续说道：“我们今天先不出手，我要先找到他们的盲区在哪！”

“我一定要抓到那个小屁孩！一定要！我要成为上等人！”

灰犬喃喃自语，眼神阴毒，但心中却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他这次碰到的，可能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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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避难所居民宋黎好感值-3，信任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