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袁婷钰说道：“要不我们找个时间，也去买汉服吧。”
麻友友一听愣了一下：“不不不，我可穿不来。”
袁婷钰却下定论决心：“那可不一定，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卿媛接道：“是你的决定。”
袁婷钰得意的哼了一声。
珍宝馆，袁婷钰在展柜前发出一声低呼。玻璃柜里的金瓯永固杯在射灯下泛着暖光，杯身上镶嵌的宝石把光折射成细碎的星子，流转在展柜的玻璃上。“这得值多少套房啊？”她戳了戳林婉婷的胳膊，却见林婉婷正盯着旁边一个伸手摸展柜的男人。
“先生，”林婉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标牌上写着禁止触摸。”
男人悻悻地收回手，卿媛适时递过一张纸巾：“您是不是想擦玻璃？我刚看到那边有工作人员拿着抹布，让他们来擦更合适。”
男人的脸瞬间红了，嘟囔着“不好意思”快步走开了。
“还是你厉害。”袁婷钰冲卿媛比了个大拇指。
卿媛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对付这种人，得用软刀子。”
冷嫣的相机在这时捕捉到一个画面：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站在展柜前，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身上，她正对着一支玉簪出神，指尖轻轻点着玻璃，像在和千年前的匠人对话。
钟表馆里的铜镀金自鸣钟响起时，麻友友突然往郭欣身边靠了靠：“吓我一跳。”
“别怕，是整点报时。”郭欣轻声说，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你看这钟的花纹，比咱们上次在博物馆看到的更精致。”
麻友友点点头，目光落在钟摆上：“它走了这么多年，会不会累？”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笑了。袁婷钰拍着她的肩膀：“等它累了，咱们就给它放个假。”
林婉婷掏出手机：“我查了下，这钟是乾隆年间造的，快三百年了，比咱们爷爷的爷爷岁数都大。”
冷嫣让麻友友站到钟前，调整角度拍了张剪影，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身上织出金色的网，像件会发光的衣裳。
而后又给几人和自己也照了几张照片，才满意的继续逛。
逛到东六宫时，袁婷钰突然在一扇宫门前停住脚步。那扇门半掩着，里面露出一小片开得正盛的海棠花。“咱们进去看看？”她说着就想推门，却被郭欣拉住：“门上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别乱闯。”
“就看一眼，不进去。”袁婷钰不死心，扒着门缝往里瞧，突然“哇”了一声，“里面有只猫！橘色的，胖得像个球！”大家都凑过去看，果然有只橘猫正趴在石阶上晒太阳，听到动静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又缩成一团。
冷嫣的镜头透过门缝对准那团橘色，快门声轻得像叹息。“这猫肯定是故宫的镇馆之宝。”
林婉婷笑着说，“你看它那慵懒的样子，比皇帝还自在。”
卿媛掏出手机查了查：“还真有说法，故宫里的猫都是御猫后代，工作人员会定期喂它们，还能抓老鼠呢。”
中午在故宫的休息区吃午餐时，袁婷钰突然“啊”地叫了一声。她举着自己的三明治，眉头皱成一团：“我把沙拉酱挤多了，流到冲锋衣上了！”
“别动。”郭欣从包里掏出湿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这料子防水，擦干净就没事了。”
卿媛递过来一张纸巾：“先擦擦手，别蹭到脸上。”
林婉婷则在一旁幸灾乐祸：“让你吃那么急，跟谁抢似的。”
袁婷钰反驳道：“好像你之前也是这样的好吧，胖婷。”
林婉婷接道：“我多淑女啊。”
卿媛一旁笑起来，林婉婷斜着眼：“NONO猫，你笑什么？”
卿媛反驳道：“你才是NONO猫。”
冷嫣正低头啃着面包，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小男孩在哭。他妈妈急得满头大汗，说孩子想买个故宫的文创雪糕，可卖雪糕的摊位前排了好长的队。冷嫣起身走到摊位前，排队买了一支递给小男孩：“拿着吧，姐姐请你。”
小男孩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已经破涕为笑：“谢谢姐姐！”
他妈妈非要给钱，冷嫣笑着摆摆手：“没事，就当给我家相机添个素材。”说着举起相机，拍下小男孩举着雪糕笑的样子，背景里，六个人的午餐盒摆在石桌上，餐盒的影子像串起了一串温暖的省略号。
离开故宫时，六人走过在护城河桥上。冷嫣的相机里已经存了三百多张照片，袁婷钰抢过相机翻看着，突然指着一张照片笑倒在林婉婷身上——那是她在角楼前跳起来抓拍的瞬间，军绿色冲锋衣被风吹得鼓鼓囊囊，像只展翅的大鸟，而林婉婷的手还没来得及拉住她。
“白糖，这张必须设成咱们六个人的群头像！”袁婷钰举着相机晃来晃去，冷嫣伸手夺回相机，却在转身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走到神武门时，袁婷钰突然往回跑。大家正纳闷，就见她把买的一袋猫粮放在了宫墙根下——早上进门前她看到有工作人员在喂猫，特意记在了心里。“这样它们就能吃到了。”她跑回来时，脸上沾了点灰尘，却笑得比夕阳还亮。
冷嫣看着相机里最后一张照片：六个女孩的身影被太阳拉长的身影，她们的影子和故宫的红墙重叠在一起，朱红的墙，暖色的光，还有女孩们飞扬的衣角，像一页被时光轻轻折过的书，里面藏着数不清的温暖褶皱。
“下午去景山公园，我要拍张能把整个故宫装进去的照片。”冷嫣收起相机，黑色短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的技术肯定可以的！”袁婷钰说着，突然搂住身边林婉婷的肩膀，“明天我要穿那件黑色皮衣，必须比今天还酷。”
林婉婷笑着推她：“就你花样多，不过……我也得回去翻件压箱底的外套。”
她们的笑声随着晚风穿过神武门，惊飞了檐角下栖息的鸽子。那些白色的影子掠过红墙，掠过护城河，像把光晖剪碎了，撒在六个女孩的身后，一路铺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