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冰魄珠与咸鱼的野望

“丢…丢掉？上…上交？”苏晚晚死死攥着那颗冰得她灵魂都在颤抖的【未成熟冰魄珠】，冻得发青发紫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寒夜中燃烧的鬼火，闪烁着名为“赌徒”的疯狂光芒。那5000点的天文数字诱惑力巨大，足以让她苟延残喘很久很久。但丢掉？这可能是她在这绝境里挖到的唯一“奇遇”！

“不…不行！”她在意识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裂的肺腑里挤出来，“这…这是…我…我挖到的！是…是咸鱼…翻身…的…唯一希望！丢…丢了…就…就真…真成…死鱼了！”社畜的抠门（？）和绝境下的贪婪在此刻完美融合。

系统冰冷的声音如同法官的宣判：“理智分析：宿主当前硬件条件（废柴灵根、凡人级体质、经脉封印）无法吸收、转化、容纳此珠蕴含的极端玄阴寒气。强行持有，寒毒持续侵蚀，预计冻毙时间缩短至10分钟。5000能量点是更优生存策略。宿主，请勿作死，珍惜生命。”

“你…你懂什么！”苏晚晚梗着冻得僵硬的脖子，思维在极寒与求生欲的拉扯下异常活跃（或者说偏执），“这…这东西…虽然…我…我现在…用不了…但…但是…”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死死锁在正用冰凉光滑的小脑袋，无比亲昵地蹭着玉盒（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珠子的气息）、小红眼睛里流露出明显渴望和舒适感的雪球身上。“雪…雪球…它…它好像…很喜欢？很…很需要？”

系统沉默了一瞬，扫描光束似乎聚焦在小白蛇身上：“目标灵兽‘雪球’对【未成熟冰魄珠】表现出强烈生物亲和性及舒适反应。其血脉本源疑似蕴含高纯度寒冰属性。此珠蕴含的玄阴本源寒气，对其成长、进化具有显著裨益，可视为核心资粮。然——”系统话锋一转，依旧冷酷，“此珠对宿主自身，依旧弊大于利。寒毒侵蚀不可逆，宿主非其目标受益体。”

“有…有裨益就行！！”苏晚晚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声音在意识里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雪…雪球…是…是我的…狱友！是…是盟友！它…它变强了…能…能帮我…取暖…或者…打出去…呢？再…再不济…它…它高兴了…多…多抓几条鱼…也…也是好的！”她努力为自己的疯狂投资寻找合理性，哪怕这逻辑听起来脆弱得像寒潭的薄冰。

系统：“……宿主，你的逻辑链存在严重断裂。此灵兽处于幼生体阶段，成长周期以年计，且忠诚度、可控性未知。投资回报率极低，风险极高。建议止损。”

“管…管不了…那么多了！风…风险高…收…收益才大！”苏晚晚冻得牙齿疯狂打架，思维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转动，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狠劲在支撑，“系…系统！别…别废话！有…有没有…办法…让…让我…暂时…隔绝…这…珠子的…寒气？就…就像…耐寒符…隔绝…外…外界寒气…那样？让…让它…别…别漏气…伤…伤着我！”她需要一个“保险箱”，把这颗“定时冰炸弹”暂时封存起来，等待雪球成长或者…她找到其他机会。

系统：“检索解决方案…方案存在：【低级封灵玉盒（一次性）】。采用基础禁灵玉髓粗胚打造，内置简陋封灵符阵。功效：可短暂隔绝物品灵气/寒气/煞气等能量外泄。时效：七日。兑换需能量点：300。是否确认兑换？”系统报出价格时，电子音都仿佛带着一丝“你确定？”的意味。

300点？！苏晚晚的心猛地一抽，感觉比刚才被寒气侵蚀还疼！她看了眼自己辛辛苦苦靠吐槽、骂街、差点冻死才攒下的810点能量，这一下就要去掉小半！这简直是在她冻僵的心口又剜了一刀！但看看怀里这散发着致命诱惑（对雪球）和致命威胁（对自己）的珠子，再看看雪球那充满渴望的小红眼睛，想到那虚无缥缈但诱人无比的5000点…她狠狠一闭眼（冻得眼皮都发僵），几乎是从灵魂深处挤出两个字：“兑…兑换！”

“叮！兑换成功！消耗能量点300。剩余能量点：510。【低级封灵玉盒（一次性）】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如墨、没有任何纹路雕饰、触手冰凉沉重的简陋玉盒，凭空出现在她另一只尚能动弹、但也冻得不轻的手中。玉盒入手沉甸甸的，带着玉石特有的凉意，但比起冰魄珠那要命的寒气，已是天壤之别。

苏晚晚立刻哆哆嗦嗦，用尽全身力气和残存的灵活，小心翼翼地将那颗散发着幽蓝寒光、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魄珠，塞进了玉盒中央的凹槽里。盖子“咔哒”一声合拢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微弱的能量波动从玉盒上散发开来。那如同跗骨之蛆、几乎要将她右臂乃至半边身体都冻僵的恐怖寒气，瞬间被隔绝了大半！虽然玉盒本身摸起来依旧冰凉刺骨，但至少不再是那种接触即能冻结血肉、侵蚀生机的致命感觉了！手臂上覆盖的薄霜似乎也停止了蔓延，那股直冲心脉的寒流被硬生生截断！

“成…成功了！活…活过来了！”苏晚晚长长地、颤抖地舒出一口白气（瞬间在空气中凝成冰晶），感觉像是从九幽深渊的边缘硬生生爬了回来，后背（虽然泡在冰水里）都惊出了一层白毛汗（瞬间冰凉）。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虽然里面装着的是个炸弹），用冻僵的双臂死死将封好的玉盒搂在怀里，冰冷的玉盒紧贴着同样冰冷的胸口，带来一种诡异的“安心感”。

雪球失去了冰魄珠那直接而强烈的气息吸引，显得有些失落和困惑。它绕着苏晚晚游了两圈，最后停在她紧紧抱着玉盒的手臂旁，用小脑袋轻轻地、带着点委屈地蹭了蹭她的手臂，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红宝石般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玉盒，仿佛在问：“好吃的呢？藏起来干嘛？”

苏晚晚看着雪球那充满灵性的小眼神，又低头看看怀里这冰冷的“希望之源”，一个模糊而大胆的计划在冻僵的脑子里逐渐成型、清晰。投资需要回报，盟友需要维系，而她自己…快饿死了！能量点只剩510，【初级耐寒符】的效果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下一张符的钱还没着落。她需要食物！真正的、能补充体力的食物！不能再靠系统兑换那死贵死贵的粗面饼了！

“雪…雪球…”她努力集中精神，向小白蛇传递着清晰（自认为）的意念，“这…这个…蓝…蓝珠珠…给…给你…留着…等…等你…长大点…再…再吃…是大补品…”她艰难地指了指怀里的玉盒，又指向幽暗、深不见底的潭水深处，“但…现在…我们…得…合作…你…你得…帮我…弄点…吃…吃的…像…像刚才…你…你自己…吃…吃的那种…鱼…或者…虾…贝…贝壳…都行！”她努力比划着，眼神充满期待。

雪球歪着小脑袋，小红眼睛眨了眨，似乎在消化这复杂的信息。几秒钟后，它那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或许是苏晚晚的错觉），小小的身体灵巧地一扭，如同离弦的白色冰箭，“嗖”地一声便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那深蓝如墨、散发着森森寒气的潭水深处，只留下几圈微弱的涟漪。

苏晚晚抱着冰冷的玉盒，蜷缩在冰冷的潭边岩石旁，像一尊即将冻僵的雕塑。刺骨的寒意再次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她，【初级耐寒符】那层薄弱的暖膜几乎感觉不到了。她只能靠不断摩擦怀里的玉盒（虽然冰凉，但至少是个心理安慰）和盯着雪球消失的水面来分散注意力，对抗那几乎要将她意识都冻结的寒冷和不断袭来的虚弱饥饿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怀里的玉盒是未来的“希望”，也是此刻的“负担”，雪球是她唯一的、充满不确定性的“盟友”…这寒潭求生，真是步步惊心。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意识开始模糊，准备忍痛再兑换一张【初级耐寒符】先保住小命时——

哗啦！

幽暗的水面猛地破开！

一道矫健的白色身影如同闪电般窜出！正是雪球！

它小小的嘴里，赫然叼着一条拼命挣扎扭动的猎物！那是一条约莫巴掌长短的怪鱼，通体覆盖着细密如银的鳞片，在寒潭幽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鱼身线条流畅，鱼尾有力。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如同两颗小小的、凝固的冰蓝宝石，充满了野性的惊恐。一股极其微弱的、精纯的冰寒灵气正从这银鱼身上散发出来！

“鱼！真的有鱼！还是灵鱼？！”苏晚晚惊喜得差点从水里蹦起来（身体只象征性地弹动了一下，溅起一片冰冷的水花），冻得发僵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带着点“狰狞”和狂喜的笑容，连眼睛都亮了几分！雪球游到她脚边，骄傲地昂起小脑袋，小红眼睛里满是“快夸我”的神情，将那条还在活力四射扑腾的冰蓝眼银鱼，“啪嗒”一声丢在了她面前湿冷的岩石上。

银鱼在岩石上徒劳地弹跳着，冰蓝色的眼睛透着惊恐。苏晚晚看着这活蹦乱跳、散发着诱人（对她这个快饿死的人来说）灵气的美味，又抬头看了看这终年不见天日、罡风如刀的思过崖，最后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那座清寒峰顶。

一股豪气（饿出来的）混合着恶作剧般的报复心涌上心头。

“天…天无绝…人之路！凌…凌清寒！”她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想象中的那座冰山）无声地宣告，冻得发紫的嘴唇勾起一个堪称“凶残”的弧度，“你…你想…冻死我？饿死我？没…没门！老…老娘…这就…给你…表演一个…寒潭…冰窟…BBQ！用…用你家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