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虎终究还是怕她的。
要不然宁愿得罪自己契主,也不来招惹她。
沈白墨愤愤不平地抹了一把脸,蹲下身用食指抵上金鎏虎额间生长肆意的“王”字,神色似是拷问,“你做什么?就不能离我远点再抖吗?”
金鎏虎不屑地昂昂头:“结界就这么大,不甩你,难道让我甩那个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一肚子坏水的女人?”
沈白墨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中俨然流露出满腔悲悯。
金鎏虎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身后一凉,它才想起一件事。
这女人虽然不是它的契主,但也能听懂它说话啊……
金鎏虎心里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沈白墨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就这样,金鎏虎一边哭一边吃完了一整头野猪。
傅清秋少不得嫌弃它,可是它吼吼吼的,哭得实在是太难听,便又掏出一卷火系卷轴隔空扔给沈白墨,“这么能吃,就一头野猪定是没吃饱,给它架旁边烤去。”
“行。”
沈白墨应下,刚想去,又被她叫住:“等等。”
“怎么了?”
他转过身,好脾气地问。
“药。”
沈白墨神色微僵,垂着头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太苦了,我不想喝。”
傅清秋蹙着眉,不怒自威,沈白墨同她眼神接触不过一息,便败下阵来。
“我知道了……”
他吸吸鼻子,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傅清秋见不得他这个模样,便对着他招招手:“过来。”
沈白墨将卷轴别至身后,乖乖上前伏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她唇畔。
“乖乖喝药,不许勾兑水稀释,满足你一个愿望。”
沈白墨只感觉到她呵气如兰,暖意轻轻喷洒在自己脖颈处,像羽毛一样轻盈地拨弄着。
“可是我好像也没什么愿望……”
“仅限今明两日,想清楚再告诉我,逾期不候。”
傅清秋的眸子里藏尽笑意,像是无边风月中的一抹柳絮,虚缈得不起眼,却能勾住将它容在心中的诗人。
沈白墨直起身子,抿抿唇。
细微如傅清秋,她一眼便瞧出来,这是他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好,不过到时候若是秋秋吃亏,可不能反悔噢。”
沈白墨考虑完了,便笑意盈盈地对上她的视线。
傅清秋一愣,直觉小孩没安好心。
可是这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总不能现在反悔抑或是追加什么条件。
到时候扫兴不说,小孩也失望。
傅清秋左思右想,总归自己也没什么好被吃亏的,便大大方方地点头应下。
“对了,秋秋姐姐,我们想听故事!”
小米儿一边咀嚼着香喷喷的肉,一边兴冲冲地挑起了话题。
“什么故事?我不会讲故事。”
傅清秋皱眉。
她带孩子这件事本就够离谱的了,怎么可能会讲故事哄小孩开心?
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曾享受过此等优待。
她到今天都记得,她与弟弟见面的次数不过数次,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因为她是冰系天灵根,所以平日常做的无非是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修炼,或者来玄羽之森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