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行事低调,为人谦和有礼,只是有一点,令我深痛恶绝。”
傅清秋说着,倒吸一口凉气,颇有几分不愿回首过去的意味。
“他不让我吃凡谷,也就是我们每日吃的茶饭。”
小米儿闻言忍不住轻轻咂舌:“怎么能不吃饭呢?这不是要把人饿死了吗?”
“筑基之后便可辟谷,只是凡谷中灵气浑浊,不宜修炼之人食用,所以师傅便断了我的吃食,要我吃灵谷。”
“那你吃了吗?好吃吗?”
傅清秋皱着眉道:“吃过几次,不好吃。难吃至极。”
从傅清秋的嘴里听到难吃至极这四个字还是比较稀罕的。
毕竟从没听到她说有什么不好吃。
“总之,自那以后我就没吃过饭食,包括零嘴。”
难怪秋秋刚到他身边的时候饿得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连个馒头都啃得头也不抬。
还真是心酸。
沈白墨一阵唏嘘。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们二人彼此陪伴,只是后来我与师傅有了分歧,拜别之后便很长时间没有再见面。”
“为什么有分歧,是吵架了吗?”
傅清秋静静扭过头去,分明是不想再往下说了。
小鱼儿意会过来,拉拉他的袖子,他也就收起好奇心,不问了。
一时间无人说话,氛围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小鱼儿内心暗自有些着急,刚想着说些什么,就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
她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弹起来,几步扑进傅清秋怀里。
傅清秋知道她有心理阴影,伸手轻轻拍着她瘦削的背脊:“无事,有我在,不必害怕。”
小鱼儿攥着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栗:“嗯,嗯……我相信秋秋姐姐。”
“好了,快起来,再害怕也不能慌,知道吗?”
傅清秋将她扶起来,自己也拍拍身上的褶皱站起身,不紧不慢地等着来人走近。
“该死的殷盛,居然说什么不合作了!本王是他想挥之即来就能挥之即去的吗!”
“您消消气,只是不知……他为何好好的不合作了?”
听到殷盛的名字,傅清秋忍不住支起了耳朵。
就凭这个自称,已经能够断定来人是谁。
伴随靴子过踩枯枝,发出的“咯吱咯吱”的扭曲声音,男人声音更加暴怒:“本王怎么知道!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本王殿中,说什么以后不再需要本王了,还让我收敛点!
他是个什么角色!跳梁小丑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那依您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自然是找他问个清楚!”
边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肥硕的身躯走得飞快,叫他身旁跟着打伞的近侍险些没能追上。
“可,可他未必肯出来见您。”
近侍话音刚落,边容就面色阴沉如水地停下脚步,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近侍微微弯着腰,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本王是谁?天鹤的容王!谁见到我不得礼让三分?他不过是个篡位的王,过街老鼠罢了,他怎么敢!”
听着他高昂激愤的声音,傅清秋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