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辞母学剑

即使是在寒冷的清晨,他也不曾懈怠,坚持在寒风中练剑,寒风中的每一次挥剑都似乎在磨砺着他的意志。

午后,当阳光最为炽热时,任玄仍旧在汗水浸透的衣衫中挥洒着剑影。

他按照孟星魂传授的剑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基础动作,每一次的重复都比上一次更加用力,试图在每一次挥剑中突破自己的极限。

月华如水,洒满了青牛镇的每一个角落。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惟有一道剑光在月光下闪烁。那是任玄,他依旧在月色之下舞剑。

剑招流转,犹如银蛇穿梭在无边的夜色之中,孤独的剑影在寂静的夜中舞动,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伴随着剑破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入耳。

这一切已经变成了最好的磨练,每一个夜晚的练习都让他的剑法更加纯熟,内心也变得更加坚定。

即使是在遇到瓶颈,进步缓慢的日子里,任玄也从未放弃过,每日勤学苦练剑法剑招,偶尔与孟星魂过过剑招。

任玄的勤苦练剑,终于赢得了孟星魂的认可。

他惊讶于这个年轻人对武道的执着和进步速度,开始相信任玄未来必定能在江湖中崭露头角。

在任玄决定前往横山武宗的那天早晨,家中的气氛异常沉重。

他站在母亲黄敏的面前,手里紧紧握着剑。

天边霞光初现,太阳缓缓升起,将一片温暖的光洒进这间简朴的屋子里。然而,在这宁静的清晨,任玄的心却如同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难以呼吸。

母亲黄敏的眼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舍,她的手轻轻摸着任玄的脸,声音颤抖道:“明松,你真的决定要去吗?那里外面的世界与我们这青牛镇不同,危险重重,你……你能不能不去?”

任玄紧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母亲黄敏的担忧不无道理。

自己从未真正踏出过青牛镇,对于外面的世界,他所知甚少。

但是,孟星魂传授给他的剑法和那些关于横山武宗的故事已经深深植根在他的心中,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母亲。”任玄轻声回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坚定道:“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危险。我想要变得更强,就有可能找到父亲,让我们一家人再次团圆,我不能放弃这样的希望。”

黄敏听着,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滑落下来。

她紧紧抱住任玄,仿佛这是最后的依偎,带着哭腔道:“明松,母亲晓得你的心意,也知道留不住你。你去吧,去追求你的梦想,也希望你能找到父亲,我们一家团聚。”

“只是……只是你要记得,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艰难,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母亲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任玄的心被深深触动,他紧紧回抱着母亲,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感激。

他知道,母亲的同意来之不易,背后是无尽的担忧和爱。

磕了四个响头,最终,任玄随着孟星魂,一起踏上了前往横山武宗的路途。

……

两人沿着蜿蜒的小径走向青牛镇外的草地,那里绿草如茵,生机盎然。儒青国,这个广袤而神秘的国度,其心脏地带是仙灵山脉,它如同一条巨龙,横卧在古老大地上,山势险峻,云雾缭绕,仿佛人间仙境。

横山武宗,藏于丹霞山中,自古隶属汴州下辖的青龙郡。从月阳郡出发,长则六七十公里,短则也有四五十公里的路程。所幸的是,孟星魂在启程执行任务之前,已事先为马匹安排好了归宿。

不久,他们来到草地,两匹骏马仿佛知晓即将到来的长途跋涉,正悠闲地吃草。

“驾!”随着一声清脆的口令,两匹骏马在泥泞的道路上飞驰起来。任玄紧紧抓住马鞍,身体在马背上微微晃动。尽管他已经学会了骑术,但在这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仍需小心翼翼。

回想起初次学骑时的情景,任玄不禁感到有些惭愧。那时,他不慎将胳膊摔得淤青,但正是这次经历让他更加坚定了学会骑术的决心。

时光荏苒,二人二骑在蜿蜒的道路上疾驰,顷刻间已奔出二三十里之遥。

任玄在这条古道上驰骋已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他故意拉长音调,发出一声悠长的“吁——”,仿佛在与这广袤天地共鸣。

随后,他勒马缓缓回头,目光穿透渐远的尘埃,望向那个渐行渐远去的青牛镇。镇上的炊烟、田间的稻香,似乎还萦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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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玄与孟星魂两骑并辔东去,再一日,两人已来到丹霞山山脚。

正前方,映入眼帘是一座巍峨挺拔的山峰,只见其山石呈红色,任玄望着这座传说中的武林圣地时,一股隔世之感油然而生,内心震撼自是无以言表。

孟星魂停下脚步,双手交叉于胸前,左手握住右手,右手置于左手拇指与其他四指之间,微微下揖,对任玄说道:“任兄,师门已近在眼前,恕我不能继续相陪。按照宗门规矩,非横山武宗弟子不得入内。此外,我尚有要事需向师尊复命,故无法带你一同上山。三日后师门测验,你可在附近寻找落脚之地,待我办完事务,定会下山寻你。”

任玄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舍之情,但还是恭敬地向孟星魂行了一礼:“既然如此,您请放心,我会耐心等待您的消息。”

孟星魂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山道的尽头。任玄目送孟星魂离去后,便开始寻找附近的客栈作为落脚之地,为三日后的入门测验做好准备。他深知,这是自己踏入武学殿堂的第一步,也是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

夕阳西沉,丹霞山脚染上一层金红色的余晖,山风卷起尘土,在破败的茶肆旁打了个旋儿,又悄然散去。

任玄蹲在茶肆的角落里,默默啃着半块干硬的馍饼,灰扑扑的粗布麻衣裹着他瘦削的身躯,看上去和那些逃荒的流民没什么两样。

“老板,一壶酒,两斤肉!”一声洪亮的吆喝打破沉寂,茶肆里顿时热闹了几分。三名汉子大步踏入,为首的壮汉一身短打劲装,腰间别着把短刀,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目光在店内扫视一圈,最终落在角落的任玄身上,微微眯起眼睛。

任玄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心里却绷紧了弦。这三人他认得,正是丹霞山一带臭名昭著的“黑风三煞”,专抢过往商旅,手段狠辣。他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短棍,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兄弟,一个人?”壮汉大喇喇地坐到任玄对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任玄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故作怯懦地往后缩了缩:“几位爷,小的只是路过……身上也没银钱……”

“没银钱?”旁边一个刀疤脸嗤笑一声,伸手就来扯任玄的包袱,“那这是什么?”

包袱被粗暴地扯开,几件破旧衣物散落一地,一块青黑色的木牌滚了出来,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篆字——“玄”。

看到这牌子,壮汉脸色微变,一把抓起木牌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呵,这可是好东西啊……小子,你从哪儿偷来的?”

任玄心头一震:“不是偷的!这是我爹留给我的!”

“你爹?”壮汉狞笑,将木牌揣入怀中,“不如留给我们兄弟换点酒钱!”说罢,一拳朝任玄面门砸下!

任玄虽然武功低微,但反应极快,侧身闪过的同时,袖中短棍猛地点向壮汉肋下。对方显然没料到这看似孱弱的少年竟有反抗之力,猝不及防下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找死!”刀疤脸暴喝一声,抽刀便砍。任玄身形灵活,矮身避开,短棍横扫对方膝弯,却听“铮”的一声,短棍竟被一记刀背砸得脱手飞出!他脚下一绊,狼狈地摔在地上,眼前刀光一闪,冰冷的刀刃已抵住他的咽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茶肆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