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各怀鬼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暮满脸好奇地追问。

张义迟疑了片刻，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说开了头，便没有再隐瞒的必要。“算了，这事在家族里也算不上什么机密。”

他轻叹一声，向林暮缓缓道来，“不久前，我替兄长跑腿，途经城郊外的石村，恰巧碰到一群麻匪企图掳走一位姑娘。我挺身而出，驱散了麻匪，也因此结识了小泽，那位石村的居民。”

“哦～”林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你先和她认识的。”

“没错。”张义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和小泽相处得十分融洽。她温柔贤惠，美丽动人，又善解人意，我几乎挑不出她任何毛病。而且，她时常流露出对我的好感，让我心动不已。终于，我鼓起勇气，提出接她到城里，暂时安顿在客栈，然后向兄长提亲。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当时高兴得手舞足蹈。”

“可是……既然是你先追求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林暮一脸困惑地问道。

张义再次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啊。我把小泽接到城里后，就急着去找兄长探探他的口风。但我一直心里发憷，因为兄长从小就对我有些偏见，现在他身为家主，更不可能让我为所欲为。小泽只是个乡野女子，和我门不当户不对，再加上叶家如今日渐衰败，兄长更不可能同意我娶她。”

“那些日子，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揣摩兄长的心思，却不敢直接说出来。这，也成了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张义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

他接着回忆道：“记得那天，兄长突然告诉我，他遇到了一位让他心动的姑娘，打算马上娶进门。我刚想说太仓促了，却想起自己的处境，似乎也没资格多嘴。兄长说，他和那位姑娘一见倾心，志趣相投，这是千年难遇的良缘，即使要娶乡野女子，被人议论纷纷，他也不在乎。”

“我当时还想，既然兄长对乡野女子没有成见，那我的婚事他应该也不会反对。于是，我欣然赞同了兄长的决定，还说乡野女子有着天然去雕饰的纯真之美，门当户对的说法并不适用于所有人。然而……”张义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第二天，当我看到兄长身边站着的小泽时，我愣住了。兄长兴高采烈地介绍说她是我的嫂子，让我赶紧叫嫂子好。而小泽，她的笑容依旧温柔动人，只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张义的语气中充满了苦涩。

林暮听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陪着张义。

张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其实，当时随行的家仆也都知道这件事，现在叶家府里恐怕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幸运的是，兄长还不知道这件事，想必也没人敢告诉他。”

他看向林暮，“也许是因为家道中落，兄长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了。我想，如果有一位贤淑的妻子陪在他身边，他的压力可能会减轻一些。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我心爱的人呢？我曾想过带小泽私奔，但我又不确定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愿意跟我走？不对，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兄长呢？”

“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她，小泽却突然变心了呢？我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包括她被威胁了这种离谱的想法。但现在，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兄长他，确实比我优秀太多了。唉……林兄，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张义无奈地叹息道。

林暮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但看到张义那沮丧的神情，还是忍住了。“这……我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吼声打破了宁静，“张义！”两个人影朝他们快步走来。

张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来的两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小泽，以及那位与大臣有着密切关系的兄长张正。

张正与小泽并肩走至张义面前，两人面色阴沉，显然有话要说。然而，当他们瞥见一旁悠然自得的林暮时，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张正深吸一口气，冷峻的脸庞紧绷着，质问张义：“张义，此人究竟是谁？”

张义心中一颤，慌忙辩解：“他，他是……一位宾客，不慎迷路至此，我正欲引他出去。”

“迷路？”张正怒目圆睁，瞪着林暮，“宴会就在正厅，你怎会迷路至此？如此拙劣的谎言，快说！你到底是何人？来此有何企图？是否与张义勾结，图谋不轨！”

张正说着，周身散发出一股暴戾之气，向林暮逼近一步。

小泽见状，连忙挽住张正的胳膊，轻声劝道：“叶郎，切勿冲动。”张正冷哼一声，收住了脚步。

接着，小泽转向林暮，歉意地一笑：“实在抱歉，我家夫君性情耿直，如有冒犯，还望公子海涵。此地不宜久留，我即刻派人送公子离开。”

“既……既然如此，”张义急忙插嘴，“还是我送他离开吧，我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张义显然想尽快逃离此地，但小泽却摇了摇头：“张义，你哥有事与你相商，此事还是交由他人吧。”

“……是。”张义无奈地垂下头来。

林暮在一旁默默观察，心中暗自思量：这小泽与张正确实相配。不过，看他们之间的言谈举止……张义之前所言小泽曾对他有心，如今看来，倒像是虚构之谈。

这时，小泽轻声呼唤：“张管家。”

随着呼唤声，一位中年男子应声而出。

小泽吩咐道：“张管家，劳烦你将这位迷路的客人引至正厅。”

张管家瞥了一眼张正，低头应道：“是。”

接着，张管家向林暮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随我来。”

林暮耸了耸肩，随管家离去。毕竟是他人家事，他不便插手。况且，在见到张正的那一刻，林暮已将他的一切尽收眼底。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信息，不掺和也好。

“此处便是正厅，公子请。”张管家说道。

“好……”林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然而，在离去之际，林暮隐约听到身后张管家的低声嘀咕：“哼，那贱女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同时，张管家的隐藏信息也浮现在林暮眼前。

林暮心中暗叹：“原来如此。”

只是匆匆一瞥，林暮便已明白，叶府中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不过，眼下还不是行动的时候，待日后再议。

随后，林暮很快找到了叶曦等人。

“你回来了。”叶曦说道，“见你久久未归，我便去厨房给你打包了一份饭菜。”

“哦，多谢。”

“毕竟花了钱，怎么也得捞点本回来。还有一事……”叶曦笑着继续说道，“多亏了小律音，她利用自己的特长，从叶府之人手中弄到了一份叶府的内部地图，想必能派上用场。”

说着，叶曦将一卷纸递给了林暮。

林暮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绘制着详尽的叶府内部地图。有了这份地图，在叶府中便不会迷路了，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隐藏的秘密。

林暮对此感激不已。不过，如今已没有留在叶府的理由了，况且天色已晚，于是他们决定先找个住处安顿下来，明日再访叶府。

不久之后，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夜幕降临。

这本应是一个宁静的夜晚，然而……在一户寻常人家中，一名男子正准备吹灭烛火就寝。

突然，他发现屋内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身着黑袍的蒙面人。

“呃！你是谁……！”

男子还未及多言，蒙面人袖中寒光一闪！紧接着，利刃挥出，一击致命，男子当场丧命。

随后，蒙面人将屋内的桌椅衣柜等物悉数掀翻，弄得一片狼藉。最后，他贴心地吹灭了烛火，悄然离去。

……

此刻，正是张正与小泽的洞房之夜，两人正在屋内浓情蜜意。

小泽笑道：“夫妻本应相互扶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正感慨万分：“我究竟是积了什么德，能娶到你这般美貌的佳人。”

小泽闻言，羞涩地低下了头，嗔道：“酒喝多了吧，尽说些疯话。来，喝杯茶醒醒酒。”

说着，小泽为张正沏了一杯茶。

“哦，多谢……对了，”张正忽然说道，“我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就在里屋，你去看看吧。”

“真的吗？”小泽顿时喜上眉梢。

“当然是真的。”张正对她温柔地笑着。

小泽迫不及待地走进了里屋。

就在这时，张正见小泽离去，脸上的温柔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

“哼……”张正望着小泽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然后悄悄将茶水倒回茶壶中，装作已经喝下的样子。

然而，令张正始料未及的是，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走了进来。

张正顿时眉头紧锁，迅速起身摆出迎敌的架势。

从里屋走出的小泽见到那人，也惊呼道：“你是谁！？”

那人摘下兜帽，对张正说道：“是我。”

“是你！”张正一惊，随即神情变得无比严峻，“小泽，你先出去。”

“我？可是……”

“出去！”

“……”小泽无奈，只得遵从命令离开房间并关上了门。

张正长叹一声，再次审视那位不速之客。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但我终究还是来了。”

“……那么，你到底来此何事？”

“出了些状况。”那人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援手？”张正一听这话，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莫非是……我们共同守护的那件东西……？”

“尚难断定……”那人摆了摆手，眉头紧锁，“但很有可能，毕竟……老二已经遭遇了不幸。”

“老二遭遇了不幸！？”张正再次吃惊，眼中闪过一丝悸动。

“没错，一招毙命，家中也被翻得底朝天。”那人沉声说道。

“这……这显然是有人在寻找我们手中的地图碎片！”张正脸色骤变。

“唉……我也希望只是寻常的匪徒作乱。”那人叹了口气，“算了，我想先到你府上暂避一时，你家府邸广阔且布局复杂，即便是高手也难以轻易潜入。”

“我明白了。”张正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这也是我应尽之责。老六，你稍等片刻，我即刻安排人去为你准备住处。”

“好，多谢了。还有，别再叫我老六了，以免引人怀疑，就叫我本名周云吧。”

“行，老周。”张正点了点头，又低声问道：“你的地图碎片没随身带着吧？”

“放心，我没那么愚蠢。”周云摇了摇头，“地图碎片藏得十分隐秘，只有天知地知，我知。”

“哦……”张正松了口气，“那就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地图碎片落入他人之手。”

“那是自然，那可是能撼动王朝的秘密。”周云郑重告诫道，“你的那份也要妥善保管。”

“你放心。”张正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周云去找侍从安排住处。

“张管家？你恰好在这里，去为这位贵客准备一间客房。”

他们离开房间后，小泽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屋顶上。确认两人已经走远，她轻盈一跃，脚尖轻轻落地，悄无声息。

小泽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后，她在附近闲逛，假装与归来的张正不期而遇。

“张郎……你刚才去哪儿了？”小泽轻声问道。

“哦，我去吩咐家仆为那位客人准备客房了。”张正回答道。

“那个人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小泽好奇地追问道。

“他啊，你不必过问，只是以前喝酒时结识的一个酒友罢了。他赌输了钱，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我就随便把他打发了。”张正漫不经心地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不会真的给了他钱吧？我们家现在可是……”小泽有些担忧地说道。

“好了好了……”张正揽住她的腰，往房间内走去，“别在意那些小事了，天色已晚，我们早些安歇吧。”

说罢，张正带着小泽走进房间，关上门，很快屋内的烛火便熄灭了……

……

次日中午，林暮早早起身。他发现叶曦她们似乎不在，便独自再次前往叶府。

然而，他被门口的两名家仆拦住了去路。

“喂喂喂，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叶府，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

“就是就是，喜宴早就结束了，没有正当理由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我有正当理由。”林暮说道，“你们家二公子昨天暗示我今天下午两点来见他。”

“这……”两名家仆相视一眼，然后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其实……今天一大早，二少爷和家主大吵了一架，家主已经与二少爷断绝了兄弟关系，把他赶出家门了。”

“……啊？”林暮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在他忙着逛夜市、睡到中午才醒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两名家仆显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林暮正想办法进入叶府时，叶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张正本人走了出来。

那两名家仆急忙跪下行礼，而林暮则径直走到张正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叶家主早……哦不，午安。”林暮礼貌地问候道。

“你是……”张正眯起眼睛，“哦，你是昨天和张义在一起的那个人，有什么事吗？”

“我听人说，你弟弟去世了，是真的吗？”林暮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谁告诉你的？”张正皱起眉头。

“他们。”林暮指了指那两名家仆。

“……啊！？”那两名家仆顿时惊慌失措，想要解释些什么。

然而，张正没有听他们辩解，只是叹了口气，“唉……谣言总是如此荒谬。”

林暮见张正神情黯然，便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罢，看在你是张义朋友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张正说道，“我与张义断绝了兄弟关系，原因是他竟然对我的妻子心存不轨！”

“哦～”林暮一边应和，一边暗中观察张正的神情，以揣测事情的全貌。

“而且，还不止如此……”张正继续说道，“张义那小子，竟然还胆敢强行将小泽拉进房间内，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语！”

张正语气坚定地说道：“这并非误会，是我亲耳所闻！他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张正继续他的讲述：

“我昨日才得知，张义那小子对小泽竟有不轨之心！我赶忙去找小泽问个明白，小泽坦言，她与张义早就相识，但一直只把他当弟弟看待，早就明确告诉了他。

可张义那小子就是不死心，还硬把小泽带到城里来，也因此，小泽和我有了交集。

小泽说，她一开始并不知道张义是我弟弟，后来知道了，也怕我们兄弟因此闹矛盾，所以一直忍着没说。

我一听，当即就找张义对质，他倒也爽快，承认了，还发誓说不再对小泽有想法。我本来想，这事就算了。

可谁曾想！今天早上，我碰巧经过张义的房门，就听见他和小泽在里面说话。小泽说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让张义死心。你猜张义怎么说？他说他不在乎，就算这样，他也要得到小泽，哪怕用强的也行！

这些话，都是我亲耳听见的，绝对假不了！张义那小子还想狡辩，可在铁证面前，他也哑口无言了。后来，我就把他赶出了家门，从此叶家和他再无关系。”

“哇哦……”林暮听完，不禁咂舌，“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别的不说，至少张正亲耳听到的那两人的对话，是确有其事，一点不假。

林暮知道，不管怎么说，张正都不会再听别的解释了。

对他来说，那亲耳听到的话，就是铁一般的证据，不容半点质疑。

“张义刚走没多久……”张正又突然开口，“现在追上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他。”

林暮听出了张正的意思，想了想，决定去找张义问个清楚。

于是，林暮转身就走，朝着张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没一会儿，林暮就看见张义垂头丧气地一个人走在街上。

“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林暮走上前去叫住了他。

“林兄？”张义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我听说你出了事，特地来看看，现在看来，这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哈哈……”张义苦笑一声，“我虽然没死，但也跟死差不多了。”

“具体情况我从你兄长那儿听说了。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张义犹豫了一下，“林兄，你愿意相信我吗？”

“你不说我怎么相信你？你说了我才能判断啊。”

“也是。”张义深吸了一口气，“兄长以为我对小泽有不轨之心，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不是我把小泽拉进房间的，而是……小泽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

“哦？”林暮一挑眉，“那她接下来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差不多吧。”

张义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当时，他正走在路上，想着要不要放下这段感情，真心祝福兄长幸福，没想到小泽突然出现，把他拉进了房间。

“小泽……不，嫂子，你这是干什么？要是被兄长看见了，对你可不好……”

“你，真的放弃了吗？”然而，小泽却双眼含泪地看着他，“我一直在等你，可等来的却是你的一句放弃，我……”

“这，这是什么意思？”张义愣住了，“你一直在等我？”

“对。”小泽抽泣着说，“你兄长的性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和他两情相悦，只是被他逼得没办法，才答应嫁给他的。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等你，等你来救我脱离这个苦海，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

“你……原来是这样。我……我竟然一直没发现，我真是太傻了！我应该早点察觉的！”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已经放弃了，我现在……也只是在自讨没趣罢了。”

“不！我还没有放弃！”张义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既然这才是小泽你真正的想法，既然你对我还有感情，那我就不会放弃！”

“真……真的吗？你愿意为了我，抛弃一切，带我走吗？”

“当然愿意！”

“叶郎……我很感激你的心意，可是，已经太晚了。”说着，小泽又哭了起来，声音也更大了，“我已经是你兄长的人了，所以，你冷静点吧，放弃吧！”

“不！”张义坚定地说，“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弃！我会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身体，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带你走！这就是我的决心！”

那一刻，张义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他为自己能够不顾一切地追求真爱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张义相信，那就是真正的幸福。

然而，紧接着，张正一脸怒容地踢开门走了进来，小泽立刻扑向他，哭诉着张义的恶行。张义感觉自己心中的什么东西，瞬间破碎了。

那幸福的感觉，就像流星一样，一闪即逝。

……

“原来如此。”林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段话，只取其中一部分，就能完全改变它的意思，这真是巧妙的手段，我得记下来，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林兄，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都不安慰我一下？”张义无奈地笑了笑。

“嗯？”林暮说，“需要安慰吗？我看你挺想得开的。”

“是啊，我的确想明白了。”张义也正经地说，“我看清了小泽的真面目，也不再对她执着了。想想能离开她，也是一件好事。而且兄长虽然和我断绝了关系，但也给了我一些钱和一处房产。离开这里去散散心也好。只是……”

张义说着，又忧愁地看了看林暮。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和小泽的相遇，可能都是大哥和她提前设计好的。小泽那女人心机那么深，肯定是个危险的人物。她这么费尽心思地混进叶家，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是兄长却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肯定不会听我的解释。兄长虽然从小就看不起我，但毕竟我们是兄弟，更何况他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也是真的。我很担心兄长会有什么危险……林兄，我能求你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