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欺天棋局

紫山的天空被血色阴云压得极低,陆离单膝跪在泥泞中,手指深深插入监察使破碎的玄铁面甲。那些暗藏的青铜符文像活过来的蜈蚣,顺着他的指尖往皮肉里钻,在手臂上爬出蛛网般的纹路。

“轮回印的拓本...“他喘着粗气扯开衣襟,胸膛上竟浮现出与符文对应的血色图案。地面突然裂开十二道深沟,沟底爬出青铜铸造的人形傀儡——这些傀儡的眼窝里嵌着血晶,正是三天前被他斩杀的监工们的眼球,此刻还在神经性地颤动。

天际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三十艘青铜战船撞破云层。陆离吐掉嘴里的血沫,咬破舌尖将血水喷在脚下。鲜血渗入土地的刹那,整个矿场亮起蛛网般的青铜纹路,像无数条苏醒的毒蛇在地表游走。

“放箭!“战船上的怒吼震落山石。三百道雷光箭矢暴雨般倾泻,却在半空诡异地停滞。陆离右手结出古怪法印,那些箭矢突然调转方向,将三艘战船射成燃烧的火球。坠落的船骸中,数十名玄甲卫浑身冒火,惨叫着跌入突然裂开的地缝。

金甲将领从主舰跃下,长戟带着破空声刺来:“妖人受死!“陆离身后突然浮现青铜巨棺虚影,十二具傀儡同时抬手。地面青铜纹路化作锁链,缠住将领的四肢将其吊在半空。

“你...这是上古邪术!“将领盯着陆离爬满青铜纹路的右臂,突然瞳孔收缩,“你是青铜仙殿的...“

“答对了。“陆离的指尖点在将领眉心,青铜纹路瞬间爬满对方的脸。燃烧的船骸中飞出无数碎片,在空中拼成九瓣青铜莲。当莲花绽放到第七瓣时,千里外的瑶池圣地突然钟声大作,西王母手中的《西皇经》自动翻页,某个被封印的段落亮起青光。

正当陆离要催动莲花时,心脏突然绞痛。他毫不犹豫捏碎藏在臼齿里的青铜片,整个人变得透明如雾。白影从天而降,素手轻挥间,整片山崖轰然崩塌成深渊。

烟尘散去后,戴鬼脸面具的白衣女子凌空而立。她指尖缠绕的青铜雾气正化作白莲,却突然皱眉——莲心处嵌着枚染血铜钱,上面歪歪扭扭刻着“陆离赠“三字。

“雕虫小技。“女子轻哼,铜钱突然爆开。血雾中浮现陆离的虚影,竟咧嘴笑道:“这枚洪武通宝,可是你兄长最爱的把玩之物。“

白衣女子身形微颤,漫天白莲骤然凋零。趁这个空隙,地底深处的陆离咳出黑血,望着掌心浮现的青铜莲虚影:“狠人大帝,我们这盘棋...“

话音未落,地脉突然剧烈震颤。某个身缠青铜锁链的神秘人破土而出,手中断剑直指陆离咽喉:“窃时者,你越界了。“剑尖离喉咙仅剩三寸时,陆离怀中的青铜瓦当突然发烫,将断剑熔成铁水。

神秘人暴退三步,锁链哗啦作响:“你竟敢熔了乱古纪元的遗物!“陆离趁机掷出三枚铜钱,铜钱在空中化作青铜傀儡扑向对方。神秘人扯断锁链抵挡时,陆离已遁入地脉深处。

“这是利息。“他的声音在地道中回荡,神秘人脚下突然塌陷。深渊底部,十二具青铜傀儡正抬着口石棺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