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让他来见我

大家都建议他找个恋人或者去酒馆过一晚，然后告诉莱茵斯，别的男人在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会开车了，而再看看自家警长呢？

——每年的单身狗派对上都有他。

但莱茵斯却不敢苟同，他是个为工作献身的人，如果他有妻子，那妻子一定是他的工作。

至于下属们说的方面都是哪方面和哪哪方面，莱茵斯认定自己是个正常人，他一个字母都不清楚，一个字母都不想懂。

他只是觉得自己更讨厌詹姆士·莫里亚蒂了。

“那就不是个正常人，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我保证这人一旦没有人看管误入歧途后肯定会出大问题！”

莱茵斯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把头发抓成鸡窝。

他想，他必须得教教莫里亚蒂正常人应该怎么系绳子，鬼清楚为什么那个人从小经历了些什么才搞得现在只会绑龟甲缚。

再这样下去，他担心莫里亚蒂自己绑个鞋带都能把鞋绑成少儿不宜。

尽管莫里亚蒂也不用系鞋带，因为他穿的是皮鞋。

“没事的，我应该安慰一下自己至少今天没有大人物来检查，我们可以慢慢审讯这些人，虽然每次被送来的人都会有些神志不清，但总归配合程度还算不错。”

“迷雾在上，人倒霉多了也该变得幸运了吧，我已经够倒霉了，笑话，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在下属面前社会性死亡更糟糕呢！”

不会再出现更糟的事了。

莱茵斯在看完麻袋上方记录的档案内容后，便打算将这部分麻袋转移执法厅的地下审讯室。

奈何他刚走到麻袋旁边，眼角的余光便瞥到楼底街道边那突然停下的马车。

白马身上佩戴着铺了一层灰色丝绸的马鞍，辔头顶部扭曲十字架的标志，以及白金色马车周围依靠热水驱动的净化雾霾装置——据说能将雾霾转换为纯净水，超前的节能又环保。

这些无一不在证明来者的身份。

“教会的人！！？”

从马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身穿漆黑长袍，白领、圣带、祭披尽佩于身，肩处同样戴有“雾印”。

看样子是迷雾教会的神父无疑。

而且看样子十有八九是冲执法厅来的。

搞不好马上就要冲上楼上的办公室，发现地上的一堆“人”。

当莱茵斯盯着对方时，对方敏锐的目光同样也注意到了他，于是这位神父对着楼上的他笑了一笑，直接转身没入屋檐下，消失在莱茵斯的视线内。

“不好！！！”

这一刻，莱茵斯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炸了。

他来不及看向办公室的一堆“不可名状物”，直接冲出办公室关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再然后，他才心有余悸地一路小跑下楼梯，去接待那位迷雾教会到往的超凡者。

没有事谁也不会来执法厅这种地方，只是莱茵斯不明白，教会的人为什么造访专门解决普通案件的执法厅？

要知道那里的神职人员的应聘条件第一条：应聘方必须是超凡者，第二条才是：一生忠于教会，永为神仆，永行神旨。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莱茵斯一路小跑到对方面前，站直身体伸手敬礼。

“你就是爱德华·福特·莱茵斯警长？”神父语气平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甫一开口，便如清泉般抚平了执法厅内所有人的紧张不安。

在听到这句话后，莱茵斯只觉心头一松，他的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悄然化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信服感。

“这便是超凡者的亲和力吗？不愧是能当神父的人。”莱茵斯心中暗忖，但面上依旧保持着警长的威严与恭敬。

他迅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是的，先生！”

神父霍华德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地落在莱茵斯身上，赫然是一位慈祥长者。

他轻拍了拍莱茵斯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精神头不错，呵呵，不错，看到大英有你们这样的人在维持治安，我的心里便踏实多了。”

莱茵斯微微低头，谦逊道：“您过奖。”

霍华德继续道：“爱丁堡旧城的犯罪率自你上任以来便直线下降，全城的公民都对你不吝赞美，相信再过不久，莱茵斯警长要升职也是指日可待。”

莱茵斯依旧谦逊地回应：“不敢当。”

二者的交流还算是其乐融融。

然而，当莱茵斯将霍华德引入副警长办公室后，气氛陡然一变。

神父刚一落座，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便“唰”地从他的身上迸发，一只无形的手径直扼住了莱茵斯的喉咙。

“唔呃——”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意识到，方才那和蔼可亲的面孔不过是霍华德在人前的伪装，而此刻，这位神父的真实意图才开始显露。

莱茵斯心中警铃大作。

方才人多不好摆脸色，现在只剩下莱茵斯一人，神父也自然不用再维持那状似待人亲和的姿态。

他一股脑坐在沙发上，抬头纹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瞧瞧啊，雾本身是纯洁的、崇高的，是你们这群污秽将它们污染，亵渎无上的主，要不是有些事非来到这里不可，这群连超凡都没有接触过的人也配见到我？”

他咬起自己的左手大拇指甲尖，看也不看莱茵斯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右手摩挲着肩处的圣徽，仿佛在向着圣徽所代表的高维生命诉苦。

末了，他才看向面色算不得多么好看的莱茵斯，神情桀骜：“我不习惯废话，把詹姆士·莫里亚蒂叫到这里来，有些事我得和他谈谈。”

“时间就是生命，我不想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你们这群低贱的平民身上，懂吗？”

“您要找莫里亚蒂……那也得给我一些时间，他可不会凭空出现。”

“我才不在乎那么多！现在！立刻！马上让他过来见我！”

莱茵斯不清楚这个神父为什么突然造访要找莫里亚蒂，但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以他对莫里亚蒂的了解，对方是一个做什么都不留后患的狠角色，绝无可能会去主动招惹迷雾教会的神父这种难缠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