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膛手

“失礼了。”

她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只得掏出手帕擦拭眼角：“我真的爱我的丈夫，即便他可能背着我出了轨，即使这次的事件涉及到伪人，但一想到他可能出事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您怀疑，您的丈夫是被伪人杀死的？”莫里亚蒂借此发问。

“不是怀疑。”

佩里拉蠕动红唇：“我肯定他是被伪人给害了！”

“因为我见到了那个刽子手，那名刽子手一直守在我家窗边手持利刃、等我丈夫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窗边多了一束玫瑰，玫瑰花瓣上写着“Jack”这个名字。

花茎上则是：“It is your turn（到你了）”

那个人的长相太有名了，我就算再不想记住那张脸也只能被迫铭记，一定是他杀了我的丈夫！一定是！”

“这么说，您已经知道了那个伪人伪装的身份？”

“我曾经在伦敦向贵族们做过一段时间的慈善演讲，而只要是曾经在伦敦待过一段时间的人，想记不住他的身份都难。”

佩里拉的声音越发颤抖，恐怖的幻影萦绕在她的心头和脑海，如骨附蛆挥之不去。

“您绝对不敢相信我在那时看到了谁，那只伪人变成了传说中的开膛手——杰克。”

“开膛手杰克，回来了，他回来了……”

“不是说他只在伦敦东街附近活动吗？不是说他喜欢杀女人吗，我的丈夫背着我找各种各样的女人，说不定他就是在阻止杰克的时候才被遭遇不测的，说不定马上就要轮到我了。

警长，我恐怕得申请人身保护，只有你们才能救我。”

听到这里，莱茵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伪人变成了开膛手？要真的是他，那这件事我们不……”

“谁在乎那么多，我不能允许我的女儿出现半分差错，难道你们执法厅那么多人就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害吗？”

“我要求你们立即，马上处理这个案子，解决！服务弱小的人们是你们的职责所在，两天内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们也不用在这个位子上呆了。”

正当莱茵斯还想说些什么时，新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没过多久，一名体态臃肿的男人从门外大步走入。

男人肥胖身躯仿佛被无情地吹胀，他的脸庞圆润而缺乏线条，双眼被赘肉挤压得略显狭小，眼神中闪烁一种难以名状的浑浊与疲惫。

——正是慈善家佩里拉夫人的父亲德罗巴尔。

虽然没能继承家族的非世袭制爵位，但论其在商界的地位，贵族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见到父亲，佩里拉连忙上前，而德罗巴尔也缓缓地扫视着莱茵斯的办公室。

“作为一个警长，你的办公室也太过破旧，可惜了，本来还想给你们捐资金改善一番，这也算是我为爱丁堡的治安做的贡献。

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在上面还有些人脉能让这里再换一批管事的人，这个贡献也只能别人享用了。”

“先生，这涉及到超凡案件，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莱茵斯还想说些什么，莫里亚蒂忽地上前一步握住了德罗巴尔的手，露出最诚挚的笑容。

“我知道了，请把这件事放心交在我们身上。”

他又看向莱茵斯：“警长，你在顾虑那么多干什么，它只是看上去像超凡案件，但或许其中另有隐情，过去那些借着超凡名头的案子还不是被我们一破再破？”

“难得这位大人物要资助我们，我相信对方一定会开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价格，这是一次共赢的机会，而拒绝——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看呐，这里还是有明事理的人。”

男人满意地咧嘴，露出自己门牙处向左数的第三颗金牙：“你就是莱茵斯曾经举荐过的人才？就由你来负责这次案件怎么样？放眼整个执法厅，大概也没有比你更加合适的人选。”

莫里亚蒂低头扫视了一眼对方大到惊人的戒指，摩挲一番后回以微笑：“好啊。”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伟大的有钱人，伟大的、行走的钱。

一切都被莫里亚蒂谈得如此妥当，妥当到莱茵斯根本找不出任何插嘴的地方。

那父女二人暂且离开了执法厅，上了马车后，德罗巴尔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吐了一口烟圈。

“呼……”

“佩里拉，我的珍宝。”

“那就是你选的能保护你的人？伪人离开它们的维度这件事应该被上报更适合审判它们的理事会，而不是这些普通人的执法机关。”

“你再怎么看好那个人，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在超凡面前就是蝼蚁！伪人一旦突破雾霾的保护，他在那些怪物面前就是被瞬杀的份！”

“如果人们这么容易战胜伪人，你以为为什么这神灵庇护我们的大雾几百年来从未消散？为什么我们的国家雾霾中的伪人随处可见？”

“父亲，我们很难遇到有本事的超凡者，我们的出价也请不动他们，可以说这些人有价无市。”

佩里拉棕色的发丝垂到眼前，一语道破实情。

她撩下缕缕阴影，状似落寞：“但是那位莫里亚蒂先生，我曾经在傍晚的街头见过他，我曾经看到过他因为身无分文衣着残破、被饿到极致的模样……”

“然后呢？”

“然后——我看见他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当我走近时才发现，他抓住了一道漆黑瘦长的人影，正在将对方摁在墙面状如野兽般撕扯，等到莫里亚蒂扭头看向我时，我从未见到过那么血腥的眼睛。”

佩里拉说到这时，语气出现些许停顿。

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吗？”

“能触碰到甚至能吃伪人，他可能是个超凡者！？”

“没错，但他自己应该并不清楚、或者不想搞清楚这件事，不想和理事会接触。

如果该事件被抖大，那就是普通人的执法部门瞒着教会和理事会私藏超凡者的罪行，对方应该也顾虑我们会将这件事捅穿，所以直接答应了我们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