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罪孽，一笔勾销

“我只是有一个问题。”莫里亚蒂语气温和，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心底地信服他，赞同他所说出口的每一句话。

“什么问题？”

“你前往执法厅口口声声说是莱茵斯警长推荐的我，甚至一来就奔向我，而且刚刚在屋内对我有些太过殷勤了，您应该是死忠于丈夫的类型，怎么能对别的男人如此殷勤。”

“这让我很是好奇——”

他眯起眼睛：“莱茵斯不喜欢向外界透露我的信息，他都恨不得把我的存在彻底捂死，生怕我给他搞出什么新乱子。

在此情况下，能告诉我答案吗？佩里拉夫人。”

“您又是从哪里得到了我的推荐？”

他不问还好，一问起这个问题，当初亲眼目睹莫里亚蒂失去理智、撕咬伪人的那一幕又不可抑制地出现在佩里拉的脑海。

虽然那一幕十分恐怖，压抑到令人忍不住遏制住自己的咽喉，但那却是佩里拉能接触到的世界上唯一的【超凡】面。

强大的不容反抗的能力，如果她也有那样的能力，是否就能阻止丈夫，面对背叛可以无情将它们撕碎。

超凡的力量……如此美丽诱人，如此令平民可望而不可及，即便只是窥探到其中一角，就足以引人堕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一刻，佩里拉是真真正正地崩溃了。

她一把推开身边伪装成杰克的丈夫，拿起藏在长袖袖口里的枪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他。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个肮脏的家，受够了这个肮脏的国度，更受够了肮脏的你！”

“我为了慈善尽心尽力，就为了给我们赚取名声，将来如果我们会有孩子，我们的孩子可以凭借名声平步青云，可是你做了什么！？我不想再掩盖自己的罪行，更不想再和你同流合污下去，回答我，你真的爱我吗？”

她恶毒地询问面前的“开膛手杰克”，等来的是对方肯定的回答：“如果我不爱你，我怎么会陪你演这么一出戏挽回我们的名声？又怎么会播放提前录制好的女人的尖叫声音？”

“可是你竟然想当着我的面和这个男人乱搞？我人还在附近！”

“你，你简直……”

听到对方这样的回答，佩里拉彻底心死。

而这时，詹姆士·莫里亚蒂静如同一只黑猫般优雅迈步，悄悄地走到对方的身后，影子被几根路灯的灯光越拉越长，黑影交叠、延伸到像是恶魔伸展的双翼。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莫里亚蒂先生……”

“您是我聘请来保护我的，有没有什么能挽回一起或者让我们都解脱的办法！只要能挽回一切，做什么我都愿意。”

佩里拉带着哭腔求助，此时的她，也像是一个在无助之时不知所措的迷途之人。

而对于这个问题，莫里亚蒂给出的回答是——

“既然您这么想的话，那就对准您丈夫的脑门开枪吧，佩里拉夫人。”

佩里拉在听到这个不合执法厅成员身份的回答时，倏地睁大了眼睛。

“开枪吧。”

莫里亚蒂缓缓俯身，继续凑在对方耳边温声低语，声音近乎微不可闻到犹如情人的呢喃。

“闭上眼睛，扣动扳机，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真理范围内，这东西就是无敌的。”

“我知道您，佩里拉夫人，您的丈夫失踪了，他和四名学生一起被伪人杀害，寻常人根本破解不了这样的超凡案子。

但是你很勇敢，你在被杰克威胁的紧要关头十分英勇地做到了正当防卫，你今天杀死了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杀死了罪犯，你就是真正的女英雄。”

“你的罪孽从你开枪的那一刻起，一笔勾销。”

……

“哦，天呐，那就是以一己之力与伪人抗争的慈善家吗，听说她的丈夫因为伪人死了，是她站出来开枪打散了伪人。

她真英勇，我以后也要成为像她这样的人！”

“我的迷雾啊，我们应该赐予她奖赏，她的家族的确一直以来都为国家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投资他们的产业？封他们为贵族？还是一起加入慈善行业。”

“她真美丽，既然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丈夫，我们是不是就有了新的机会？”

“佩里拉真棒！”

“感谢您对慈善产业做出的贡献！孩子们都在感谢您，您是真正的天使！”

“佩里拉夫人我们都爱您！”

“谢谢您，佩里拉夫人！”

“谢谢您！”

“谢谢您！”

“我们都爱您！”

佩里拉的视野恍惚，她只觉得自己此时浑身轻飘飘的，仿佛处于云端。

而耳边，是人们对她的赞誉，她们都爱戴她，他们都喜欢她，而她也在这时被迷雾接纳，成为一名真正的超凡者。

那一刻，佩里拉在雾霭中看到了天使。

“开枪吧，会用枪吗，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那位“纯白”天使再度于她的耳边温柔低语，循循善诱。

“只需要你的食指指节微微发力。”

“砰……”

佩里拉张嘴发出一道拟声词，她扯动嘴角，露出明媚的笑容，完全不顾面前之人的满脸惊恐。

“杰克”大喊着：“佩里拉，你这个疯女人，你不能这样对我，除了我还有谁养你这个疯女人！”

“还有你，你这个魔鬼，卑鄙无耻的小人，畜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死也不会放过——”

“砰！！！！！！”

伴随着一声真真正正的枪响，雾霭在灯光之中震颤，一切归于寂静。

“噗通。”

“开膛手杰克”倒地，他被枪杀死了。

佩里拉的神情先是恍惚，随后，她惊喜地笑出了声：“我做到了，莫里亚蒂先生，我成功杀死了开膛手杰克，是我一个人杀的，我一个人，把杰克杀死了！”

“美丽的女士，你做的很好。”

莫里亚蒂神情温和地看着神情如同少女般希冀的佩里拉，极具亲和力地从怀中掏出一副手铐。

“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吗？”

“咔嚓——”

“当着执法厅的人的面杀人，人赃俱获，我只能很遗憾地通知你，佩里拉夫人。”

“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