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歌声指引

向日葵孤儿院的铁栅栏上爬满野蔷薇,尖刺在晨光中闪着危险的光。陈晟一蹲在围墙外,盯着手机上的坐标导航,终点就指向院内那栋爬满藤蔓的三层小楼。

“你确定要翻进去?“他压低声音,“门口挂着'危房勿入'的牌子...“

苏雨晴已经踩着他肩膀爬上墙头,牛仔裤被尖刺勾破一道口子。“怕什么,“她晃了晃手里的园艺剪,天知道她怎么又搞到一把,“大不了再删几个NPC的记忆。“

陈晟一皮肤下的金色脉络微微发热。自从融合Y-714后,他偶尔会看到些奇怪的画面,比如现在,当他触碰铁栏杆时,眼前闪过几个小孩深夜翻墙的片段,其中一个女孩手腕上戴着向日葵手链。

“有人来过。“他翻上墙头,指向院内泥地上的浅浅脚印,“而且就在最近。“

他们踩着倒塌的雕像溜进庭院。主楼的门锁早已锈死,苏雨晴用园艺剪撬开侧窗,霉味混合着陈年的草莓消毒液气息扑面而来。

大厅墙上的彩色壁画已经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向日葵田和孩子们手牵手的轮廓。陈晟一的手指拂过壁画,突然在某处停下,那里用透明蜡笔画了棵歪脖子树,和磁带碎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紫外灯。“他伸手。苏雨晴翻出验钞笔,紫光照耀下,歪脖子树周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

「三颗种子」

「一个灵魂」

「歌声在地下」

正对壁画的是一排锈蚀的信箱,其中第47号信箱的锁眼格外光亮,像是经常被使用。陈晟一用发卡捅开锁,里面放着把铜钥匙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穿白大褂的父亲蹲在三个孩子面前,其中两个明显是年幼的陈晟一和Y-714,而中间的女孩被墨水涂掉了脸。

“699...“陈晟一翻过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99.6.20」和三个名字:

「CSY」「Y714」「E001」

苏雨晴突然抢过照片:“E001?那不是我的……“她的话被一阵清脆的歌声打断。

《摇篮曲》的旋律从二楼飘下来,童声空灵得不似人类。陈晟一浑身汗毛倒竖:“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苏雨晴皱眉,“除了你牙齿打架的声音?“

歌声越来越清晰,引导他们走上摇摇欲坠的楼梯。陈晟一注意到扶手上有几处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有人被强行拖拽上去。

二楼走廊尽头是院长办公室,门牌歪斜地挂着。歌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可当陈晟一推开门,只看到台老式录音机放在积灰的办公桌上,磁带已经停止转动。

“有人刚来过。“苏雨晴摸了下录音机外壳,“还是温的。“

陈晟一按下播放键,录音机发出刺啦声,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摇篮曲》,音量比之前大了十倍。在歌声掩盖下,某种机械运转声从地板下传来,办公室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密室!“苏雨晴兴奋地掏出手机照明,“我就知道这种地方肯定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陈晟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的黑色装置正对着苏雨晴的后脑勺。是昨天那个清洁工。

“叛徒Y,“男人取下墨镜,露出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球,“和失控的Epi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