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阿禾的照顾

暮色渐沉,官道两旁的野草在晚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阿禾跪坐在摇晃的马车内,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潘彦头下的软枕。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他额前散落的发丝,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脸上。

昏迷中的潘彦褪去了战场上的凌厉,眉宇间反而透着一股沉静的英气。他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即便是这样安静的模样,也掩不住骨子里的锋芒。

阿禾望着潘彦,忽然想起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洛阳城破,家人尽没,在阿和最绝望的时候,是潘彦将她从尸山血海中拉了出来。

想到这里,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家人都已经逝世,如今这乱世之中,她唯一能依靠的,或许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忽然阿禾注意到潘彦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连忙取出丝帕,俯下身去。手中帕子轻轻拭过潘彦的额头,动作小心翼翼得像在擦拭珍贵的瓷器。

与此同时,潘彦的意识从混沌中缓缓苏醒。他最先感受到的,是一阵温软细腻的触感,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鼻尖,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嗯?什么情况”

潘彦微微蹙眉,恍惚间看到一片雪浪在眼前晃动。那片伟岸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颤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待视线渐渐聚焦,潘彦这才惊觉,那片雪白竟是一名女子的胸前的肌肤。她正俯身为自己擦拭额头的汗水,因为姿势的缘故,衣襟间掩盖不住的春光尽收眼底。

“嗯......”

看见这景色的潘彦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却不想鼻息陡然加重。正俯身为他擦汗的阿禾忽然感觉到身下的呼吸变了,疑惑地低头看去。

四目相对。

阿禾的动作瞬间僵住了。她这才发现潘彦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而自己此刻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压在他身上。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正透过轻薄的衣料,喷洒在自己最私密的肌肤上。

“将、将军醒了?!”

阿禾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啊!”

阿禾惊呼一声,慌乱间正要起身。恰在此时,马车猛地一个颠簸。

伴随着一声娇呼,阿禾整个人失去平衡,柔软的娇躯不偏不倚地压了下来。

潘彦只觉眼前一黑,整张脸顿时陷入了一片温香软玉之中。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少女特有的甜香,让他瞬间僵住了身体。

“呜!”

阿禾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猛地弹起身来,纤细的手指在潘彦胸前胡乱按了几下,结果不小心戳到潘彦的胸口,顿时像被烫到一样“嗖”地缩回手。

她整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彤彤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慌乱。

“我、我去叫潘将军!”

手忙脚乱之间,阿禾终于撑起了身子,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转身就要逃跑,结果“咚“的一声,小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了车框上。

阿禾顿时疼得眼泪汪汪,但也只是捂着额头发出“呜喵”一声,连揉一揉都顾不上,像只慌不择路的仓鼠一样“嗖”地钻出了车帘,跑着去找潘凤了。

没过多久,车帘被猛地掀开,潘凤那张粗犷的脸探了进来:“二弟!你总算醒了!”他大嗓门震得车厢都在抖,“阿禾那丫头慌慌张张跑来找我,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又没有说清楚,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潘彦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姿势:“大哥,我没事。”

“没事就好!”潘凤一屁股坐在车辕上,震得整个马车都晃了晃,“不过那丫头照顾你几天都没怎么合眼,你小子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潘彦闻言一怔,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车外。阿禾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树下来回踱步,背对着马车方向,完全不敢回头。

潘彦笑了笑,摇了摇头,暂时将阿禾的事放在一边。他强撑着坐起身来,沉声问道:“兄长,现在局势如何?我昏迷多久了?”

潘凤那张粗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凝重之色:“整整七日。那日你昏迷之后,曹操、刘备各自撤军。我们正在回冀州的路上。”

“七日...”潘彦眉头微皱,随即释然,“无妨,只要董卓已死,这趟就不白来。”

“这个...”潘凤突然支吾起来,粗糙的大手不安地搓着,“二弟,董卓确实被你一刀穿心,但是...”

潘彦目光一凛:“但是什么?”

“那贾诩不知用了什么邪术!“潘凤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我们亲眼看见黑雾从董卓伤口钻进去,那老贼竟然又睁开了眼!“

“什么?!”潘彦猛地抓住车辕,指节发白,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用尽全力之后,董卓居然没有死。

潘凤继续道:“现在吕布带着贾诩,挟持着那个半死不活的董卓在长安另立朝廷。你那块传国玉玺...”他叹了口气,“也被吕布抢走了。”

车厢内一时陷入死寂,传国玉玺丢失与否其实不重要,要是这玩意真的有什么逆天改命的作用,大汉朝廷之前就不会被董卓占据了。

根据系统看来,潘彦最多也就是拿来强化一下自己,而且这个东西还不能明着用,一被发现就要出事,是个烫手山芋。

对于潘彦来说,最为震惊的是贾诩居然出手了。这个历史上只知道明哲保身的谋士,为何与吕布勾结在了一起?

“贾诩...”潘彦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家伙也是厉害!”潘凤一拍大腿,“平日里谁都不认识,谁知道这么厉害,藏着这一手!”他凑近些,神秘兮兮地说:“据那些看过董卓的士兵说,现在的董卓浑身缠着黑雾,话都不会说,活像个傀儡。”

潘彦沉默片刻,将纷乱的思绪压下,没有再纠结董卓的事情,转而问道:“我们如今行至何处?”

潘凤闻言,脸上重新露出爽朗的笑容:“已经过了河内郡,再有两日就能进入冀州地界。”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彦弟此番斩杀董卓,虽未竟全功,却也已是天下闻名。韩使君必定会向朝廷寻求封赏,怎么也要给你整个郎将当当!”

“官职...”潘彦轻叹一声,目光投向车窗外渐暗的天色,“大哥可知道,董卓一死,这天下才真正要大乱了。”

潘凤一愣:“此话怎讲?”

“董卓虽暴虐,却好歹能镇住那些西凉悍将。如今照你所言,他虽'未死',实则已是个傀儡。吕布跟西凉尿不到一个壶里。”

“袁绍在渤海虎视眈眈,公孙瓒在幽州厉兵秣马,孟德兄和玄德兄此番追击也获名声,回去之后也必有作为。”

潘凤挠了挠头,有些不解:“这不是好事吗?那些诸侯互相争斗,咱们冀州可是富庶无比。”

“兄长,”潘彦打断潘凤,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韩使君性格优柔,在这乱世中怕是...”

潘彦没有说完,他想到了当前冀州的局势,韩馥手下其实名将众多,可以说和现在的曹操相比都有胜之。

武有张郃、鞠义等,文有沮授、荀谌等,可以说是豪华阵容了,可惜自己太废。

“回冀州后,我们要做好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