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训下人

王嬷嬷疼得哀嚎出声，愤愤的抬眼瞪着宋灵云道，“夫人，你真是好大的威风，连我这个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也如此对待，府上的下人又如何能服你的管治？”

宋灵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轻蔑，一个下人竟敢对将军府嫡女大呼小叫看来她前世真是太仁慈了。

本来还趾高气昂的王嬷嬷，在看到对方脸上夹杂着戾气的神情，一时间吓得像个鹌鹑，不敢动弹了。

“宋灵云，你在做什么！”不多时，乔老太太便闻讯赶来了。

乔老夫人身后跟着乔成渝，他神情不似之前的恐惧，反倒像是抓住了主心骨。

宋灵云闻声却只是神色淡淡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若在前世，此时的她定是跪下行礼谢罪，万万不敢对这个婆婆有什么不恭敬的举动。

但如今，宋灵云微微俯身行礼，继而笔直的站着，斜睨着比自己身形矮小的乔老夫人，和她身后那个眼神里夹杂着狠毒的“好儿子”。

一旁浣纱担忧的看着主子，宋灵云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王嬷嬷看见乔老夫人一来，像是见到了主人的狗，一下子动作就利索了，爬起来就朝着乔老夫人而去。

“老夫人您终于来了，夫人简直欺人太甚，她明知道老奴是这乔府的老人了，居然如此羞辱，甚至还想要老奴的命！”

乔老夫人有些嫌弃的看着灰头土脸的王嬷嬷，但是转头严厉的向宋灵云骂道：“宋氏，你既是当家主母，下面的人做错事，提点就是，亲自动手未免过于没礼数了，这就是你们家的规矩？

话音落下，乔老夫人又将身后的乔成渝拉上前。

“渝哥儿不论是不是你亲生的，如今好歹叫你一声母亲，现在病了你不仅不管，甚至言语苛责，他还是个孩子，你若是不满也要好好安抚，和孩子置什么气？哪有主母的风范？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那些个等待着查账的管事们，也在老夫人的到来的瞬间闹腾起来。

听着她的话，宋灵云却依旧没什么歉疚的反应，前世也常听她的教导，从未忤逆，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她勾起唇角，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母亲说的是，但就因为王嬷嬷是老人，才更应该明白规矩，再如何要体面也不过就是个下人，怎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主子？我不过教训几句，母亲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

乔老夫人看到宋灵云居然反驳自己，心中火气更甚，但是还没等她发作，宋灵云继续先发制人。

“不过此番儿媳确实做错了，毕竟如今是主母，从前性子软任人欺负，传出去才是真的丢了家里的脸，日后我可就不顾及那些情面了，一视同仁，谁若是找麻烦，也别怪我不留情了。”

乔老夫人听及此明显一噎，但瞬即冷哼一声，将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杵，“王嬷嬷好歹是我院子里的人，要处置也轮不到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上王嬷嬷得意的眼神，宋灵云表现出不甚在意的模样。

“老夫人慎言，我是乔渊明媒正娶的妻子，更是乔家的当家主母，三媒六聘娶进来的，难道还没有说话的份吗？”

乔老夫人当即大声斥责道：“从前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是个牙尖嘴利的。”

王嬷嬷也在此时添油加醋道：“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老夫人年纪大了，你要是心里气不过就打老奴吧。”

“老夫人您也别生气，老奴的身子不要紧，老奴只是一个下人，为了老奴赔上乔家的名声还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宋灵云漠然的看着王嬷嬷的谄媚，状似无奈道：“按照王嬷嬷的意思，老夫人是在不顾乔家的名声，为你讨个公道？”

“夫人可莫要胡说......”王嬷嬷转念一想，才惊觉自己竟被绕进去了。

府内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晓老夫人对名声的看重？

王嬷嬷不由得冷汗涔涔落下，再也不敢吭声。

“宋氏，你敢用乔家的名声威胁我？你宋家就是如此教女儿的？不愧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当初真不该让你进乔家这个门！”

老夫人被人搀扶着，气得嘴唇发抖，她这次不单单被下了面子，更是被威胁了，她怎能不气？

宋灵云冷笑，回想到前世的惨状，她可不觉得自己对乔家有所亏欠。

现在的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还时机未到，她和她家人所遭受的一切，她都要让他们悉数奉还！

“若是我父亲母亲教养的不好，当初老夫人也就不会答应让我入府了，如今又何必牵连到我母家？”

宋灵云冷眼睨着乔老夫人继续道：“当年乔渊亲自求娶我的，乔老夫人若实在是看不惯我，不如今日正好，和我一起清点一下我的嫁妆，然后宋家和乔家一拍两散？”

宋灵云摸透了这乔老夫人的禀性，一提到她的嫁妆，她绝对不会松口的。

果然，乔老夫人一听到嫁妆的事情，一下子就着急了，毕竟乔家现在多数吃穿用度都是拿着宋灵云的嫁妆，若是闹大了，只怕乔家在整个京城都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老夫人略微抿唇，稍微调整好情绪后才再次开口，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口舌之争罢了，若是一点小事就要和离，只怕也会连累到宋家的名声吧？”

这时乔成渝扯了扯乔老夫人的衣袖，眼巴巴的望着祖母。

老夫人这才想起来他被欺负的事，正好借此发作，否则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岂不是丢了脸面？

“管教下人之事尚且作罢，但渝哥儿好歹也是你养在膝下的孩子，竟也如此狠心，宋灵云，你还不知错？”

乔老夫人边说，乔成渝边抹着眼泪，小模样让人好不怜惜，惹得一旁看戏的下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为小少爷抱不平。

宋灵云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不自觉冷笑。

若是换做曾经的自己，一定会赶紧上去紧紧抱住这个“好儿子”，然后陷入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