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初显锋芒，他悄悄进了她的数据库

苏砚把保温桶还给顾昭时，豆浆的热气正糊在他眼镜片上。

“我去办公楼。”她扯了扯他背包带，“别跟太近。”

“知道啦砚姐！”顾昭扒拉着最后半根油条，手指在裤袋里悄悄攥紧——昨晚黑进实验室数据系统的U盘还焐得发烫，他盯着苏砚背影消失在转角，转身往计算机楼跑，键盘声比往常敲得更急。

张教授办公室的百叶窗没拉严，漏下的光把实验报告照得发白。

苏砚把文件夹推过去时，听见老教授倒抽一口气：“这数据......和陈老师提交的质疑材料完全对不上。”

“因为陈老师拿到的根本不是原始记录。”苏砚指尖抵在报告第三页，“昨晚我重核了三个月的实验日志，系统——”她顿了顿，改口，“我自己整理出误差分析模块。”

电脑屏幕亮起，她调出两张光谱图。

“这里，”鼠标点向重叠处的细微偏移，“陈老师用的图谱少了1.2℃的水浴温差记录；这里，”又划到色谱峰，“催化剂滴定时间被提前了20秒。”

张教授的老花镜滑到鼻尖。“你怎么......”

“如果这是伪造的，”苏砚合上电脑，“那我也能造假诺贝尔奖级别的成果。”

办公室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啄窗的声音。

张教授突然笑了，笑得皱纹堆成核桃：“当年你跳级进实验室时，我就说这丫头骨头硬。”他翻出校际联合实验的报名表，“下周测试，陈老师会亲自监督。”

“我知道。”苏砚把报名表折进文件夹，“但这次他盯的是假数据，我交的是真东西。”

离开办公楼时，手机在兜里震了震。

顾昭的消息弹出来：【砚姐，实验楼B2的监控录像我调出来了，打印店那个小妹换你报告时，项链坠子是周延送的蓝钻款。】

她捏着手机拐过走廊，正撞见沈知抱着一摞资料站在拐角。

室友的手指在手机屏上快速划动，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脸上堆起笑：“砚砚？你找张教授啦？”

“嗯。”苏砚扫过她藏在身后的手机——屏幕亮着，备注“阿延”的对话框停在输入中。

沈知的指甲掐进掌心。

“那......那我先去实验室了！陈老师说今天要检查仪器——”

“等等。”苏砚叫住她，从包里摸出块巧克力，“早上顾昭买的，分你。”

沈知接过时手在抖。

巧克力包装纸窸窣响，像极了昨晚她躲在打印店后巷，把苏砚的实验报告塞进碎纸机的声音。

苏砚转身往实验室走，晨光里白大褂晃得人眼晕。

她没回头，但知道身后那个身影正对着手机打字，屏幕蓝光映得鼻尖发亮——就像三年前周延第一次带她进实验室时，沈知躲在门后偷看的眼神。

而此刻，顾昭的第二条消息跳出来：【砚姐，我把换报告的监控传到你邮箱了。

需要我黑了陈老师的电脑吗？】

苏砚笑了笑，指尖悬在“不需要”上，最终改成：【留着。】

实验室的门在她面前打开，陈默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苏砚，你来得正好。把上周的实验数据再抄一遍——我要亲自核对。”

她踩着台阶往上走，白大褂下的小腿在晨光里晃了晃。

某个藏在代码里的“能量补给图”突然开始跳动，顾昭的键盘声在计算机楼响起，比任何实验仪器都精准地，为这场反击校准着时间。

沈知躲在楼梯间，指尖在手机键盘上戳得飞快。

“密码改了。”她压低声音，“砚砚生日，她查不到。”

电话那头传来周延的轻笑：“很好，这次她连参赛资格都没了。”

实验室的白炽灯刺得苏砚眼睛发疼。

陈默捏着她重抄的数据冷笑：“误差率还是这么高，难怪张教授说你不适合校际实验。”

她没接话，等陈默摔门走后，掏出手机登录竞赛申请系统。

页面跳转的瞬间，苏砚瞳孔一缩——

【申请驳回：实验数据与往届成果重复率超80%】

手机在掌心发烫。

她正要刷新，系统框突然弹出淡蓝光幕：“检测到异常邮件操作，是否调取历史记录？”

手指悬在“是”上三秒。

屏幕亮起的刹那，苏砚的指甲掐进掌心——

凌晨两点十七分，IP地址192.168.3.7登录她的邮箱，将实验报告附件替换成压缩包；凌晨两点二十三分，同一IP向竞赛组委会发送邮件，标题是“苏砚实验成果抄袭证明”；发件人备注栏里，“沈知”两个字红得刺眼。

“啪”的一声，手机砸在实验台上。

楼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

苏砚抓起白大褂往宿舍跑，路过公告栏时瞥见周延的照片——金融系优秀毕业生评选，他笑得温文尔雅。

“砚姐！”

刚拐进宿舍区，顾昭的声音从身后炸开。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刘海全贴在额头上，手机屏幕举得老高：“你看！你看这个！”

苏砚定住脚步。

手机屏上，是实验室内部权限系统的操作记录。

顾昭用红框圈出几条：“昨晚十点，沈知用你的工号登录数据中心，删掉原始图谱；今天凌晨，她用周延的邮箱给组委会发举报信，附件是她伪造的重复数据。”

屏幕往下滑，是张聊天记录截图——

沈知：【实验报告换好了，陈教授那边我也说通了，他会咬死苏砚数据造假】

周延：【辛苦，奖金到账转你两万】

沈知：【阿延放心，她绝对查不到——】

“我黑了周延的云盘。”顾昭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耳尖泛红，“他存聊天记录习惯开自动备份，我……我刚好会破这个加密。”

苏砚盯着屏幕，喉结动了动。

顾昭又划开另一个界面，是实验室监控回放：沈知猫着腰溜进打印室，把她的实验报告塞进碎纸机，转身时蓝钻项链闪了闪——和周延上次送林棠的那串一模一样。

“砚姐。”顾昭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我还查到，陈默教授的账户里，上周刚收到周延公司转的五万块。”

风掀起苏砚的白大褂角。

她望着顾昭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年前暴雨天——

那时她发着烧，顾昭背着她跑过三条街去医院，自己淋得透湿，却把她的书包护在怀里；想起每次她做实验到深夜，回头总看见顾昭蜷在实验室门口打盹，怀里抱着她落在教室的外套；想起他总说“砚姐腿好白”，原来那些话里藏着的，是蹲在实验室外守整夜的心疼。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张教授的消息：“明早八点，来我办公室。”

苏砚低头看向顾昭手机里的证据，指腹轻轻划过“沈知”两个字。

那个总被她当跟屁虫的男孩，早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代码织了张密网。

而网的那端，正等着收网的人。